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鏡倒出藥湯給月如喂服,月如哪敢讓她喂?自己接過藥便喝了起來。

    惜鏡又給那位受傷很重的公子送藥過去。那頭守在一旁的小廝忙從凳子上起身,惜鏡連忙讓他坐回去,小廝的腿也傷得不輕,不易大幅度動作。惜鏡倒出湯藥,小廝忙接過,望向榻邊任然閉着眼的男子,頓生出頹然之色。

    “你坐着別動,我替你喂他喝藥便是,你也喝些,對你的傷勢有用的。”惜鏡制止了小斯起

    身,抄起另一個藥碗,又倒了一碗出來,放在榻前的桌邊。

    然後她過去將那公子拾高了些,端過藥碗給他小心翼翼地灌下去。喂藥完畢後爲其擦了擦嘴角,隨後將人扶下躺好。

    然後又端着湯藥去看了麒麟和餘杭。

    此時的月如已起身守在兩龍衛的身邊,目露擔憂的望向惜鏡,惜鏡拿看湯確正要給餘杭灌。

    餘杭在疼痛中清醒了,望着眼前立着的人,懷疑自己眼花了,難以置信道:“難道我產生幻

    覺了,所以纔看到殿下站在我面前,我……咳咳…”

    惜鏡過來扶他:“別激動,先把藥喝了,你傷得不輕!”

    餘杭坐了起來捂着後背艱難的起來,他出事的那會兒被馬蹄踹出去了,然後就昏倒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已不記得了。

    惜鏡將藥端給他,見他發呆,便說道:“需要我餵你喝嗎?”

    “不,不勞煩殿下,我這就喝”餘杭接過藥碗道,無意識的觸碰到惜鏡的手指,碗差點沒掌穩。

    “小心碗”,惜鏡眼疾手快的扶了扶碗,將碗給他端穩了。

    “殿下,你的手……難道你……”餘杭內心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我活過來了,你信嗎?”惜鏡淺笑着問道。“你趕緊喝藥吧。”

    “好”餘杭端正碗激動的應道。

    月如坐到麒麟身邊,給那貨灌看湯藥,灌的有點猛,直接將麒麟給灌得嗆咳出聲。麒麟睜眼

    見是月如,立馬坐起身來,“咳咳,你在幹什麼?我怎麼躺這了?”

    “你醒了啊,看來不用我餵了,你自己喝吧”月如將手上的小碗遞到他手上,然後起身離開。

    “喂,你還沒告訴我發生何事吶!”麒麟端看着她喊。

    惜鏡湊了過來”“先把藥喝了,我與你細說”

    麒麟呆了呆,他好像看到殿下的魂了,殿下還叫他喝藥,他愣愣的答道:“好的”。然後將剩餘的藥一口燜了。

    接下來惜鏡就將事情的經過同他們大致說了一遍。幾人聽後都覺得難以置信。但是又不得不

    信,因爲惜鏡真的活生生的站到了他們眼前,這是事實。

    隨後幾人商量了一下,先找客核安頓下來,緩幾日再出城。

    於是幾人隨後便住進了附近的客棧內。

    這一頭連夜趕回王府的煜王珊珊來遲,勒馬停在了王府大門外。

    他下了馬,望了門前一眼,快速往府內衝去。守門的護衛見了,立馬下跪行禮並將大門打開。

    煜王沒有搭理,一陣風似的衝進院內,直奔主院而去。

    此時的院落內一片死寂,堂前的白綢隨風搖曳,堂前案桌上供奉着的牌位孤零零的立在那裏。

    及桌案下火盆裏殘餘一些燒盡的紙灰昭示着人已逝去,爲時已晚。

    此時的莫祁彥腳步沉重的邁進門檻內,死死地盯着堂前那塊牌位,久久沒能回神,他回來晚了。

    隨後跟進來的侍衛輕聲安慰道:“王爺,請節哀!”

    “不,這不是真的?她人呢?棺材呢?”莫祁彥回過神來,環視四周,空蕩蕩的,“人呢,

    都去給本幹叫過來!”

    侍衛趕忙退了出去,奔去管家院落將管家給直接拎到堂前來。

    “王,王爺,您回來了您這是……”穿着裏衣的劉管家戰戰兢兢地跪在莫祁彥身前,疑惑地問道。

    莫祁彥回過身來,語氣冷冽的開口:“王妃何時去的?她的棺槨那裏去了?”

    “回,回稟王爺,王妃已於三日前薨逝,棺木於前日擡入皇陵葬了,望王爺您節哀……”管

    家垂着頭老老實實的說道。

    “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王妃停靈還未滿三日,你們好大的膽子!”此時莫祁彥忍不住斥罵。

    而另一個管事的也跪在跟前痛哭着求道:“王爺恕罪,此事由太妃娘娘主持。”“她爲何如此”莫祈彥憤怒的問道。“娘娘也是爲了王爺着想,擔心王妃死後煞氣會衝撞到王爺,故而請了高僧做了法事。高僧也提議將王妃早日安葬了爲好,由此娘娘她纔會如此的。王爺您饒了我們吧,我們是無辜的呀!”管事解釋道。

    “走,去太妃院子裏”莫祁彥正欲往外走。

    此時管家撲了過來抱住他的腿,哀慼的求道:“王爺,不可啊,今日太妃娘娘受了驚擾,子

    時纔回去院子歇下,若您再去,娘娘會責罰奴才們的,望王爺成全奴才,明日再去吧。”

    此時侍衛莫珩開口勸導:“王爺,您連日趕路,身子會受不住的,有什麼事,明日再問也未遲,不可這般着急了。”

    “是啊,王爺,您快回去歇着吧,這個時辰了,再讓太妃娘娘起來,可謂不孝。”管家硬着頭皮勸道。

    “王爺,他們說的有理,您就應了吧”衛衍也插嘴勸道。

    莫祁彥思索了一刻,對着面前這些人吼道:“你們都給本王滾,趕緊滾!”

    莫祁彥踹開管家,拂袖朝裏屋而去。

    於是堂前一衆人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莫祁彥坐在桌旁,獨自在空蕩的房內悲慼,他掏出隨身攜帶的一枚平安符撫着,那是他出徵前惜鏡送的,當是感謝他那幾日的照拂,如今已物是人非,天人永隔。

    想着想着就匍匐在桌面上睡了過去,連着趕路身心俱是疲憊,一回來還聽聞噩耗,怎能耗得起。翌日,劉明櫻得知了煜王已回京的消息,匆忙的從國公府趕往煜王府。

    而太妃那邊自是管家去親自通報了的,太妃憐惜煜王趕路辛苦,便沒直接去打擾他休息。而劉明櫻並不知曉緣由,拎着喫食直接往煜王院落而去了,結果被侍衛攔在門外不讓進。門外,劉明櫻對着侍衛溫聲細語的求道:“莫珩侍衛,你就讓我進去吧,我定不會驚擾王爺的,求求你了!”

    “不行,王爺此時刻正在裏邊休息,你進去不方便,小姐還是請回吧!”莫珩拒絕道。“那您讓我進去看一眼,一眼就好,我放下點心就走,可以嗎?”劉明櫻還是不死心。“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小姐莫要爲難屬下”莫珩不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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