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戾太子總在裝可憐 >第248章 三皇子當衆發瘋
    穆歆的耳力很好,已經聽到了洪熙帝無理取鬧的暴言。

    正常情況下,哪怕洪熙帝心裏再不滿,也會出於對自己生命的愛惜,做出正確的決定。

    幸虧皇帝陛下還秉持着爲君多年的謹慎,哪怕一不小心說出真心話,也控制住了衝着祈明壇下大聲斥責的衝動。

    僅憑這一點,穆歆還願意爬一趟九百九層臺階,最後搶救一下。

    主要是時機未到,蠢蠢欲動的北蠻和暗潮涌動的西域都沒解決。大周要穩住,就需要的一個神志清醒的洪熙帝。

    “寧遠郡主,孤命你去爲父皇診脈。”褚承澤對穆歆輕輕頷首,眼神掃過全場。

    他從未在這些大小狐狸的眼中,看到如此清晰的情緒。

    “遵命。”

    意思意思在衆人面前走了下過場,穆歆清脆地應聲。緊接着一撩裙襬,如矯健的獵豹一般,衝向了祈明壇。

    “楊統領,平心靜氣,穩住。”褚承澤遞了一個眼神給做事要跟上的禁軍統領,在穆歆身後,一步一步邁了九個臺階。

    褚承澤轉身站定,利用居高臨下的氣勢,壓制住蠢蠢欲動的衆人。

    “祭天儀式還有最後一步,諸位稍安勿躁。”

    九百九十九層臺階,洪熙帝要爬半個時辰,穆歆只用不到一刻鐘。

    沿途平臺上的錦衣衛都看傻了,這,這就是把他們指揮使大人打吐血的實力麼?

    穆歆也不想在全城人面前表現得太過突出,只是再慢點,洪熙帝就要親手痛毆懷虛道長了。

    “朕的國師,當真是好心機!”洪熙帝取下冠冕,重重地砸到懷虛道長身上。

    懷虛道長也不知爲何,就控制不住地想認罪求饒:“陛下,貧道自知罪不可恕,罪該萬死,罪不容誅,只是死前還有最後一個請求。”

    “求求陛下,饒過貧道才九歲的徒弟,他是無辜的啊!”

    “凌霄,爲師對不起你嗚嗚嗚。”

    說到傷心處,懷虛道長用袖口捂住臉,痛哭起來。

    懷虛道長擺出高深莫測的姿態時,還有些仙風道骨在身上,此刻哭得肝腸寸斷,看得洪熙帝越發糟心。

    “天玄道人!你還敢求情!”

    洪熙帝連懷虛道長當年的名號都喊出來了,擼起袖子正要動手,就看到下方有黑影不斷靠近。

    “護駕,有刺客!”洪熙帝立即躲到宴翎身後,展現了勤於練武的好身手。

    宴翎早就看清了來人是穆歆,卻不知怎麼跟洪熙帝稟報。

    方纔因爲洪熙帝的阻攔,破碎的青銅大鼎裏火未滅,還在往外冒詭異的煙。積累的毒素,已經連宴翎都有些受到影響。

    錦衣衛的職責,是隻聽從皇帝一人的命令。

    哪怕宴翎明知穆歆不是刺客,若是洪熙帝下令,錦衣衛也不得不聽令行事。

    “陛下,來人不是刺客。”盛千戶感覺到快壓抑不住毒性,發揮了急智,“是藥王谷的小弟子。”

    洪熙帝情緒激動,吸入的毒煙比誰都多,萬般心計都轉不動了,只能捕捉到“藥王谷”三個字。

    “藥王谷來做什麼?”

    “解毒。”

    話音未落,穆歆沒給洪熙帝口出狂言的機會,踏上最後一層臺階的同時,手一揚,就有一陣白色的粉塵混進了青煙中。

    “宴翎,屏息。”

    幾個呼吸間,洪熙帝、懷虛道長、真正的宮廷樂師們以及部分錦衣衛,就在發出一兩個模糊的音節後,昏倒在地。

    宴翎屏住呼吸,扶住了向一側歪倒的洪熙帝,用眼神向穆歆發出詢問。

    穆歆一路向上,已經能清晰分辨出瀰漫的奇怪氣味,異能的消耗速度也在不斷增加。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上面的人會是什麼狀態。

    她不想多費口舌解釋,也避免洪熙帝自己神志不清說錯話,再秋後算賬。

    控制住迷藥的度,留下錦衣衛指揮使作證就行。

    “住手。”宴翎攔住想對穆歆動手的手下,接住扔來的木匣子,打開後愣了一下。

    “別怕,喫下去就能穩住神志。”

    宴翎聞言立即地將木匣子裏的山楂丸取出吞下,剩下的讓手下們分食。

    果不其然,一入口就感覺清醒了不少。

    穆歆輕巧地越過地上橫七豎八的人,手腳麻利地滅火、蓋灰,順口安慰下如臨大敵的錦衣衛。

    幸好今天帶着提神用的山楂丸,還能當藥丸用。穆歆爬上祈明壇的途中,催化了一顆紫蘊天心花,碾碎湊合做了點簡易的解藥。

    對錦衣衛這羣身經百戰的人來說,夠用了。

    穆歆站在風口感受了片刻,看向命人擋住下方視線的宴翎:“宴指揮使,要儘快將陛下帶回宮解毒。”

    “這裏毒太濃了,沒幾個時辰散不乾淨。”

    宴翎面色凝重,有些爲難:“郡主殿下,能否讓陛下先醒過來?”

    他很瞭解洪熙帝的脾氣,絕不會允許別人看到自己無力的模樣。穆歆敢於跑上來救人,宴翎不希望她反而因此獲罪。

    “醒來後,你有把握讓陛下保持鎮定嗎?”

    穆歆在錦衣衛緊張的視線中,把住洪熙帝的左手把脈,臉色也不輕鬆。

    皇帝陛下不知是喫什麼山珍海味造就的易吸收體質,祈明壇上瀰漫漂浮的毒素,可能有一半都是被他吸走了。

    “太子殿下,這,祈明壇上情況不對勁啊!”禁軍統領看到一片片的人倒下,只覺得老楊家上下的性命危在旦夕。

    褚承安強烈懷疑一切都是褚承澤和穆歆的陰謀,當衆質問:“太子,你爲何讓寧遠郡主獨自上去?”

    “若是父皇有任何閃失,你擔待得起嗎?”

    褚承澤掃了褚承安一眼,聲音冰冷:“孤以太子之名,保證寧遠郡主絕不會危害父皇。”

    “三皇兄無故口出惡言,可做好誣告反坐的準備?”

    “你亂說什麼!”褚承安剛纔是惡向膽邊生,一聽到誣告反坐就慌了,“本王何時誣告他人了?”

    祈明壇的人羣太複雜,在毒性散去前,隨時可能失控。

    褚承澤本還在思索用什麼穩住衆人的情緒,沒想到褚承安主動跳出來了。

    穆歆說得沒錯,再蠢的的人,也有體現價值的時候。

    “敢做不敢認?”褚承澤勾起一抹冷笑,“老三,你也不過如此。”

    萌生退意的褚承安,果然立即被激怒了,色厲內荏地高聲道:“本王只是擔心父皇的安危,你休想借題發揮!”

    “老七,不要以爲當了太子就能看不起我!”

    顧相聽得頭疼不已,卻又不能真的完全不管,提醒道:“三皇子殿下,注意言辭和場合!”

    “外祖父!你當真要與我作對?”褚承安卻像是喝假酒一樣,臉漲得通紅,“可還記得我母妃也姓顧!”

    長公主聽得噗嗤一笑,眼波流轉中盡是諷意。

    褚承安感覺到自己被嘲諷了,火氣怎麼都壓不住:“初元!你以爲自己有什麼了不起的?”

    “還不是被孔涵章給拋棄了!”

    全場譁然,三皇子這是失心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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