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難受。”
喬安安說話連嘴脣都在打哆嗦。
杜遠航踩下剎車，轉身看着喬安安，“你怎麼回事？”
“我沒喫早餐……我有低血糖……現在整個人暈得很……我還想吐。”
喬安安斷斷續續的話，讓杜遠航的臉色更黑沉了，“喬安安，你是有多蠢？明知道自己有低血糖，還不喫早餐？”
“我怕你到病房找不到我人，就沒敢走開。”
喬安安額頭一直在冒虛汗，整個人十分難受。
“不要吐在我的車上。”
杜遠航丟了一包紙巾給喬安安，拉開車門下車。
喬安安抽紙巾擦汗，看着杜遠航走進路旁的便利店。
他是去給她買喫的了？這樣看來他也不是真的對她那麼無情。
她將車窗降下，透透氣，胃裏那股噁心感消散不少。
杜遠航買了早餐和功能飲料，想了想，又拿了一包糖果，走到櫃檯前結帳。
喬安安靠着車窗，透過便利店的玻璃看着杜遠航。
其實他們倆還是醫患關係時，相處得還算融洽。從她逼着他領證後，他就將壞情緒的那一面甩給她。
說實話，她喬安安長這麼大，還沒有這樣忍氣吞聲過。但她想努力改變自己，讓杜遠航愛上她。
若是到最後，他還是堅持要離婚，她不會再勉強他。
愛一個人不是佔有，何況她佔有不了他。
杜遠航走出超市，就對上喬安安迷茫的大眼睛。他微微蹙眉，不喜歡她眼中的空洞，像是沒有生命力般。
他走上前，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喬安安，“先喝半瓶飲料，等低血糖的狀態緩解後再喫早餐。”
“謝謝。”
喬安安擰瓶蓋，手指無力，讓她連瓶蓋都擰不開。
杜遠航蹙眉，伸手拿過飲料擰開瓶蓋，再遞給喬安安。她接過，道了謝。
喝了半瓶飲料下去，喬安安感覺頭暈減弱了，纔拿起早餐喫。
杜遠航沒有上車，而是靠在車門旁，點燃一根香菸夾在手中，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
喬安安邊喫早餐邊看着杜遠航，見他只是偶爾抽幾口，更多的時候，他只是讓煙自動燃燒着。
原來他還會抽菸。
喬安安心裏想着，他應該是抽得少，她纔沒有從他的身上聞到過菸草味。
她快速將早餐喫完，開口喚了杜遠航一句，“我喫完了。”
杜遠航將菸頭摁熄，丟進垃圾筒裏，拉開車門上車，發動車子往前開。
“你還會抽菸啊？”
喬安安沒話找話和杜遠航聊天，他根本不搭理她。
其實他原本不抽菸的，自從發現林晴出軌後，他心裏煩躁，就會點一根菸拿着，偶爾吸幾口。
剛開始他被煙味嗆道，久了也就習慣了。
喬安安有些自討沒趣，訕訕地笑了笑，轉頭看着車窗外。
大約三個小時的車程，杜遠航將車拐進一條鄉村小道。
喬安安看着道路兩旁種滿了各種顏色的蔬菜水果，想到杜遠航的話，突然覺得幫他父母幹活應該挺有趣的。
喬安安也趕緊下車，拎上後座的幾個禮盒，跟在杜遠航的身後。
杜家是一幢兩層樓的房子，看着比喬家的別墅小多了。
杜遠航拿出鑰匙開門進屋，喬安安跟着進入，才發現房子裏連地磚都沒鋪，不用換拖鞋。
她四處看了看，屋子雖然小，也沒有什麼精裝修，但收拾得很整齊。
“回來啦。”
杜母端着菜從廚房出來，看到杜遠航和喬安安，將菜放到餐桌上，上前招呼喬安安，“回來得正好，可以喫午餐了。”
“婆婆，這是送給你的。”
喬安安將手中的禮盒遞給杜母。她原本想喚‘媽’，最後還是改叫‘婆婆’。
雖然意思一樣，但肯定不如‘媽’親密。可杜遠航是這種態度，她怕叫出口，又要惹他不高興。
杜遠航只是看了喬安安一眼，沒有吭聲。他還不至於在杜母的面前給喬安安難堪。
“人來就好，這麼客氣幹嘛？”
杜母看了杜遠航一眼，接下喬安安手中的東西。
不管是林晴還是喬安安嫁給杜遠航，她都沒有意見。況且喬安安看着比林晴招人喜歡。
林晴跟杜遠航回來過一次，高傲地仰着下巴，和這裏格格不入。
她是看在杜遠航的份上，沒有和林晴計較。
“應該的。”
喬安安看到桌上的菜，笑着說道，“好香啊，婆婆的廚藝真好。”
杜遠航坐到餐桌邊，問道，“媽，我爸呢？”
“他去地裏幹活了，快回來了。”
杜母應了句，又對喬安安說道，“你快坐下喫，這些菜都是自家種的。雞也是我養的。”
“我還是等公公回來一起喫吧。”
喬安安挺尷尬的，畢竟是第一次來，規規矩矩的就好。
正說着，杜父推開門進來了，將手裏的籃子遞給杜母，“剛摘的，可新鮮了。”
杜母接過籃子，說道，“兒子和兒媳婦回來了，你快清洗一下，坐下來一起喫飯。”
“好咧。”
杜父朝喬安安笑着點點頭，走進洗手間。幾分鐘後，他回到餐廳來，看着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了。
“媽，你坐下一起喫。”
杜遠航喚杜母，她笑着點頭，“難得你們回來，我從早上就開始忙了。快喫吧。”
四人動筷子夾菜，安靜喫飯。
喬安安見他們不說話，她也不好意開口，舉着筷子去夾筍乾時，卻和杜遠航的筷子碰在一起。
杜遠航下意識地蹙眉，覺得喬安安就是故意的。但在父母面前，他並沒有說什麼。
“呃……你先夾。”
喬安安尷尬地縮回筷子，夾了一口青菜放到碗裏，低頭默默地喫着。
杜母伸手，將那盤筍乾直接端到喬安安的面前，“你喜歡喫，多喫些。遠航手長，夾得到。”
“謝謝。”
喬安安尷尬得很，擡眸看向杜遠航，好在他沒有不高興。
她絕對沒有要和杜遠航爭寵的意思，是杜母主動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