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麼叫做內家功夫?
趙國強現在練得叫做“混元樁”,看着平平無奇,內裏卻又蘊含許多太極的精義。
動靜結合,方爲太極。拳架爲動功,樁法就是精功。
一個生髮,一個收藏,內家精義,盡在其中。
蘇萌推着車子急匆匆走了出來,看見趙國強,小碎步跑了過來,問道:“真的會恢復高考?”
趙國強已經用紙條告訴了她,還是不放心,又問了一遍。
趙國強笑道:“有功夫多複習,小心落榜,到時候可別哭。”
蘇萌大咧咧的叫道:“咋地也比你強,這話你該自己說給自己聽吧……”
這丫頭沒救了,說話句句扎心。
趙國強啪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拍在她的八月十五上,世界清淨了……
蘇萌臉色紅的嬌豔欲滴,推着車子撒腿就走。
臨走還不忘小聲罵道:“流氓……不要臉……”
這種罵人,比調情也好不到哪去,趙國強春風過耳,毫不掛懷。
現在的蘇萌還不怎麼令人討厭,千萬別變得像原著一樣面目可憎。
真的那樣趙國強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踹了。
收功……
上班……
高潮過去,開始散場。
趙國強以往的脾性,估計早就跑了,現在卻老老實實的陪着楊華健把所有賓客都送走,這才癱軟着坐在椅子上。
與人打交道,纔是最累的事。
蘇萌和蔡曉莉默契的都沒有走,等着趙國強。
楊華健擠眉弄眼:“兄弟,修羅場,怎麼辦?”
趙國強說道:“這算個屁……”
“閒了找你玩啊……”
轉身對着蘇萌和蔡曉莉說道:“走……一塊兒……”
空氣裏都是火花……
卻詭異的誰也沒有翻臉,蔡曉莉率先笑道:“好啊……”
一個主動,另一個也跟着倔驢一樣敗退:“好啊……走……”
三人並肩閃人。
一直等候在一旁的小眼鏡屁顛屁顛的追了出來,叫道:“等等,趙國強,等等我……”
誰呀?
趙國強一臉疑惑。
小眼鏡笑容可掬:“你不認識我了?咱們是同學,沒想到你現在混得好了連老同學也不認了,真是貴人多忘事……”
趙國強再次仔細的確認,還是不認識……
排除了自己穿越流失記憶、得了老年癡呆等可能,再看看這廝眼睛裏的一抹賊光。
趙國強果斷判定,眼前這廝是個斯文敗類,戴眼鏡的不一定都是斯文人,也有很多的人狼。
眼前這傢伙別有居心。
趙國強對着蔡曉莉和蘇萌說道:“你們先回去……那個路上慢點……”
蔡曉莉已經摸清了趙國強的脾氣,二話不說,騎着車子就走。
蘇萌遲疑了一下,還是黑着臉走了。
趙國強這纔開門見山道:“哥們兒混哪條道的?混喫混喝,還敢在我眼前晃悠。”
“想幹什麼?明說吧……”
小眼鏡連忙解釋道:“言重了……言重了……”
“一時技癢,就沒忍住。以前我跟鍾躍民經常這麼幹,就連老莫我們也喫過霸王餐,銀叉子都偷偷揣走一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鄭烔,現在是師大歷史系的學生,絕對沒有歪心思,就是想認識一下,當然要是能學會唱歌就更好了。”
鄭烔、鍾躍民。趙國強總算知道這是誰了。
這不是《血色浪漫》裏的幾個頑主嗎?
算算時間,鍾躍民、張海洋、寧偉正在參軍。
只有眼前的鄭烔在黃土地上一窩就是八年,最後才託了關係調回京城保送上了大學。
趙國強這才放下了警惕,鄭烔可交……
這傢伙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才。
混亂年代的頑主,一部分迴歸正常人生,如張海洋、鍾躍民,也有的徹底墮落,走上了邪路,這種人多如牛毛。
只有鄭烔,利用在插隊時候的空閒時間,玩命的讀書,居然把自己讀的開悟,修成了佛系學者。
不爭名奪利,甘守清貧。
人生際遇,簡直是比電影還傳奇。知道了他的家庭,就知道鄭烔這種人甘於平凡有多難得。
他們都是大院子弟,父輩個個手握重權。
儘管後來都退了,可是有父輩的榮光籠罩,他們有太多的資源可以調用。
例如鍾躍民的頻頻換職業,張海洋的飛速晉升、***的正榮集團。都是父輩在幕後推手。
趙國強再次確認:“學唱歌?”
鄭烔點頭小雞喫米狀:“真的……真的不能再真……”
好吧……
趙國強一擺頭:“走着……去公園,吼破喉嚨也沒人管。”
兩個酒暈子一路火花帶閃電,飛奔北海公園。
這裏對趙國強來說,有着不一樣的情結。
鄭烔卻是經常在這裏拍婆子,以前頑主的日常節目。
二人躺在草坪上呼呼喘氣,趙國強嘟囔道:“你一個大老爺們,學唱歌?喫飽了撐的?”
趙國強實在不能理解一個大老爺們兒居然幹這麼無聊的屁事學唱歌?
鄭烔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說道:“老弟啊,你是沒有經歷過絕望啊。”
“我經歷過……在黃土高原,我喫不飽穿不暖,爲了一口水,要走幾公里打水。”
“餓肚子的時候,出去討飯。這都能忍,最不能忍的就是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都前程似錦,只有我自己窩在那裏,沒有前途、沒有希望、沒有喫喝。”
鄭烔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容:“你知道不?要不是有碧雲一直陪着我,我早就瘋了。”
“不會有以後的招工,保送上大學。所以,我要學會唱歌,唱給碧雲聽。”
趙國強居然明白了,鄭烔的心裏,蔣碧雲就是他的寄託,他絕望中的一抹陽光。
這樣的人,該成全……
於是趙國強不厭其煩的教了一遍又一遍,公園裏響起了兩個狼吼一樣的歌聲,驚起陣陣鳥飛。
林蔭道邊走來幾個流裏流氣的傢伙,好好的衣服、帽子,非要向陳小二靠攏,整個一反派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