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一介書生,這些石頭居於他,真的有夠重的。
賊重,特別重,但是他得忍着。
而且三人也沒有帶上侍衛隨從什麼的,總不可能讓這兩個大人給自己分擔。
“鄭大人在遂昌有什麼摯友?”鄒文章很是激動,激動至於就忽略了抱着石頭的鄭勘。
得,鄒大人顯然也沒有提幫自己分擔一下的意思,只能自己抱着了。
“新任的遂昌縣令,是小官的同窗好友。”鄭勘一邊流汗一邊說。
三人邊逛街邊閒聊。
“可是那朱平生?”鄒文章知道他,自己調任後,遂昌有一段時間是空缺着,好多大人盯着那個位置,當時還有人求到了太子那裏去。
“正是。”鄭勘回答,他知道鄒文章是遂昌原縣令。
“那你、我、張大人可真的有緣分,朱平生去往遂昌之時,曾經到過武陵,向我請教遂昌的現狀,鄭大人這個朋友,是個好官。”鄒文章感慨,說着還有些激動,完全忽略了抱着石頭累的冒汗的鄭勘。
“張大人和遂昌?張大人也在遂昌任過職?”鄭勘說道。
聽他這麼說鄭勘有些意外,不過轉念又一想,或許是像這次一樣,張在延到遂昌執行公務吧。
“或許鄭大人不知道,這遂昌縣主便是張府夫人。”鄒文章解釋。
“遂昌縣主?”鄭勘思索者,張府夫人,那不就是……張在延的母親了?
原來如此。
“如此,咱們三人便是真的有緣分了。”鄭勘隨即說道,或許有緣分之人能幫他分擔一下。
然而鄒文章一時沒有想起來這一茬,而張在延只是表情溫和,也依舊看不出情緒。
鄭勘都有些冒汗了。
看來這個有緣分也不頂用啊!石頭是自己買的,自己得默默承受着重量。
“聽聞武陵佳釀也多,前方酒館,我們三人可以一同品嚐。”張在延突然開口。
”張大人所說甚好。鄭勘說道。
他早就想放下這些石頭了,:“反正咱們這陣子都是上午辦公,下午有時間來逛逛其他街道跟美景,今日就小酌一杯,也是無妨。”
鄒文章點頭,而後又有些欲言又止。
“鄒大人怎麼了?若是有什麼不便之處可以直說。”鄭勘以爲他不能喝酒。
而張在延只是輕輕一笑,並未接話。
“前方的酒樓就算了,不如咱們換一家吧。”鄒文章有些爲難。
“既然如此,就換一家吧。”張在延接話。
看着張在延爽快答應,自己也就沒有詢問緣由。
“其實是,前方你們看到的最大的酒樓,並非是單純的飯店。”鄒文章解釋,“這是吳武陵州內,最大的一家斷袖享樂的酒樓。”
越是風月場所,就越有故事。
江湖聚集,消息才最是精通。
這斷袖聚集之地,應該要比那煙柳場所知道的信息還要準確,還要多,鄭勘覺得,自己無論如如何都要去看看。
“這個清齋,簡直都可以賽得過皇城的清風朗月閣了。”
三人路過清齋門口,鄭勘望着牌匾感慨。
但是這種表面的飛速繁華,內部一定是有矛盾的,只是官員不會去正確的認識解決他,而是一味的遮掩壓制,久而久之,一定會有大問題。
張在延擡頭看到上面的字跡,微微一楞,敢給這風月場所題詞“清齋”二字,真的是膽子夠大。
“張大人看得入神,可是想到什麼了?”鄒文章看着張在延,一時疑惑。
“不如咱們去其中坐坐?”鄭勘提議。
他猜想張在延盯着這個牌匾看,應該是想去的,因爲他曾多次聽說張在延是個斷袖,鄭勘不是那聽人閒話的人,不過他也是無奈,自己本就在翰林院沒什麼好友,如此基本坐着很少跟其他官員打招呼。
所以就經常出現,別人路過說悄悄閒話,而忽略了紙片人一樣的鄭勘,這也就是他好友不多、不愛八卦,卻聽了很多謠言的原因。
“改日吧。”張在延掃了鄭勘一眼。
即便是打探消息,他如今這模樣,張在延想着,怕是不方便吧。
“好。”鄭勘回答,“改日。”
三人商定後,去了一家武陵特色酒樓。
盛學真回答州長府內,先是名人買了許多尤林可以穿的衣物,就是將尤林安排在自己院落旁的廂房。
既然已經決定帶着他查武陵祕密,所以盛學真自己的祕密也就沒有打算瞞着他,而自己是女子之身這件事,也沒有特意告訴他,一點一點來吧,不要太刻意了。
尤林年紀小,白白淨淨,又很乖巧,所以盛學真也很喜歡他,如果他願意,回到皇城盛學真會請先是帶着他學習,這麼小的年紀,若是日後考試,也一定會有所出處。
累了一天,鄭勘終於將這麼破石頭揹回了房內,他輕輕將石頭放置桌前,大口的喝了好多涼茶,就見盛學真含笑前來。
“還以爲本公主買了許多寶貝,沒想到鄭大人您更是高見。”盛學真笑的眼睛彎彎,讓人着迷。
“公主所言有理,還是公主有眼光。”鄭勘知道盛學真在打趣自己。
“本宮來看看,這個像本宮養的小烏龜哎!”盛學真目睹了鄭勘買石頭的一幕,原是絕對有趣,沒想到這石頭真的蠻有意思的。
“就送給公主您玩吧。”鄭勘拿起石頭,雙手捧着,舉過頭頂,等着盛學真拿走。
盛學真從鄭勘手中拿走石頭,在手裏把玩。
雖然鄭勘揹着這堆石頭不太開心,但是日後他還真的將石頭都打包送至了皇城,將這些石頭都送給了一些朋友家人,受到了好評。
後來武陵之行有功,他也得以面聖,當時皇帝問他喜歡武陵哪裏,他回答大齊的疆土自然是山好水也好。
皇帝讓他拿出證據,他就打開了一堆奇石,得到了皇帝的讚賞,同時這堆石頭也一一拍賣給了衆多大臣,因此衛世子出征,還得到了一大部分的銀兩,一舉兩得。
“看來你今天是累壞了。”盛學真看着額頭擦汗的鄭勘,捏着烏龜石頭說道。
“慚愧。”鄭勘搖頭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