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野一步步到溫行雲面前。
“行雲哥,你剛剛在做什麼?”話問出口,他又突然張揚一笑,“你該不會用‘看到她頭髮上有灰塵,所以幫她擦掉’這種理由搪塞我吧?”
溫行雲收回眼神,並不打算解釋他剛剛的所作所爲,雲淡風輕的撂下一句:“安野,你誤會了。”
白安野的笑中翻着十足的冷意,“我誤會了?行雲哥辛苦鑽研的催眠術,難不成就是爲了今天能讓我誤會?”
“……”
“行雲哥,蘇璃是我要追求的人,我等了這麼多年的人就是她!如果你要跟我搶,我一定不會讓你。”
白安野高高擡起下顎,雙拳緊緊握住,如同示、威一般挑釁的看向溫行雲。
而對方只是靜靜地看他一眼,心平氣和的說:“安野,作爲你表哥,我又指責也有義務提醒你,蘇璃已經結婚了,不論從法律上還是從道義上,你們兩個都不合適。這麼多年你的性子還真是沒有收斂一點。”
白安野也不鬧,回懟道:“那你剛剛是在對一個有夫之婦動手動腳?”
溫行雲整理了一下自己毫無褶皺的西裝,深深的看一眼白安野。“我的行爲沒必要向你解釋。”
說完後又大步邁開,直接離開劇組。
看着他的背影,白安野被堵的心裏一陣窩火。
這就是溫行雲的辦事作風,自己要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會向任何人解釋,永遠如以旁觀者姿態冷眼旁觀。
彷彿他的存在就是爲了凸顯自己惦記蘇璃這件事有多可笑!
他站在片場外靜靜地抽了兩根菸才漸漸平復下來。
中場休息時
蘇璃才遠遠的看到白安野慢悠悠的回來,身上還瀰漫着一股煙味。
濃郁的帕勞烏木摻雜着菸草氣息,簡直渣的沒邊了。
他轉過頭看向蘇璃時露出一個平時一樣的痞笑,又拿着一份盒飯坐在蘇璃對面。
“剛剛他找你幹什麼了?”
“沒什麼。”
蘇璃用筷子扒拉自己盒飯裏的菜,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並不是個沒有警覺心的人,剛剛和溫行雲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會和小白兔一樣站在那邊任由他撫摸自己的頭髮?
“剛剛他對你使用了催眠術。”白安野適時解釋,“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以後你見到他的時候躲遠點。”
原來是這樣。
蘇璃大大方方的攤開手,“放心吧,估計我也沒什麼見他的場合。今天其實就是爲了幫我家大寶道歉的。畢竟昨天……大寶的言語有些過激。”
“沒必要。”
白安野心頭燃起一陣煩躁,手又開始發癢。直到點燃一根菸猛吸一口,“他從小到大就跟個機器一樣,不會因爲別人的什麼話而生氣。而且,大寶也沒說錯。”
“什麼?”蘇璃疑惑的看他一眼。
表情被他盡收眼底,又忍不住輕笑一聲。
平時看起來又野又兇,結果面對感情的時候居然會這麼遲鈍?
“沒什麼。”
反正她已經給溫行雲道過歉了,以後估計也沒什麼相處的機會。
惹不起還躲不起了?
剛這麼想着,一隻賤手就在她頭上狠狠的揉了兩下。
頓時,那根無辜的釵又猛的掉下來,還摔掉了一顆珍珠。
“白安野!”蘇璃惱羞成怒的大喊,“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閒下來!這造型又要重新弄,你還破壞公物!”
他臉上仍然掛着毫不在意的笑容,連那雙精緻的丹鳳眼都輕輕的眯起來,“誰讓我是老闆呢?”
“敗家子!”
好幾縷頭髮都散下來,弄的她不得不快速的把盒飯喫完,又重新去整理妝造。
晚上收工後
蘇璃帶着紀霄回到家,遠遠的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家門口徘徊。
看到蘇璃的車駛過,突然不要命一樣的撲過來猛的拍窗戶,直到她終於逼停了車搖下一半車窗。
“你是……”
“阿璃!姐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我一馬,我真的知道錯了,全都是紀清宇,紀清宇那個垃圾挑撥我們的關係!我向你道歉!我跟公衆向你道歉!只求你能放過我們家吧!”
聽完這番話,蘇璃才人出來眼前這個骨瘦如柴灰頭土臉的女人,居然是蘇瑤?
看起來這段時間她是真的窮途末路了,居然把自己搞成這麼狼狽的樣子。
“你在車上呆着,不準下來。”囑咐過紀霄,蘇璃纔打開車門居高臨下的看着蘇瑤。
現在的蘇瑤早就沒有任何資本和蘇璃抗衡,曾經的千金小姐一瞬間變得破敗不堪,只能緊緊的抓住蘇璃這棵救命稻草。
看到蘇璃下來,她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又討好地說:“阿璃,我就知道你不會不念舊情的對不對?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從小到大,你明明最寵我的!都怪紀清宇那個渣男,如果不是他,你怎麼會和我生分?你放心,我以後一定安安分分的在你身邊,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
蘇璃靜靜地看着蘇瑤輕笑一聲,直接甩開她的手,又嫌棄的拿出手帕擦了擦。
“蘇瑤,我看你是誤會了。之前你在公衆抹黑紀家的時候怎麼就沒見你來求我?現在快開庭了纔過來,該不會是紀清宇已經自身難保了吧?”
蘇瑤臉色一變。
她說得一點也沒錯,從前天開始,紀清宇就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所有的求助全都如同石沉大海。
眼看着開庭的時間越來越近,蘇瑤才孤注一擲跑過來求蘇璃。
如果後半生都在監獄度過,她的人生不就全都毀了!
蘇璃靜靜地看着她,問出了讓她困惑許久的問題:“當初你直播的時候爲什麼沒有把我供出來。”
“那當然是因爲你……”
“你最好說實話。”蘇璃警告。
蘇瑤緊咬下脣,反覆斟酌之後終於開口:“是,是那個李金泉!紀清宇和他合作要搞垮紀家,但他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必須要把你給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