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聽聞兇手在他的後面大口的喘着粗氣，這聲音聽起來極其瘋狂。
“救命啊！”
他大喊着，瘋狂朝着一樓逃竄。
可是兇手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他，打算在程暖陽出去之前殺死程暖陽。
一聲聲大叫把警察引了過來，程暖陽現在沒有什麼搏鬥能力，面對歹徒的尖刀，他只能跑，在歹徒追上自己之前，拼命的跑。
剛剛跑上樓梯，程暖陽就聽到了一聲槍響，在那一個瞬間，他能感受到子彈飛速的從他的身體旁掠過。
鄭萍的槍術很準，這一槍，正中歹徒持刀的手，歹徒喫痛，刀子掉落在了地上，在他還想去撿起刀子去捅程暖陽的時候，鄭萍如風一般擦過程暖陽，一腳踹在歹徒的身上。
將歹徒踹倒後，她立刻拷起了歹徒。
歹徒拼命想要掙脫，但是鄭萍的強悍遠遠不是歹徒能比的。
程暖陽大口喘着氣，跑過去幫助鄭萍將歹徒壓下來，可程暖陽在經過歹徒身邊的時候，歹徒張開口就朝着程暖陽咬了過去。
鄭萍猛地一拖，這才把歹徒給拉開。
經過這個動作，程暖陽沒有再跑過去刺激歹徒。
幾個警察跑過來將歹徒控制住了之後，他們對歹徒進行了搜身，同時用袋子將那柄染血的尖刀裝好。
凌木清這才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制消失，她飄回到了程暖陽的肩上，不敢離得太遠，免得又發生剛纔那樣的事情。
鄭萍看見程暖陽沒事後，走到了程暖陽的面前，“下面有什麼東西，他爲什麼要殺你？”
“他們用屍體做肥，種植毒草，下面全是屍體是枯萎的毒草。”程暖陽不知道毒草是哪一種名字，以毒草來加以概括。
“這個人隱藏在黑暗之中，猛地衝出來就要殺我，你什麼時候教我格鬥技？”
“你這身板……”鄭萍用可憐的眼神看了一眼程暖陽，隨後招呼同僚去下面查看。
半個小時後，大量的警察走進了這裏，這裏的燈再次被啓用。
通過調查，他們確定這裏的電線全部都來自於44號樓，44號樓的電線全都埋在牆內，而104號的被加工過的牆被拆開後，正好露出了埋着的電線的縫隙，這才讓警察們確定，這兩層地下室是房東非法建造的。
在老人祭拜的那一截骨頭那裏，警察們將泥土清開，露出了裏面完整的骸骨，這具骸骨上還穿着衣服，衣服的口袋裏，還裝着一張老舊的照片。
這張照片已經很模糊，勉強能看出是程暖陽之前遇到的老太太和她丈夫的合照。
兩人在照片中都笑得很是甜蜜，可以看得出他們在生前很幸福。
照片的背後寫着兩個名字，名字的下方寫着四個字，“至死不渝”，程暖陽記下了這兩個名字，他打算晚上給他們燒一些真的紙錢。
模糊的名字和模糊的字寫下的諾言，讓程暖陽心中感受到一陣溫暖。
沒等他品味這種他從沒有過的愛情的感覺，鄭萍走了過來，她的手中拿着一個手機。
程暖陽接過手機，手機的屏幕上打開着一個聊天框，聊天背景是一片翠綠色的藤蔓。
一個頭像爲一朵火焰的人給歹徒發了一張照片，火焰正是天炎圖案中的火焰，照片中的是之前跟着警察跑着去公共廁所的程暖陽。
照片的下面寫着一行字，“礙天炎者，除之！”
歹徒的回覆則是兩個字，“遵命！”
“我被天炎盯上了？”被歹徒追殺的時候程暖陽就已經感覺到死亡離他非常近，如今被天炎盯上讓他感覺晚上死亡離得近，白天死亡也離得近。
他點開了火焰頭像的人的信息，這個人的暱稱是炎之星
“炎之星？”
“天炎會不會真的是一個組織，而炎之星則是天炎之中的一個幹部？”
不確認的事情，他多想也無用，不過他心中有了一個方向，默默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確認火焰頭像的人他不認識。
鄭萍從他手中拿回了兇手的手機，放進了一個塑料袋裏。
這時，一個警察從下面急匆匆的衝了過來，小聲對鄭萍說了些什麼。
等那個警察重新回去工作後，鄭萍帶着程暖陽回到了地下室第二層。
“程老師，你看看這裏，你能發現什麼。”
地面的枯草已經全部被警察收集了起來，同時，爲了不傷及死者的骸骨，警察們已經把泥土清開，露出了裏面的骸骨。
所有的骸骨的頭顱的朝向全部都向着一個方向，就好像是故意爲之一樣。
“把頭全部面向一個地方，要麼是殺人者有強迫症，要麼就是在這個方向有着什麼東西。”
程暖陽把手機拿了出來，開啓了定位，再打開地圖。
這些頭顱所看的地方，全都是居民區，他敏銳的發現，他以前常常光顧的百貨商店也在這一個方向之上。
“我同意你的說法。”鄭萍聽了程暖陽的看法後，“你的手機查不了太多東西，還是交給我們警察來。”
“兇案現場很危險，今天你就已經感受到了，就算有警察在歹徒還是會埋伏起來和你拼命。”
“這個人看起來已經完全癲狂，任憑天炎控制，你老是跑到兇案現場，誰能保證不會發生些什麼。”
鄭萍這邊勸着程暖陽，凌木清卻跟程暖陽說了另外的事情。
“程老師，陳月讓我告訴你，死者頭顱面向的方向之上，大約七百米左右，以前有一個破爛的廟。”
“那個廟裏沒有神像，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她推測這些頭顱很可能看的就是那個廟。”
“天炎也很可能跟那個廟有關。”
“這只是她的推測，她自己也不確定。”
程暖陽立刻將手機地圖放大，不管信不信，他都打算先看看。
手機地圖被放到最大，程暖陽一點一點的拉動，時不時的點一下導航確認直線距離，最終他的目光鎖定在了正正七百米的建築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