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聽到後,嗤笑一聲後拔出了自己的劍,“秀才弄斧向班門,自不量力。”
說罷便起劍,劍尖直逼虞阮阮的丹田處,竟是想廢了虞阮阮。
大漢速度極快,出手絲毫留一點餘地。看臺上的衆人也沒想到大漢竟如此陰毒,一來就要廢掉對手的修爲,皆是覺得有點下頭。
也有極個別觀衆,見此狀興奮的叫起來。
人羣中的吊角眼見大漢的劍離虞阮阮越來越近,也是眉心一跳,顧不上週圍的觀衆,朝着比武臺大聲吼道:“快躲開啊!”
就在話音剛落那一瞬,虞阮阮動了。大漢速度快,虞阮阮比他更快。
快到衆人都沒看清楚她是怎麼操作的,對手就被她一劍刺傷了大腿,踉蹌着退後。
大漢火速往嘴裏塞了粒丹藥,調息了一瞬,再次刺了過去,只是這一次出劍,眼裏分明已經染上了殺意。
虞阮阮垂眸,眼裏染上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冽。也知道這人剛剛是想廢了她,再擡眼時,虞阮阮眼裏的溫度已經降至冰點,神色冷到大漢看到都發怵了一剎。
她提劍飛身而起,招式順暢如流水,對着對方的劍招迎了上去。
雙方都招招狠厲不留餘地,體力和內力消耗的極快。
大漢咬了咬牙,把最後一顆回元丹吞下。準備發動最後的殺招。
本就是越階對戰的虞阮阮的內力也消耗的極快,不停的調動着體內的木系異能回覆內力和體力,把身體的每一絲力量運用到極致。
大漢最後一次催動內力出劍,另一隻手卻偷偷摸向後腰想要使陰招。
大漢擡劍,剛剛把劍舉到額前,虞阮阮的劍就已經殺到他面門。
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劍被虞阮阮的劍氣削成兩半,半截劍掉落在臺上。
虞阮阮卻沒有就此停下,她轉了轉劍柄,劍間擦着大漢剩下的半截斷劍劃到了他的丹田處,輕輕一推直搗丹田,硬是廢了大漢的修爲
看臺上的觀衆紛紛站起來,卻不是因爲搗碎丹田的大漢,而是因爲虞阮阮!
“劍氣!居然是劍氣!這還用比?!這不穩穩的頭名?”
“好!看這身形分明年紀不大,小小年紀居然已經練出了劍氣!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看臺上的觀衆都驚歎於虞阮阮的劍氣,甚至已經開始買股,想下去結識一番,無奈比武還未結束。
見虞阮阮贏了,看臺上的吊角眼也不自覺的挺起胸膛,又反應過來,有些心虛的輕咳一聲,掃了一眼周圍,小聲嘀咕,“看吧,輸的也不虧。”
大漢已經被臺下侍衛擡去醫治了,虞阮阮要來帕子默默的擦拭劍身上的血跡,暗暗的調動異能恢復內力。
等待下一個攻擂者,後面一連三個修爲都不高,虞阮阮自然贏的輕鬆。
叫到二十號時,臺上走上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之前的刀疤臉壯漢。
他大步走到臺子中間,與虞阮阮對視一眼,突然轉身面相看臺,開口:“我認輸!”
虞阮阮有些喫驚,拉了拉刀疤的袖子。
刀疤轉過來,朝着虞阮阮行了一禮。“這場比試我認輸,我技不如你。輸給你我刀疤心服口服。”
說完就大跨步走下了比武臺,場館裏突然爆發了一陣掌聲,還有不少人在叫好。
虞阮阮翻身下臺,往外面走,樓梯口處突然走過來一位小廝,對着虞阮阮一臉恭敬的開口:“這位少俠,我家主人樓上有請,見少俠少年有爲,望能與您結一樁善緣。”
虞阮阮有些爲難,她不想上去,貴賓席位的人不知底細,想想也知道不好糊弄。
若是看出自己的女子之身,再順藤摸瓜一查,身份極有可能暴露,虞阮阮不想冒險。
另一邊鬍子李已經快步從門口趕來,看見面前這小廝已然懂了現在是何種情況。
笑呵呵的對那小廝客氣道:“實在是抱歉,我家館主也邀請這位少俠去坐一坐,順便取了頭名的獎勵。還請通融一下。”
那小廝見鬍子李客客氣氣與他說明狀況,又見虞阮阮不是很想上去,也只能作罷,行了一禮便上樓了。
鬍子李沉着臉說虞阮阮:“剛剛看的可真是緊張的慌,你怎麼敢的啊!膽子這麼大,再慢一步,被擡下來的就是你了。”
又轉而換了一副表情,揚起胖圓臉看着虞阮阮:“哼,可別忘了請我喫好的!你自己說的!”
說着把虞阮阮帶到了館主等待的地方站定,叮囑虞阮阮,“一會進去機靈點,我們館主人挺好的,應當也不會爲難你。”
進入室內是一片寬敞的空間,一個體型略寬,着墨色長袍的青年男子坐在桌前,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聽見虞阮阮進來了,男子擡頭,看着虞阮阮,“你就是今天在比武中大放異彩的頭名吧,老李可說了你不少好話纔給了你一個好數字呢。”
男子盯着虞阮阮,彷彿要把她臉上的面具盯出一個洞來。
“也要多謝館主,若不是館主授意,老李也拿不到牌子。”虞阮阮朝着館主抱了一拳。
館主看她不卑不亢,收回了視線,擡起下巴示意她坐。
“叫我萬里就行,你可願來我的隊伍,若是歸入我的麾下,我許你副館主的職位,以後就是青玉城黑市的二把手,我不常在青玉城,實權上你就是一把手。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虞阮阮知道他起了念頭想把自己收入麾下,雖然饞他開出的條件,虞阮阮十動然拒,還是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樣子。
“多謝萬里館主的好意,我很榮幸得到您的賞識。但是,晚輩已經拜入師門,實在是沒辦法答應您的邀請。”
“哦?不知尊師是?”萬里顯然不太相信虞阮阮說的話,摸了摸下巴。
虞阮阮腦瓜子轉的飛快,馬上接話:“家師說過,不能隨便外傳他的名諱,他脾氣古怪,隱與山林之間,不愛出世。”
萬里低頭思索了一瞬,覺得虞阮阮應該不是在說謊,畢竟小小年紀就已經練出劍氣。想來也不可能師出無名。
估計是哪個隱世世家的長老,外出遊歷時收的徒弟,所以不讓外傳吧。
“實在是可惜了,失去小友這樣的人才。我還是差點運氣,哈哈。”
萬里爽快一笑,拿出一個空間袋遞給虞阮阮,“殘劍和一萬靈石都在裏面,你點點。”
“萬里館主的人我還是信得過,就不點了,晚輩也還有點事要辦,就先走了。”說罷對完裏行了一禮,見萬里對她頜首,便轉身出門了。
虞阮阮出門後,發現鬍子李人已經不知道去哪忙去了,找了個侍衛帶話給鬍子李說自己走了。
剛走到黑市門口,之前那貴賓席位的小廝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氣喘吁吁的在虞阮阮面前停下,從腰間去了個東西給虞阮阮,喘着氣道:“少俠,這是我家主子叫我拿來給你的,說是交個朋友,請您務必收下。他還讓我給您帶個話,以後您要是來東極城,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持此令至城主府會有人接待您。東極城隨時歡迎您!”
說完又一陣風似的跑回去了。
黑市的幾位執事看到虞阮阮竟是驚動了今天比武館裏的大人物,也不禁有幾分羨慕。
虞阮阮出了黑市,天已經矇矇亮了,附近人家的雞都開始打鳴了。
虞阮阮伸了個懶腰,慢悠悠的往山門的方向走。
穿過東街時,虞阮阮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垂頭走在路上。
走近一看,果然是熟人。
“刀疤!”
男人轉身看到是虞阮阮,駐足等她走過來。
“果然是你,我老遠就看到你了。這是幹嘛去?”
刀疤人還不錯,虞阮阮感受過他的善意,所以也願意多個朋友。
“我來街上給我老孃買點藥。”刀疤的娘患有重病,常年臥病在牀靠藥材吊着。
“嬸子是什麼病症?我也算是略通醫術,可以看看能不能幫幫你。”
既然打算交朋友,虞阮阮也打算儘可能的幫助對方。
早前在武館就聽刀疤說家中母親患病,以她的醫術,看尋常百姓的病自然是沒有問題,更何況還有她的異能。
看出她是真心想要幫他,刀疤也沒推辭,買了藥材便帶着虞阮阮回自己家了。
刀疤家是東街尾巷子最裏面的一處小小的院子,一進到院裏就是一股濃濃的藥味,虞阮阮嗅到了好幾種熟悉的藥材,都是些益氣補血的保健藥材。
進屋前,刀疤有些猶豫的看着虞阮阮,
“怎麼了,開個門磨磨唧唧的?”
“我母親的病有些邪乎,身上會長出些奇怪的圖案,我怕你看了害怕,先前找過的好幾位大夫都被嚇跑了。”
倒是說的虞阮阮有些好奇了,“無礙,你開你的。”
進了屋,就看見一位看上去年紀不算大的婦女躺在牀上,髮絲未白,身上的頹氣息卻像耄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