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你看看四周,是不是又有人盯上咱們了?總覺全身涼颼颼的,很不對勁。”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你纔出道所長時間?修爲又不高,怎會有那麼多人盯着你不放?我看了,沒有人盯着咱們。”
“你確信?”
“我確信,我施展的是天眼神通,哪怕玄真子和玄引道人聯手矇蔽天機,也逃不過我的天眼,更別說其他人。”
“希望你沒看錯,怎麼突然涼颼颼的?”
蒼茫山外,破舊山村。
沒有一隻活物,更別說人,不知廢棄多久,地上散落着無數白骨,有的骷髏頭被風吹的骨碌碌的滾動,如活了過來,甚是可怖。
整片山村,死寂無聲,不時有陰風吹過,仔細傾聽,好似有人喃喃私語,聽不真切。
昏黃的夕陽鋪滿大地,猶如末日世界一般。
突兀的,殘坡山村中多出一人,沒人看清那人是怎麼出現的,突然變出現的。
他全身籠罩在黑袍中,只露一雙眼睛,手裏託着一件黑紅各半的羅盤,看向不遠處的蒼茫山。
“還有七日,告訴玄真子,儘量把變數抹殺,給他的法寶祕咒,無需省着用,至於道佛大宗弟子,該殺就殺,不必顧及,那些修士的屍體都送到寒光寨中。
特別是那個化作言無憂的趙恆,必須殺死,不管是龍嶺迷窟還是神都血祭,亦或是此地,都有他的身影,此子身爲太上道宗弟子,卻有許多詭異手段,如不除掉,事情恐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
羅盤緩緩旋轉,發出乾帝的聲音。
“是,陛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跟在乾帝身旁的獨孤一方。
“十方胎藏蘊靈大陣都佈置好了?確保主持陣法之人的安全,不能出現任何紕漏。”
“是,陛下,我已吩咐下去,每個主持陣法之人都有護衛保護。”
“很好,第七天時,把羅盤放到十方胎藏蘊靈大陣的陣眼中,切記,讓玄真子配合好,不能被人發現。”乾帝聲音冰冷道。
“陛下放心,屬下定會做好所有事情。”
蒼茫山。
一處偏僻之地,趙恆念動咒語,身形一晃,變成另外一人,身上的氣息也隨之變化,完全成了另外一人,憨態可掬,滿面笑容,手中拿着玄鐵重劍,腰間別着乾坤一氣袋。
“貧道任天行,無上道尊。”
“嘻嘻嘻,這模樣甚是可愛,你想以此身份襲殺玄真子?可憑你自己殺死玄真子,太難了。”小狐狸歪着腦袋,打量着換了一副全新面容的趙恆。
“我明白,雖不知玄真子是哪個宗門之人,但肯定不簡單,此人究竟有何手段,咱們也不知道,所以,一切都要小心應對。
能不暴露身份最好,實在沒有辦法,我也只能祭出鎮魔碑,真到那時,也顧不了許多了,你也不用再隱藏,直接出重手,合力殺死對方。
沒到那一步前,我們還是儘量不和他撕破臉,讓他和別人爭鬥,咱們當漁翁。”
“你這是什麼變化之術?比我傳你的易胎化形之術還要高明。”小狐狸好奇道。
“這是我玉晨一脈的千變萬化術,因爲我修行《九轉劫經》有成,又修行過易胎化形,所以很容易便領悟了此術的精髓,但距離大成還有些距離,主要是我的境界不到,無法施展出最高境界的萬化術,不過,足夠用來應對眼前局面了。”
“你不說我也明白,正要處理此人。”
他輕輕一抖,白骨尊者從乾坤袋中滾落出來,昏迷不醒。
他雙手結印,口唸咒語,一道青光鑽入白骨尊者的眉心,昏迷的白骨尊者打了個寒戰繼續昏睡。
“此乃《太清八道祕言圖》中的祕術,又叫八道祕言,通過手印和咒語控制對方,一旦控制,對方再也無法擺脫,因此法不是絕對控制。
怎麼說呢,就是即讓對方完全變成我的附屬,又有自己的意識,在不違揹我的意志前提下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甚至都不知道已被我控制,該做什麼做什麼,沒有絲毫改變,哪怕是洞神境高手也看不出不對來。”
咒語化成一枚枚符文,化成絲絲縷縷的靈氣,沒入白骨尊者體內,同時,他飛快的打出九九八十一道手印,昏迷的白骨尊者緩緩清醒過來。
“原來是趙恆道友,貧道有禮了,多謝道友幫貧道治癒傷勢,大恩不言謝,以後必有厚報。”
白骨尊者整了整衣衫,單手一禮道,但卻沒發現其中的詭異之處。
他從未見過趙恆,卻直接喊出了趙恆的名字,且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見過白骨道友,道友言重了,不知道友可認識玄真子?”趙恆問道。
“玄真子?沒聽過,難道此人得罪了道友?貧道這便去滅了此人。”白骨尊者冷道。
“道友不必着急,蒼茫山中封印着魔神左手,而那玄真子則佈下了萬靈解封禁陣,欲要放出神魔之手,可他是修道人,爲何要放出神魔之手?貧道看不透,恐有不可告人的謀算。”趙恆道。
白骨尊者想了想道:“或許有人要煉化神魔之手爲己用。”
“此話怎麼說?”
“捨棄煉氣之道,神魂與神魔之手相合,轉修煉體之道,因是用神魔血肉爲根基練成的身軀,修行煉體之道,會比別人快上許多。”白骨尊者娓娓道來。
“原來如此,難道玄真子要捨棄煉氣之道,轉修煉體之道?”趙恆喃喃自語道。
“如道友沒有其他事,貧道告辭了。”
“請。”
等白骨尊者離去,小狐狸鑽出腦袋道:“你就這樣放他走了?”
“還能如何?此人以後絕不會與我爲敵,還會在不知不覺中與我同仇敵愾,只要玄真子敢與我爲難,此人必定出手相助,這便是八道祕言的玄妙之處,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到時你便知道了。”
趙恆回變言無憂的模樣,施展玄光遁法,在蒼茫山中查看情況。
因他體內的劫氣越來越濃,如燒開的沸水翻騰不休,知道此地災劫不小,可只是神魔之手的話,他體內的劫氣不應如此劇烈,所以,應該還有其他隱藏的變數。
玄真子看着空無一人的山峯,眉頭緊皺。
“趙恆,言無憂,接連兩次壞陛下好事,該殺。
此人怎麼不見了?會去哪兒?寒光寨?不可能,寒光寨中空空如也,外人去了也看不出玄妙,去了也無妨,如果去蒼茫山深處查看就麻煩了,不行,得把此人找出來。”
他拿出一隻紙鶴,念動真言,說了聲去,紙鶴展開翅膀,向前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