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陽覺得有些無語，這邊的學生家庭裏很多親戚去打工，尤其是輟學的去打工的那些，經常回來炫耀。
這讓很多孩子心裏沒想過要多掌握一些知識，就直接去打工。
讓鄒影健在教室站着補寫作業後，程暖陽不打算再找學生談話。
誰知道一下課回到辦公室休息，班裏的班長蘇曉梅立刻就過來投訴，“老師，鄒影健說讀書有啥用，還不如打工呢，還有他在教室裏面到處去逗我們這些女孩子，煩死了。”
“叫他過來。”程暖陽這纔剛剛離開教室不夠一分鐘，這個傢伙就搞事，他急匆匆的喝了一口水，等着鄒影健。
誰知道和鄒影健過來的還有住在他家附近的一個男孩陳藝州，鄒影健站在程暖陽的面前，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微微張開了嘴巴，目光有些呆滯。
程暖陽也沒有想到這麼一個看起來呆愣呆愣的人，在七年級就跑去撩妹，果然人不可貌相！
程暖陽平常對學生很好，很多學生都和他處得來。
“嘿嘿。”陳藝州站在程暖陽的身邊看着鄒影健嘿嘿笑，眼睛呲溜的轉動起來。
緊接着他逮着這次機會，就對着程暖陽開始爆料。
“老師，你不用理他那麼多的，他小學的時候就這樣了。”
“小學的時候我跟他一個班的，他家裏人在家裏養了幾隻母雞，有一次他睡着之後，那隻母雞飛到了他的被窩上面，還下了一個雞蛋。”
“他那天晚上跟那隻母雞睡了一夜。
程暖陽：？？？
這就是從小到大一起生活的好基友嗎，這樣子宣傳黑歷史是怎麼個回事？
他心裏十分想笑，但還是強忍住了。
“誰讓你進來的，還那麼大聲在老師辦公室說話，全部老師都聽見了，開心了？”
“出去！”
被程暖陽嚴厲的呵斥了一句話，陳藝州笑着衝出了辦公室，一邊衝還一邊喊，“鄒影健小學抱母雞睡覺還下了蛋的事情被程老師知道了，哈哈哈！”
程暖陽一陣無語，這好基友，絕了！
他甚至差點忍不住第一時間開始嘲笑！
“說說吧，你自己想打工就算了，爲什麼騷擾女孩子？”
“我那個黃毛大哥說，現在男多女少，要早點討媳婦。”鄒影健一副憨憨的樣子，還撓了撓腦袋。
程暖陽：？？？
他差點控制不住他自己的吐槽想法，“你先問問你爸媽，準備好錢給你討媳婦沒有。”
“然後你再看看，那些女孩子有哪個是喜歡你的。”
“你連你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先把你自己變成一個優秀的人再說。”
“哦。”鄒影健應了一聲，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上課再回去，在講臺上站着上課。”
陳勇和鄭萍在一邊玩手機，等鄒影健去牆邊站着的時候，兩個警察都笑了。
“現在的小孩子，老師是真的難當，哈哈。”
夜裏看了晚睡，程暖陽這才下班，今天晚上可能是因爲他讓鄒影健休息一會又站一會的緣故，其他那些多問題的學生都在乖乖睡覺。
可惜兩位警察拒絕了，他們表明這是工作，不接受賄賂，等以後不是工作狀態的時候倒是可以。
最後，這一頓宵夜還是AA制，以嗦粉結束。
還有半小時就到零點，程暖陽現在面臨一個巨大的問題。
現在他到底應該怎麼樣避開兩個警察，然後找一個離下水道很近的地方進入下水道。
兩個警察目前對他是貼身保護，哪怕他回了家，也會跟着他回去。
唯一的辦法就是去酒店再住一夜，但是程暖陽卡里的錢已經不多，而且，每次從酒店出去，他都感覺到一陣驚悚。
“實在沒有辦法的話，還是要回酒店。”
用手機看了一下現在這個地址的周邊地區，最終他都搖了頭，附近要麼是居民區，要麼就是公園公廁。
這些地方，程暖陽都躲不開兩個警察。
而且，他也不知道這些地方在須彌界會是什麼樣子。
起碼酒店他已經去過兩次，都安全的跑了出來，如果其它地方的鬼魂比酒店的鬼魂要恐怖兇殘的話，那他就是自己送上門去給鬼魂喫。
猶豫了再三，程暖陽最終還是回到了酒店。
“早知道就不退房了。”
開好房後，程暖陽心痛的住了進去。
兩個特警都面面相覷，他們對程暖陽有家不回的舉動感到很奇怪。
他們沒有多問，看着程暖陽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程暖陽在自己的房間一番洗漱後，安靜的躺在牀上等着進入須彌界。
他閉着眼睛休息，突然感覺一陣陰冷，他猛地張開了雙眼。
房間裏的情況和昨晚的一樣，血水染紅了整個房間的地面。
鮮紅的血水好像在流淌着陣陣絕望，靜靜的躺在地板上四處遊動，這不是一溝絕望的死水，它像是河流一樣在緩慢的流動。
一條若隱若現的紅色的線連着房間裏的枕頭，線的盡頭穿到了房間之外。
絕望順着這一條線四處傳播，最後又沉進地上的血水裏。
“這裏變得更恐怖了。”
程暖陽這次沒有讓凌木清出來，他怕凌木清在這裏出來會引起酒店中的鬼魂的注意。
但是他沒有注意到，比起鬼魂，活人更能吸引鬼魂的注意。
他輕輕的，慢慢的，不發出一絲聲音將酒店的門打開，在門打開後，他立刻拔腿就跑，朝着門口使進了喫奶的力氣，八點的體力在這時發揮到了極致。
陣陣風聲在他的耳邊響起，一道冰冷的視線死死的落在他的身上，絕望的腔調唱起，整條通道都浮出了猩紅的血水。
“玉容驚豔誰的心，假意虛情作真心……”
悲傷絕望的腔調在整個酒店之中響起，，程暖陽根本不敢詳細的聽到底在唱什麼，只是勉強聽到了這一句話。
在他跑到酒店的大廳的時候，一團微小的火焰突兀的燃起，一張人臉在火焰之上不斷的扭曲，看起來像是在咆哮。
程暖陽飛速繞開那團火焰，他假裝沒有看到火焰上的人臉，死命衝向酒店的玻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