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怎麼知道？人家有錢那是人家的，不過他這麼有錢，也是他的優點嘛。”白老漢小聲說道。
“我又沒說要他的錢，我只是好奇問問嘛。”白歌小聲說道。
這天，陸居元盤點了一下近期收來的鴨絨，現在已經花了超過一萬二千兩銀子了。
十萬字鴨子和一萬多隻鵝身上的絨毛，全部都在這裏了。
到這天爲止，有一個富商在南平大肆收購鴨絨和鵝絨的消息，就已經在南平徹底傳開來了。
之前雖然知道的人非常多，不過還沒全部傳開。
經過這幾天的發酵之後，其他的鄉鎮知道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有的人在好奇，這是不是謠言，因爲誰沒事會花高價去收購鴨絨和鵝絨嘛，又臭又不值錢的。
不過隨着其他鄉有人打着試試看的心態，送過來一批絨毛之後，全南平城差不多就瘋了。
陸居元來的也剛好是時候，現在正好是鴨子出圈的時節。
其實鵝絨的品秩，比鴨絨要好非常多。
只不過鵝的數量比鴨子少了很多。
在這南平，鴨子還是主力軍。可是，一隻鵝身上的絨毛，能頂十隻鴨子。
南平城，道府。
道坤感到非常奇怪，怎麼最近南平城的百姓們這麼熱情高漲？
“外面翻天了？”道坤朝着狗腿子陳漢生問道。
“聽說是京城來了個富商，正在以超高的價格收購鴨絨和鵝絨，據說現在已經收購了兩三千斤鴨絨和鵝絨了。”陳漢生回答道。
“恩？你確定你沒弄錯？”道坤問道。
“不可能弄錯的，我親眼看到有人帶着鴨絨往泗水莊去了。”陳漢生說道。
“什麼價格？”道坤問道。
“據說是四兩銀子一斤鴨絨，五兩到六兩銀子一斤鵝絨。”陳漢生回答道。
道坤站了起來，他實在是不明白，爲什麼會有人高價收購鴨絨和鵝絨。
兩三千斤，那不是一萬多兩銀子了嗎？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啊。
“能打聽到這位京城來的富商的身份嗎？”道坤問道。
“我打聽過了，只知道他姓陸，其他的信息一概不知。”陳漢生說道。
“哦，先別管這事兒，既然鴨子都出圈了，去把錢收上來吧。哦對了，你跟我說的什麼白家的妹子，還沒搞定？”道坤問道。
“最近這不是忙着鴨子的事情嘛，老爺您放心，這幾天我一準將那妹子弄過來。這妹子真的是如花似玉，老爺您一定不會失望的，嘿嘿。”
這天晚上。
陸居元吳騰和白老漢孫女二人在堂屋內喝茶休息。
門忽然開了。
那陳漢生來了。
上次被這個外地人教訓了，這口惡氣可是一直沒出呢。
若不是最近鴨子出圈，陳漢生要忙着去各家各戶計數準備手賬，他早就帶人來找麻煩了。
上次陳漢生來白老漢家，那是沒料到這裏會有兩個陌生人，而且其中一個人還挺厲害。
這次陳漢生學聰明瞭，帶了二十多個人來。
白老漢見人來了，立馬起身讓座。
陸居元給吳騰使了個眼色，兩人也跟着站了起來。
“陳爺您來了，請坐。”白老漢趕緊招呼陳漢生坐下來。
“今年你們家應該是三千三百來只鴨子，對吧？”陳漢生問道。
“對對對，這是錢。”
白老漢早就準備好了錢，現在提前拿了出來。
陳漢生拿起銀票數了一下，說道：“一百八十兩？”
“沒錯啊，今年的鴨子一共賣了二百兩，給你們一百八十兩，沒錯啊。”白老漢說道。
三千隻鴨子，賣了二百兩銀子。
結果白老漢還需要把其中的九成送給這些惡霸！
這樣的壓榨，簡直是太過分了。
底層老百姓，不管是做什麼的，果然一輩子都是在給這些士族貴族們打工啊。
陸居元心中有點悲憤。
他一年到頭，辛辛苦苦養了三千隻鴨子，每天起早貪黑，可居然卻只能得到二十兩銀子。
怪不得白老漢養鴨子的水平這麼高，可也還是隻能住棚屋，住不上青磚瓦房。
全都被這些吸血鬼吸乾了！
陸居元很想砍了他們。
很明顯，這陳漢生看到白老漢給的一百八十兩銀子，還相當的不滿意。
“居然說賣了很多鴨絨，賺了不少錢？”陳漢生問道。
“這……賣鴨絨的錢，好像不算在裏面吧？”白老漢小聲說道。
“只要是賣鴨子的錢，那就得算在裏面！說吧，賣了多少鴨絨。”陳漢生問道。
“一百斤。”白老漢如實回答道。
“據說一斤鴨絨賣到四兩銀子，所以你這次一共賣了六百兩銀子？”
“是的。”
“嘭~”
陳漢生忽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朝着白老漢暴怒道：“所以你就拿一百多兩銀子來糊弄老子？把老子當要飯的了嗎？趕緊把錢都給我拿出來！”
白老漢非常的不情願。
可他也知道，自己一個孤寡老頭，不可能鬥得過道府的這些人。
無奈的白老漢，只能將所有的錢拿了出來。
“這裏一共是五百兩，還有一百兩呢？”陳漢生問道。
“我只收了五百兩。”白老漢說道。
“值六百兩的東西，你只收五百兩？你覺得老子會信？還有一百兩，趕緊拿出來！”陳漢生怒道。
“真沒了，我真的只收了五百兩，我哪裏敢騙你們啊！”白老漢說道。
陳漢生將錢全部收起來，遞給了自己一個手下。
“哎，陳爺，您不能全部收走吧？我這還要養鴨子呢，沒錢我可怎麼養活啊？”白老漢苦苦說道。
“原本你收下六百兩銀子，可你今天只給五百兩，所以你還欠道府八十兩！”陳漢生朗聲道。
“你們不能這麼欺負人吧？就算給你九成，我也只要給五百五十兩啊！”白老漢說道。
“嘭~”
陳漢生又是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道：“老子說你欠八十兩，你就是欠八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