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是一種又甜水又多的水果。
《本草綱目》記載,梨有生津止渴,清熱降火的功效。
不論什麼季節,但凡感覺到嗓子乾涸,內心燥熱,亟需補充水分,一口‘梨’喫下去保管立竿見影。
作爲一個優秀的水果,梨不僅可以直接啃食,還可以榨汁、煲湯,煮粥,烹茶……
不論去皮還是生喫,都入口香甜。
只是現在紀霄實在沒什麼耐性,恍若是沙漠中的旅人,已然缺水至極,以至於不能細細去皮仔細品嚐。
這隻梨初時入口還有些青澀,後來雪白的梨肉與香甜的汁水混入口中。
囫圇幾口之後才終於放緩速度開始品嚐梨肉的香甜。
這隻璃,不對,梨。
甜而不膩,回甘十足,啃食到後來還能飲到甜美的汁水,足以讓他整整一夜細細品味都不覺得膩。
心裏還在尋思,果然以後自己的日常食譜應該多加一點。
最後
蘇璃感覺後來自己都有點恍惚,恍惚間心裏還在暗暗尋思。
按理來說紀霄同樣沒什麼經驗,爲什麼現在根本感覺不到是沒什麼經驗的樣子?
該不會這麼長時間來一直說是要準備,結果準備的方向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璃璃,你不專心。”
溫熱的鼻息再次湊近她,在她臉頰上一下下的落下輕吻。
“你走開。”
蘇璃推了兩下,沒推開,後來腦子就一直處於混沌狀態。
什麼準備不準備,方向不方向,都再沒什麼想象空間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日頭高照,紀霄正坐在自己的身側穿着綢緞睡袍,結實有力的肌肉在綢緞下隱隱約約,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此時早已日上三竿,陽光透過薄紗窗簾透進來,彷彿給紀霄的側顏鍍上一層柔光。
溫文爾雅,文質彬彬,讓任何昨天晚上偏執的樣子天差地別。
他低着頭似乎正在寫什麼,還是在籤文件,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筆發出摩擦紙面的聲音。
臉上控制不住的洋溢着春風滿面。
蘇璃費力的擡起手臂咬着牙狠狠推了他一下,沒推動。
“璃璃,你醒了。”紀霄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輕吻。
蘇璃細細打量此時紀霄的樣子。
不,春風滿面已經無法形容他現在的表情,簡直是欣喜若狂,彷彿中了樂透。
讓蘇璃看的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現在渾身上下連擡手都廢勁,這條狗現在居然喜笑顏開恨不得敲鑼打鼓。
可恨!
“璃璃餓不餓?我煮了粥。”紀霄脾氣極好,聲音都溫柔的能掐出水。
蘇璃想到了什麼不太好的回憶,“你煮的粥能喝?”
“當然,我學了很久的。”
紀霄說罷就起身把溫好的粥端進來作勢就要喂她,“你卡你嗓子都啞了,快喫點東西潤潤嗓子先。”
蘇璃怒氣值+1
也不知道這都是誰幹的!昨天她都說了點到爲止,可以了,是時候睡覺了。
結果對方選擇性耳聾,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是不是這個味道不好?還是不想喝粥?璃璃想喫什麼,我再去準備?”
——
另一邊
離夙大早上敢劇組,順帶滿嘴碎碎唸的把三個孩子一個個的送到學校,先送走紀昀淺後。
“你們看看你們父母兩個一天天的光知道談戀愛,連孩子都不管,要說靠譜還是你們表哥我,你們看看現在幾天?才七點就送你們去上學!”
紀昀廷和紀昀深兩人相視一眼,至今還記得他爹臨走前的那副表情。
就算是去買冰淇凌,只要能和蘇璃多粘一會,整個人就開心的沒邊了!
離夙一個人吐槽幾句後,往窗外看了一眼,突然減速。
“紀昀廷,你看看那個小孩該不會是你喜歡的那個吧?這怎麼還有救護車?”
“好像真的是寧學長。”紀昀深也望着窗外說。
寧嶼?
紀昀廷立刻望向窗外,只是遠遠的瞥了一眼,就被對面的車擋住。
確實是寧嶼。
穿着一身黑衣,髮絲散亂,搖搖欲墜的站在江邊的岩石上,相視一具行屍走肉的屍體。
“最近寧家發生了什麼事?”
紀昀廷首先想到的就是寧嶼那對畸形的父母該不會又做了什麼離譜的事?
否則以寧嶼的性格,他鮮少會這麼失魂落魄吧?
離夙嗤笑一聲,“你問我?我對小門小戶可沒什麼瞭解。行了,你們兩個快點去上學,晚點司機接你們。”
進入學校後,紀昀廷越想剛剛的場景越覺得不太對勁,鬼使神差的向剛剛寧嶼的方向走去。
路上還碰到了一羣同在計算機系少年班的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說什麼‘晦氣’、‘瘋子’之類的東西。
“你們在說什麼?”紀昀廷下意識覺得他們說的話題似乎是和寧嶼有關。
“紀少,你的教室不是應該在那邊嗎?”其中一個計算機系學生突然攔住他打招呼。
“來這邊買點東西。”紀昀廷眉頭微皺,“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一個學生低聲說:“害,不就是那個寧嶼的事嗎?你不知道,這事鬧的可大了。”
“是啊,寧嶼他媽今天一大早突然把他拽出去又打又罵的說他不爭氣,好像是爸媽離婚了,被他媽拿來撒氣的。”
“那人也不還手,就由着他媽打,結果後來你猜怎麼樣?”
話說到一半讓紀昀廷十分不適,耐着性子問了一句,“怎麼?”
“他媽跳江了!剛被救護車救起來,直接被送到醫院去了!”
“我們都覺得他媽早就瘋了,還非要死在學校旁邊,多晦氣啊!”
“難怪性格那個孤僻,當初你好心帶他玩他還不識擡舉,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人,說不定他也有精神病呢?”
……
那羣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正歡,卻沒注意到紀昀廷臉色愈發嚴肅。
跳江?
紀昀廷瞳孔驟縮,幾乎不敢想象寧嶼到底是怎麼扛下這一切的。
他甚至比當初的自己經受了更加殘酷而畸形的對待,整整十年。
想到這裏,他面色閃過一絲陰鷙,看向周邊還在編排寧嶼的衆人。
“他家如何和你們有什麼關係?等你們比他強的時候再來花這種閒功夫在別人背後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