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老熟人，姜曦元的年輕門客，徐正，正伏在她榻邊，一字不差地爲她講述，彙報今早在碧梧閣發生的事。沒了珊瑚在一側，他的膽子明顯大了些，不僅離殷莫婉很近，還一直端詳着她的臉頰。
殷莫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嬌｜喘微微，薄脣開開合合，她耐心聽完了，纔不可思議地問道：“珊瑚當真被打了四十大板？”
“那毒竟是被蘇亦呈揭穿的？”
“”
問了幾句，她也覺得問不下去。
蠢貨，真是蠢貨，知道他爹孃肯定不是傾囊相授，那藥說是全給了她，也不會是真的只有這麼一點。可她千算萬算，竟沒想過她那色膽包天的爹居然會和她同一天行動。
看上的對象還是姚七七身邊的丫頭？
同一天下毒，兩個人還都沒達成自己的目的，倒讓姚七七撿了便宜。珊瑚那個蠢貨竟也不知道變通的，犯事的這幾個人都和她有關係，若說這事沒有她摻合一腳，誰能相信？這不是明顯要害她受連累。
殷莫婉氣得發抖，珊瑚此次捱打四十大板，沒死也要殘了，那蠢貨雖然什麼都做不好，可對她倒是衷心的。她一想到今後將失去半臂，便說不出的惶恐。
“有我在，便不用擔心。”
徐正長得不錯，頗有清俊書生的感覺，這與姜曦元的外形倒是有些像。雖然他們的氣質相差甚遠，可在牀第之間，殷莫婉腦中迷離之際，都能恍惚地以爲，是王爺和她在一起。
徐正輕輕撫摸着她的手，殷莫婉嫵媚一笑，拋下了方纔的憂思，兩人擁在一起，向牀榻深處挪去。
事畢，殷莫婉擁住了徐正，她柔聲道：“珊瑚此番變成了廢子，家裏那邊，還有沒有機靈點的丫頭？”重新培養一個心腹，自然不易。殷莫婉這般問，並不是想讓徐正真的爲她尋一個新的。
徐正恢復了力氣，便從榻上坐起。他回頭摸了摸殷莫婉的臉頰，神祕一笑。
他開口，不大不小地叫了一聲：“進來。”
殷莫婉正疑惑，從門口進來了一個面熟的婢女。她記得這個婢女，名叫綿綿。清荷居的一切事宜，都是從前的珊瑚在打理，這丫頭大約十五歲，應當是去年秋天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