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之前那京城陸公子可是花的四五兩銀子收的啊,這個價格老百姓就能賺麻了。你說,咱們能不能也先以這個價格來收購?咱們賺到的利潤,五五開。陸公子您一個人拿走五成,如何?”方選提議道。
道府願意出錢,這其中的利潤自然非常的巨大。
一斤鴨絨二十兩銀子,他們如果按照京城陸公子的標準來收購鴨絨的話,其中最少也有十六兩銀子的利潤了。
既然能以低價來收購,那爲什麼非要多花錢呢?
陸居元掏出一個包袱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打開看看。”陸居元笑道。
方選立馬將這個包袱打開,裏面全部都是一萬兩一張的大面值銀票!起碼有五十張!
“這麼多錢!”方選等人都驚呆了。
“爲了表示我的誠意,這就是算是我提供的本錢了。我剛剛也說過了,我需要負責鴨絨和鵝絨的統籌,就沒有時間親自下去收絨了。收絨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陸居元說道。
“陸公子居然這麼有錢!”
“害,也是賺的差價嘛。還是那句話,在下與幾位老爺投緣,有錢大家一起賺。”陸居元說道。
“陸公子放心!有您投入的這筆錢,我們保證將不會讓陸公子您失望的。”方選說道。
“那好,咱就先聊到這裏。以後,我就不住在這裏了,你們要找我的話就來道府,跟門房說一聲見陸公子,門房會帶你們來見我的,告辭。”
“陸公子慢走。”
陸居元回到道府,前往白歌的院子看了一眼。
白歌已經昏睡兩天了,現在終於醒了過來。
陸居元趕緊走過去,坐到了牀邊,問道:“感覺怎麼樣了?”
“他死了嗎?”白歌問道。
“吊着呢,再有個三五天就死了。”陸居元回答道。
白歌艱難的坐起來,陸居元想伸手去攙扶,立馬被白歌推開了。
陸居元發現,白歌這稚嫩的臉上,也變得沉聲了起來。
她爺爺纔剛剛離世,悲傷的烏雲,一直籠罩着她。
“民女參見陵陽侯。”
“行了,躺着吧。”
陸居元想按着白歌躺下來,可白歌還是下牀,在陸居元身邊跪了下來。
陸居元看着白歌單薄的身影,說不出來的心疼。
“拜過了,現在可以起來了嗎?”陸居元問道。
白歌還是沒爬起來,她開始抽泣了起來。
陸居元在牀邊蹲了下來,問道:“你這是在恨我嗎?恨我明明有着這麼高的身份,明明有這麼強大的背景,身邊明明有這麼厲害的人。明明有是夠的能力可以保護你爺爺,可卻因爲自己的事情,導致你爺爺慘死。”
“民女不敢恨侯爺。”白歌小聲回答道。
“白二爺的死,確實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確實沒想到道坤這麼沒有人性。”陸居元說道。
“我到現在都還沒有表露身份,並不是因爲我不想,而是因爲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完成。”陸居元說道。
“侯爺您的事情比天大,我爺爺不過一介平民,老弱孤獨,跟侯爺您的事情比,算不得什麼。”白歌說道。
白歌雙手緊緊地攢住,指甲都已經快陷入肉當中去了,可她現在一點眼淚都沒有了。
她到現在都還無法理解,爲什麼自己爺爺就非得死。
她內心深處,確實是有點恨陸居元的。
因爲她和她爺爺對待陸居元,可都是付出了真心的。
陸居元明明有本事可以保護她爺爺的啊!
陸居元在牀邊放鬆的坐了下來,腦袋靠在牀沿上。
“如果恨我的話,就打我一頓出出氣吧。我要對付的人是嶽王蕭銘樊。”陸居元說道。
“你們的爭鬥,憑什麼要搭上我爺爺的性命?”白歌問道。
有些事情,其實白歌都懂。
比如,哪怕陸居元不來,道坤也必定會盯上她和她爺爺的。
而她和她爺爺都這麼普通,根本不可能從道坤的手中逃生的。
陸居元不來,她的下場只會比現在更慘。
可陸居元明明來了啊!他明明這麼強大啊!
白歌也知道,其實她不應該去恨陸居元,陸居元對她們爺孫,確實非常好了。
可是,陸居元騙了她們。
白歌找不到感情宣泄的出口,所以只能選擇去恨陸居元。
“爲蒼生立命。只有徹底改變這個世界,才能讓你們這樣的普通人不再被豪強所欺壓,過上真正普通而又幸福的生活。不單單是嶽州,整個大炎天下,處於水深火熱當中的老百姓,實在是太多了。”陸居元沉聲說道。
“我不想聽這些,我就想知道,爲什麼要搭上我爺爺的性命?”白歌朝着陸居元問道。
“白姑娘,對不起,我現在真不能暴露身份。哪怕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不可能因爲救一個人,而讓嶽王知道我來了嶽州。,從而導致失去挽救千千萬萬人的機會。”陸居元說道。
陸居元看了一眼白歌,白歌跪在地上,眼神無比的冰冷。
陸居元也能理解她。
在她的眼裏,爺爺就是她最親最愛的人。
白老漢,就是白歌的全世界了。
“那你爲什麼要找上我們啊?爲什麼啊?”白歌擡手,抓住了陸居元的衣袖,神情無比悽苦。
“對不住了,你先起來吧。”陸居元想去扶白歌,白歌一把推開陸居元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見白歌要走,陸居元起身說道:“你現在不能離開道府。”
“爲了你所謂的大義?呵呵,好吧,我成全你。”白歌頭也不回,冷聲回答道。
“哎,你想回去,那就回去吧。”陸居元嘆了口氣說道。
“哦。”
白歌果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