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施整個人直接僵硬了,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陸居元。
三十萬兩?
他們可沒有這麼多錢啊!
他們家沒被謹泰抄到財物才合理啊,可現在陸居元忽然跳出來說他們有三十萬兩?
他們怎麼可能有三十萬兩?
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項鏡之也是一陣詫異,先是心頭一緊,然後立馬放鬆下來。
這小子,項鏡之覺得自己越發的小看他了。
這種事情,亙古未見,估計也只有陸居元想得出來了吧。
這可憐的謹泰,也不知道到底和陸居元有什麼交易,總之他是要倒黴了。
謹宣立馬看向謹泰,神情五味雜陳。
謹宣可不知道陸居元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陸居元一口咬定他丟掉了幾十萬兩財物的話,謹泰百口莫辯啊。
謹宣又看了陸居元一眼,這小子分明就是想趁火打劫!
荀未啊荀未,你真是教出來一個好女婿啊!
事實上,陸居元可不是楚王教出來的,他是自己發育成這樣的。
謹泰的臉色精彩極了,就好像一出世紀大戲一樣,變幻莫測。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沒能從陸居元家裏抄出鉅額財物出來,現在反而被陸居元咬了一口。
三十萬兩?他有那麼多錢啊!真是張口就來啊!
“你在污衊我!”謹泰指着陸居元厲喝道。
“膽敢污衊本官?掌嘴!”陸居元厲喝道。
牛田直接一步衝上前去,還沒等那謹泰反應過來,一個耳光就上臉了。
不過這次牛田控制了一下力道,只是在謹泰臉上留下一道巴掌印,並未再次將他抽翻在地上。
“謹泰,到底是誰在污衊誰啊?”陸居元冷笑道。
“分明就是你在污衊我!我從你家裏搜出來的財物,全部都在這裏了,怎麼可能有三十萬兩!”謹泰怒道。
“嚯~大家都聽到了吧!謹泰承認去我家裏抄家了,按照大炎律法,是什麼罪就不用我多說明了吧?”陸居元冷聲道。
“你!”
“謹泰,你爲什麼要抄本官的家,背後是否有人指使,從實招來!”陸居元厲喝道。
謹泰承認抄了陸居元的家,那已經有罪了。
“你看我做什麼?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謹宣沒好氣的說道。
謹泰看了一眼謹宣之後,立馬又回過頭來。
他堂堂御馬監掌印太監,什麼時候被人逼到這個份兒上過?
謹泰現在一個腦袋好幾個大,好像義父都不敢下場幫他啊。
陸居元朝着牛田擺了擺頭,牛田立馬上前,一隻手抓住謹泰的衣領子,擡手左右開弓。
“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幾個巴掌下去,謹泰感覺自己的腦瓜子嗡嗡作響。
“讓你交代,你就交代!”謹宣氣的恨不得上去親自將謹泰的嘴巴撕爛,再將他腦子打開,看看他腦子裏到底裝了多少草包。
“牛田,大點力氣,這謹泰不知道疼,是不會說的。”
“遵命!”
牛田在甩耳光的同時,冷不丁的朝着謹泰的左臉來了一手勾拳。
謹泰被牛田一拳打中,朝着一側飛了出去,重重的滾落到了地上。
這可給謹泰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再不說,嚴刑伺候!”陸居元厲喝道。
陸居元很想說,再不說,直接把你打到死,就不信你敢還手。就算你敢還手,未必是牛田的對手。
“我說,我說……”謹泰有點慫了。
再不說,他只會更慘,事情更加不好收場。
這陸居元,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惡了。王崇那個老王八蛋,早就應該派人將陸居元給剁了,不然不至於讓他這麼囂張。
“是有人向我揭發,說陸居元貪污鉅款,我這纔派人前去的。”謹泰回答道。
終於招了。
既然謹泰招了,那陸居元嘴裏的三十萬兩銀子,就穩妥了。
荀施起身問道:“那你可知道,我大炎王朝只有聖上下旨意,方可抄沒官員的家?你既然沒有聖旨,卻將本官的家給抄了,難不成你沒將聖上放在眼裏?”
陸居元朝着荀施使了個眼色。
荀施眉頭一皺,陸居元又給了個肯定的眼神。
兩人用眼神交談了一會兒。
最後荀施說道:“本官家中三十萬兩財物的去處呢?被你藏到哪裏去了?還不交出來!”
荀施還是將這個包袱給接過來了。
她雖然不知道陸居元要如何圓這個謊,但是陸居元剛剛都已經說過了,這麼多人都聽到了,不可能收回去。
陸居元這麼聰明,既然敢拋出這個包袱,就一定有辦法圓回來吧。
荀施思來想去,還是打算相信陸居元。
“義父,各位大人,咱家真的是冤枉啊!咱家確實抄了陸居元的家,可確實沒從他家裏抄到多一分的財物啊!”
謹泰話剛說完,陸居元又給了牛田一個顏色。
謹泰這正說着話呢,牛田一個巴掌又扇上來了。
“身爲罪人,直呼我家郡馬爺的名諱,掌嘴!”牛田故作趾高氣昂的說道。
陸居元立馬滿意的點頭,不愧是你,你這吊車尾的,連我要說什麼你都知道。
看到現在,謹宣算是徹底看明白了。
陸居元和荀施這小兩口,是覺得不會跟謹泰善罷甘休的,他們可能要拿謹泰來出口惡氣,也可以說立威。
他雖然還不知道內幕,不知道謹泰爲什麼沒事要跑去抄別人的家。
謹泰這沒腦子的把別人家給抄了,如果只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可人家是西楚來的。
如果他們兩人不給謹泰一點顏色瞧瞧的話,這兩個剛剛來京城卻被聖上重用的人,臉面往哪裏放?
他謹宣要面子,人家楚王的女兒女婿,也要面子啊,在場的項鏡之雖然一直不說話,也是要面子的啊。
當務之急只有先幫謹泰解圍。
不然不用等到審判結果,一旦那個方臉漢子手上的力道沒把住,謹宣擔心謹泰被人家一拳給打死。
謹泰是他所有義子當中打架最厲害的,但是他總有一種謹泰在牛田面前不堪一擊的感覺。
謹宣就越發的難以理解了,他並非第一次見牛田,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牛田動手了。
他的內力絕對就是二品中期,他絕對不可能保存了實力,可爲什麼能強的這麼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