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施將那小包袱拿了出來,隨後眉頭一皺,擡頭小聲說道:“相公,有人動過。”
隨後,荀施立馬想到了喬昭。
一定是她動的這個包袱,她已經知道了陸居元和荀施私自雕刻官印的事情了。
此時,荀施頓時火冒三丈,她不說將喬昭當成妹妹看待,那隻少也是當個家人了。
可這喬昭,居然偷偷翻他們夫妻二人的房間!
這種行爲,實在是太可惡了!
荀施不可能會想到牛田,牛田這人雖然沒頭沒腦,不過他絕對不會亂翻東西的。
陸居元不動聲色,朝着荀施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吳利山平白無故的給陸居元送了個美女,還將賣身契一併送給了陸居元,無非就是爲了讓陸居元不要懷疑喬昭。
陸居元和吳利山正在暗中過招,這吳利山送美女給陸居元,肯定是有目的的。
現在荀施說小包袱被動過了,陸居元立馬就想到是喬昭乾的。
而且這個消息,吳利山肯定也已經知道了。
陸居元自問看人還算看得準,喬昭的本性並不壞,她肯定是被吳利山逼迫的。
否則,喬昭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相公,太可惡了!”荀施壓低了聲音說道。
“她也是個可憐之人,一定是有什麼把柄拿捏在吳利山的手中,所以纔不得已而爲之。你也不要動怒,體諒體諒人家的無奈吧。”陸居元說道。
聽到陸居元這樣說,荀施這才稍稍冷靜下來。
如果不是陸居元這樣說的話,荀施現在就想衝過去問一問喬昭爲什麼吃裏扒外了。
荀施嘆了口氣,說道:“可她這樣做,也太背信棄義了。”
“如果你現在殺了喬昭,搞不好會正中吳利山的下懷。再說了,咱們也不能濫殺無辜啊。喬昭被逼無奈如此行事,真正可惡的應該是吳利山,我們不應該怪喬昭,我們應該幫她一把纔是。”陸居元小聲說道。
荀施仔仔細細的盤算了一下,還是覺得陸居元的觀點纔是正確的。
喬昭確實應該是被逼無奈的,如果吳利山不逼她的話,她也犯不着冒這種生命危險。
喬昭這輩子都沒有過自由,真的是個可憐的人。
荀施忽然有點心疼了起來。
其實對陸居元來說,喬昭死不死還真沒太大的所謂。喬昭不死,頂多就是身邊多一個養眼一點的美人而已。
陸居元想要的是,既然吳利山知道了他私自雕刻官印的證據,那就趕緊帶人殺過來,最好來個先斬後奏,可千萬別將他檻送京城。
這是要到了京城,陸居元估計皇帝想殺他都是難上加難。
且不說項鏡之和內務府,單單是一個自戀到離譜的姚子清,就可以將他給救下來了。
吳利山啊,我賣了個這麼大的破綻給你,你可千萬要爭點氣啊。
這件事情,雖然希望不大,不過多少也還是有一點點希望的。
“這官印我先收起來吧。”荀施說道。
“不必。”陸居元說道。
陸居元神祕一笑,說了一句大實話:“我就是要讓他翻找出來。”
“那不就罪證確鑿了嗎?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搞不好還會連累父王被褫奪諡號和封號。”荀施完全沒明白陸居元的思路。
不過荀施又覺得,陸居元肯定有他的想法。
因爲陸居元每一次看似非常離譜,完全不合常理的決斷,到最後都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吳利山不是想把我往死裏整嗎?那我就給他這個機會。”陸居元笑道。
“我還是沒明白,相公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荀施疑惑道。
“他若是真發現我們私自雕刻官印,就必須要抄我們的家。一個草民,抄侯爺的家是什麼罪?”陸居元笑問道。
荀施好像有點明白陸居元的想法了。
“所以相公你想引誘吳利山來抄家,藉着這個罪名,將他滿門抄斬?”荀施問道。
“聰明。”陸居元微微一笑。
荀施當即眼前一亮。
那吳利山利用喬昭來打探他們的消息,挖他們的罪證。
那他們就可以將計就計啊,只要吳利山敢動手,有牛田在,牛田一個人絕對能將吳家衝爛。
荀施還是相信牛田有這個本事的。
“這個好像確實可以,這吳利山也確實可惡。對了,你說讓山洞那邊放鬆一下警惕,又是想幹嘛?我們這可是私自鍛造火器,這也是大罪啊。”荀施說道。
“爲了殺個人。”陸居元說道。
“殺誰?”荀施立馬問道。
荀施好像又沒明白陸居元是什麼意思了。
工廠那邊的人,全部都是嶽州帶過來的,都簽過保密契約的,他們是不可能泄露半個字的。
而且山洞那邊戒嚴很好,任何人都不準靠近。
之前陸居元說,讓她放鬆一下警惕,荀施一開始沒在意,後來就想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山洞裏面的事情,肯定是不能流露出去的。因爲山洞裏面的事情,比官印還要重要許多。
“殺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殺個人。吳利山以爲我們是軟柿子,以爲我們一個府兵都沒有,接覺得可以凌駕於我們頭上?不可能的。”陸居元笑道。
荀施恍然大悟。
“相公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如果吳利山來查山洞的話,那我們就將他的人殺了,告訴他有的事情可以碰,有的事情是他碰不得的,一碰就要死,是這樣嗎?”荀施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至於我們要殺誰,那就得看誰的運氣不好了。”陸居元笑道。
“相公你好壞,我好喜歡呀。”荀施笑道。
“區區一個豪紳,我要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的。我得讓他明白,我來了,我就是他爹。”陸居元說道。
“相公,早點休息嘛。”荀施依偎到了陸居元懷裏,嬌聲道。
“我先去給你燒點水,洗個澡吧。”陸居元說道。
“行,謝謝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