飄天文學 > 暴戾太子總在裝可憐 >第94章 掃蕩山寨,就地分贓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小心翼翼地抓住一隻雛鳥,用溫熱乾燥的環境哄着掌心的鳥留下。

    雛鳥沒有掙脫,反而用力往下摁了摁凸起的貓眼石。

    “疼。”褚承澤下意識地鬆手,委屈地輕呼出聲。

    穆歆露出一個標準惡霸笑容,強勢地瓜分好戰利品:“就一顆,多了沒有,黑虎寨本來就該是我拿下的。”

    褚承澤握緊圓潤冰涼的貓眼石,敏銳地察覺到穆歆的神色與以往有些微妙的不同,心裏像被種下了一顆種子,冒出千頭萬緒的嫩芽。

    這是不是代表着穆歆對他,比自己想象中更特別一些。

    其他人都按照穆歆的指令在分門別類地收拾黑虎寨的贓物,只有西暮偷偷盯着太子殿下在做什麼,一看定情信物都到手了,激動得差點原地蹦起來。

    恨不得立刻回太子府去跟鍾大管家說,聘禮可以準備起來了!

    “老大,黑虎寨的寶物都在這裏了!好多值錢的東西!”之前認出黑虎寨的暗夜軍名叫沈遇,明面上的身份是一名胡商,往來於西域和京城之間。

    此次也是沈遇第一次進到山匪的老巢,還在穆歆的指點下挖出了所有藏在犄角旮旯裏的寶物,語氣中不由得帶上一絲興奮。

    穆歆聞言一喜,立即大步走出黑虎寨大當家的房間,只見最大的院子裏堆滿了綾羅綢緞,珊瑚玉器,幾大箱的銀錠,還有不少金條金錠和金片。

    另一個暗夜軍託着一個小箱子彙報道:“老大,這是從黑虎寨二當家房樑上發現的蘇合香,他房間裏還有沉香打造的香案,只是被嵌入了牆壁中。”

    “居然比王府都奢侈,”穆歆很滿意,這還是離京城不遠的小山寨,再往南走,應該會越來越富。

    褚承澤這次是臨時起意,原本只打算獨自追趕穆歆,牽馬的時候被鍾管家發現,在楊舒合的拼死進諫下才帶上了四個人。

    除了貼身護衛的西暮,其他三人見穆歆對黑虎寨的家當感興趣,立刻使出看家本領翻箱倒櫃、敲磚拆牀,搜到了許多山匪私藏的珍珠寶石。

    “你的。”褚承澤將侍衛攢出來的一箱寶物往穆歆的方向一推,堪稱溫柔的神態與一個時辰前判若兩人。

    穆歆早就調整好心態,從箱子裏扒拉出一尊巴掌大的純金彌勒佛,下起了逐客令:“太子殿下公務繁忙,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暗夜軍吧。”

    “我一天什麼都沒喫。”褚承澤聽到“我們暗夜軍”幾個字眉梢微挑,握着貓眼石的手覆上了剛覺出隱隱作痛的上腹。

    穆歆沒想到都離開京城這麼遠了,還要負責太子殿下的膳食,無奈地嘆了口氣:“沈遇,讓大家都來這裏。”

    等暗夜軍趕到黑虎寨的時候,穆歆已經和褚承澤喝完了一壺茶,正在涼亭裏用被俘虜的黑虎寨謀士上供的瑪瑙圍棋對弈。

    “叩見太子殿下。”蕭向安帶着衆人行禮。

    褚承澤凝視着棋盤,隨意地擺手:“在外無須多禮。”

    “姐姐,這些都是你找到的嗎?”蕭向安看到一院子的寶物,臉上洋溢着純粹的敬佩之情,“比神探狄文山都厲害!”

    穆歆相當受用,大方的雨露均沾:“喜歡什麼隨便挑!你們也先去挑,不論價值,一人一樣,先到先得。”

    “多謝老大!”

    “老大我要跟你一輩子!”

    “老夫信道,那個三清像誰都不準動!”程老軍醫最積極,大聲搶佔先機。

    其他人故意把他擠開,眉開眼笑地衝向院子,你推我搡地挑選起來。比起牛嚼牡丹的山匪,暗夜軍都是識貨之人,一眼就能分辨出院子裏哪些寶物最值錢,高低都能抵上十幾年俸祿了。

    褚承澤饒有興致地看着比在京城更加肆意張揚的穆歆,只覺得山寨更像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通身的氣勢沒當過七八年寨主都培養不出來。

    “姐姐,我不知道要什麼。”蕭向安步履有些不穩地走到穆歆身邊,乖巧地開口,“你幫我挑可以嘛?”

    穆歆見蕭向安走的辛苦,直接讓他坐到身邊:“等下,我好像在裏面見到過馬鞍。”

    “棋還沒下完。”褚承澤出聲阻止,眼神掠過蕭向安時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

    小小年紀,就這麼會溜鬚拍馬,蕭家到底是沒落了。

    “小侯爺,必贏之局,你來接着下。”穆歆拍拍蕭向安的頭,就往快樂分寶物的暗夜軍們走去。

    她記得馬鞍不止一個,剛好可以給霜影也換上,穆祁麟身型高大,馬鞍不太適合女子。

    更重要的是暗夜軍那邊熱鬧非凡,看得穆歆也心癢癢想參與進去,她很久沒體會到給小弟們分贓的快樂了。

    上輩子在末世雖然大部分時間在艱難求生,習慣以後倒也能苦中作樂。其中掃蕩被喪屍佔領的無人區是最讓穆歆期待的事情,類似於和平年代的開盲盒。

    剩下一大一小對着棋盤上的殘局,相對無言。

    “殿下,該黑子還是白子了?”最終是蕭向安恭敬地先開口。

    褚承澤面無表情地放下一枚白子,淡淡道:“繼續。”

    蕭向安五歲時學的對弈,武安侯夫人雖巴不得他死,表面功夫卻做得相當足,君子六藝都是請的名家。

    “我要是輸了,姐姐會不會生氣呢?”蕭向安捏着一枚黑子喃喃低語,仔細地思索着該怎麼走。

    穆歆說是必贏之局,但褚承澤剛落下的一子,分明將黑子逼入了被動的局勢。

    “她不會。”褚承澤將金綠色的貓眼石放到石桌上,漫不經心地用食指撥弄着滾來滾去。

    蕭向安又思索了片刻,才輕輕落下黑子,好奇地問道:“殿下似乎很瞭解姐姐?”

    褚承澤瞥了一眼天真稚氣的蕭向安,並未作答,左手拈起一枚白子落下:“你輸了。”

    蕭向安毫不戀戰站起身,也不問褚承澤自己輸在哪裏,跑向院中的衆人,遠遠地就開始道歉:“姐姐對不起,我棋藝太差了,都不知道怎麼就輸了。”

    聽着稚嫩的童音,褚承澤撥弄貓眼石的食指一頓,眼神愈發不善。

    穆歆剛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戰利品中找出馬鞍,聞言也不在意,將馬鞍塞到蕭向安的手裏安慰道:“你還小,輸給殿下很正常。”

    “姐姐可以教我嗎?”蕭向安抱着馬鞍,雙眼亮晶晶地問道。

    穆歆想着路上也沒太多事要做,大方地應下:“等你騎馬跟上霜影的速度後,修整時可以陪你下兩局。”

    西暮喜滋滋地捧着搶到手的玉觀音回到涼亭,就被褚承澤周身的冰冷氣場給凍住了,連忙將觀音放進了懷裏,默默站到了一旁。

    穆歆原本還想着要怎麼跟祖父解釋偷跑出來的事,才能讓他老人家不那麼生氣,這下剛好可以先讓褚承澤帶禮物回去。

    “殿下,這箱蘇合香是給祖父的,這個硯臺是給我哥哥的,勞煩幫我帶回去送給他們。”穆歆將硯臺放到了箱子上,推到褚承澤面前。

    “你要怎麼處理這些東西?”褚承澤示意西暮收好,他已經派人去找驪縣縣令處理黑虎寨衆人的屍體,但穆歆明顯帶不走院子裏那麼多的財物。

    穆歆看向將之前挑出來的純金彌勒佛,笑意盈盈:“當然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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