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缺氧了。”
“羊？姑爺又開始騙人了，魚怎麼可能喫羊。”小菊明顯是將蕭明義的話誤解了。
蕭明義想起來，氧這個字最初可沒有啊。
於是換了一種說法“就是氣，你們練武的人不都很在乎氣嘛，魚也一樣，氣不夠用了，自然要浮在水面上吸上一口。”
“這樣啊，姑爺懂得好多。”
“多看看書，你也會懂這些的。”
前幾天蕭明義還不能出府的時候，小菊這丫頭也算是費盡心思，爲了不讓自己無聊，她從集市上買了幾條活魚，放在院子裏的水池裏，讓蕭明義釣。
可是那水池中的水都許久未換了，裏面的氧氣早就沒有多少了，活魚放進去很快就浮在水面上吞食空氣，沒幾個時辰就翻白了，成了蕭明義的加餐。
這件事讓蕭明義笑了好幾天，不過也讓他有在唐府那麼大個湖裏養些金魚的想法。
金魚最開始是從野生鯽魚異變來的，但現在赤陽的市場上還沒有出現過金魚，若是想養金魚，蕭明義還要派人去找，這個想法恐怕短時間內是實現不了了。
兩人來到河邊，果不其然，那老翁坐在平時常坐的地方，正悠閒的擺弄着魚竿。
蕭明義讓小菊將自己推到老翁的身旁。
“公子可是許久沒有來了。”老翁看見蕭明義開口笑道。
“是啊，先前受了傷，傷勢好了，但這丫頭還有我夫人不讓我出門，便在家中歇息了些時日。”蕭明義回答道。
老翁可能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想到蕭明義會回答，所以略顯驚訝的問道:“公子能講話？”可能是覺得此話說的有些欠妥，“先前的話有些唐突了，老夫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以前看見公子都是和那個小妮子在紙上交談，所以聽到公子說話有些驚訝。”
“無礙的，先前身體不適，便很少說話，現在身體恢復了，自然是要交談的。”蕭明義笑道。
“公子今天可沒帶魚竿。”
“是啊，走的急了點，今天來只看老先生釣魚。”
雙方很快就熟絡起來，從老翁的談吐中，不難看出老翁也是極具學識之人，但又不像是那些書生將聖賢掛在嘴邊，大概是當過官的，和老翁講話，蕭明義很有好感，若是老翁不在乎他人眼光，或許蕭明義還願意與其做個忘年交。
“從公子的談吐中能聽出來，公子的學識可要比這柳州城的大多學子高深，可有考取功名的打算？”
“那老先生又爲何辭官呢？”
老翁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蕭明義這句話的含義，“哈哈，此事是老夫不對了，還不知公子名諱？”
“肖明義，並非是國姓蕭。”蕭明義害怕老翁多想，在後補了一句。
“老夫李承業。”
“李老。”蕭明義拱手一禮。
“老夫想與肖公子交個朋友，做對忘年交，不知肖公子意下如何？”李承業率先開口。
“原本是有這般打算的，但害怕李老在乎他人眼光，便將想法放在心裏。”
“明義小友說笑了，我們二人也算是難得有共同喜好，又怎麼會在乎他人目光。”李承業溫和一笑。
隨後兩個人嘮起家常，在得知蕭明義是唐府的贅婿後，疑惑道:“公子爲什麼要選擇入贅呢？”
“入贅有什麼不好的，你看我現在每天都很悠閒，買些東西還有那小丫頭跟在我身邊付錢，還能來這釣魚，這種生活也沒什麼不好的，入贅之事還是不要講了，也就小菊去洗手絹了，若是讓她聽到，她定要和你講講我夫人有多好。”蕭明義隨意的說道。
“老夫一定注意，不過小友這想法過於憊懶了，若是被那些努力讀書考取功名的學子聽到，少不了要批判你一番。”李承業也笑了。
“管別人作甚，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蕭明義順口一說，不想被李承業格外重視。
“這兩句可是明義所做？”
“哈，當年逛青樓，爲了搏得花魁一笑，花錢買的。”蕭明義搪塞道。
李承業怎麼可能相信，若是去青樓鬥詩又怎能買這種詩。
“你這番話，去糊弄小孩子都沒人相信。”李承業搖了搖頭。
“你釣魚就專心釣魚，只是兩句話而已，糾結那麼多做什麼。”
“明義，老夫最佩服你的就是你這心境了，老夫是遠遠不能及，如此才華不僅選擇入贅，還每天和老夫一般在這河畔釣魚，我一個老頭子了，這個時代對老人還是比較寬容的，但你一個年輕人還敢這麼做，除了心境寬廣，老夫想不出其他詞彙了。”
“無聊嘛，消遣時間罷了。”蕭明義笑道，但確實是蕭明義現在的狀態。
“你這小子，不實誠。”
“那李老爲何放棄朝中官員，跑來這河畔釣魚？”
“無聊嘛，消遣時間罷了。”李承業將蕭明義的話拿來回擊。
“你這老頭子也不實誠！”蕭明義笑着懟一句。
“姑爺，我們該回去了。”剛去河邊洗手絹回來的小菊說道。
“小菊姑娘，回去告訴唐將軍，你家的姑爺很有學識，未來必有一番作爲，所以別讓他天天閒着了，給他找份事做。”李承業不嫌事大道。
小菊得意的擡起頭，“老爺爺，姑爺厲害我早就知道了，我們小姐的眼光不會錯的，至於老爺爺的提議，我會告訴我家小姐的。”
“老頭，你這屬於多管閒事。”蕭明義回頭罵道。
李承業也不理會，接着自顧自的擺弄着魚竿。
“小菊，這件事回去不要和芸兒說，尤其是老頭說我有學識，要給我找份差事做。”回去路上蕭明義說道。
“爲什麼呢？別人只有一點才華都想着如何去找到賞識自己的人，可是姑爺不僅不找還要躲着。”小菊好奇道。
“我剛纔和你講的道理你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啊，我是我，別人是別人，我不願考取功名，因爲我比較喜歡安於現狀。”
“姑爺就是個怪人。”
“怪人就怪人吧，但不許和芸兒說，不然我以後就什麼都不給你講了。”蕭明義威脅道。
“知道了。”小菊不高興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