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楠褪去一襲潔白的婚紗,如願以償地走進這件而從別墅裏。
雖然與紀家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但起碼她現在是寧家的女主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只要攀上紀老爺子,她未來可以爬的更高。
但還有一個麻煩沒有處理掉。
程若楠想到自己的弟弟,還有那個不斷要求自己拆散紀霄和蘇璃的人,心裏頓時有個了別的主意。
寧濤結束婚禮後趁着開心還上演了一出父慈女孝的戲碼。
隨後,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現場的‘父女深情’。
寧濤拋下夏榛榛拿起手機隨手接起來,隨即面色突然舒展開,一臉春風得意。
“若楠啊,我公司裏還有點事,你先帶着孩子睡覺去吧。”
說完舉着手機柔情蜜意的說了句‘我馬上過來’,便穿過長廊走向門口。
看到剛剛到家門口的寧嶼,直接擡腳把他踹倒,自己揚長而去。
程若楠看着揚長而去的寧濤狠狠的握緊雙拳。
今天可是兩個人結婚的日子,寧濤居然連這點面子都沒留給她!
程若楠順着遠處看過去。
寧嶼沒有反抗,只是扶着牆壁自己站起來,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父子交流方式。
程若楠看在眼裏,等寧嶼進來了,才做出一副繼母的做派,拉着夏榛榛向寧嶼問好,隨即溫和地說。
“你就是小嶼對吧?我是你爸爸新娶得妻子,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寧嶼墨色的眸子深深的看她一眼,並未言語。
程若楠被這個眼神嚇壞了,這種眼神……讓她莫名的想起蘇璃,同樣空洞如同深淵,讓人看到後只覺得不寒而慄。
她強忍住心裏的不適,繼而說:“小嶼,這是你妹妹榛榛,以後你們可以好好相處。這個時間你還沒喫飯吧?我給你弄點喫的。”
寧嶼頓了頓,隨即輕輕的點點頭。
程若楠這才心裏鬆了口氣。
果然只是小孩子,哪有什麼通天之力讓她一個大人害怕?
程若楠當下就親自去廚房裏煮了一碗麪,出來的時候還裝木作樣地在手指上貼了兩個創可貼。
“小嶼,我聽說你媽媽的事了,以後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把我當成你媽媽,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熱氣騰騰的麪條端在寧嶼面前時,程若楠還一臉慈善的看着他。
食物的味道不錯,儘管寧嶼一天沒有進食,喫飯仍然溫文爾雅,家教極好。
程若楠和夏榛榛也索性把母慈子孝的畫面裝到底,靜靜地看着寧嶼把一碗飯喫的見底。
“程小姐。”寧嶼此時才擡起頭,“我家畢竟比不上紀家,沒有什麼傭人,裝飾也很簡陋。”
“不過……聽聞程小姐之前是做服務行業的,應該不會太在意這些吧?”
程若楠聽到這番話頓時心肌一梗,臉上的表情都僵了。
這不就是在說她以前就是個保姆,即便嫁到寧家也仍然是保姆?
偏偏那雙漆黑的眼不偏不倚,彷彿沒有任何歧視的意思。
寧嶼露出一個讓人覺得深不可測的笑,“程小姐這樣解讀也可以。”
寧嶼頭也不回的回到房間後,夏榛榛才怯生生的拽兩下程若楠的裙襬。
“媽媽,我感覺爸爸和哥哥是不是都沒那麼喜歡我?”
程若楠垂下眸,“榛榛,你記不記得媽媽教過你什麼?”
“媽媽說過,想讓別人喜歡,就要自己多多爭取。”
“對,只要你好好爭取,做到最好,他們肯定會喜歡你的。”程若楠蹲下身摸摸夏榛榛的頭,“榛榛,你之後會和紀昀淺去同樣的小學,你和她沒有任何區別,只要你努努力,肯定會比她強的!”
夏榛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忍不住看向臺階之上寧嶼緊閉的房間。
她也有哥哥了,會不會和陸明景對紀昀淺那樣的對自己好呢?
另一邊
“媽媽!”
夜晚,蘇璃剛回到家,大腿就被一個小豆丁抱住。
“淺淺,怎麼這個時間還不睡覺啊?”蘇璃蹲下身抱起紀昀淺,“新學校感覺怎麼樣?”
“媽媽,夏榛榛也來我學校了,而且她現在還叫寧榛榛,一來學校就給全班送進口零食。”紀昀淺努着嘴巴一臉不高興。
蘇璃抱着孩子坐在沙發上,“那淺淺覺得哪裏不滿呢?你也想給學校的小朋友送零食?”
紀昀淺搖搖頭,“我就是不想看到她!”
不想看到她?
紀霄原本出來接蘇璃,聽到女兒這麼說立刻開口:“那爸爸乾脆給你開一所小學,肯定不招她。”
這個女兒奴!
蘇璃狠狠擰了他一下,嘆了口氣,“淺淺,你上次已經用了一次逃避的方法來逃避她,這次媽媽當然可以再幫你轉學,但是你要考慮清楚,如果以後還有這種事情,你也要繼續逃避下去麼?”
紀昀深也湊到蘇璃身邊,“就兩個小女生能有多大的事?”
紀昀淺垂下眼仔仔細細的思考了一下,“媽媽,我不逃避了,明天我會好好去上學的,等考試的時候我一定要比她強!比她交更多的朋友,氣死她!”
果真還是小孩子。
蘇璃聽到紀昀淺的話忍不住失笑。
“寶貝,你現在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自己,如果事事都以別人爲參考物的話,你的生活會變成爲別人而活。”
紀昀淺似懂非懂的看着蘇璃,又聽他繼續說:“夏榛榛只會是你人生中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過客,很快就會過去的。最重要的是自己開心,爲自己而活。”
紀昀深也在旁邊插一句,“是啊是啊,田忌賽馬,你要是一直和下等馬一起比,自己也成下等馬了。”
“那我就不要理她了,反正她和我不在一個班的。”紀昀淺十分傲嬌地別過頭,“我纔不是下等馬呢!”
蘇璃笑了笑,“你做什麼媽媽都支持你,而且啊,喜歡你的人不管你怎麼樣都仍然會喜歡你的,不要自己和自己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