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鶴愣道：“怎麼了，阿淵？”
江南淵急切道：“師父，觀蒼山上的弟子，現在還在山上嗎？”
蒼鶴見她這幅模樣，心道估計事有蹊蹺，拉她到角落裏詢問道：“都在。發生什麼了嗎？”
江南淵欲言又止，搖搖頭又問道：“那有沒有……最近嗓子壞了的師兄弟？”
蒼鶴思索起來，半晌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啊。最近一直在爲糧草的事情奔波，沒怎麼注意他們。”
江南淵：“好……好吧。”
蒼鶴：“我看你剛剛出去了一趟，是不是遇見什麼了？”
江南淵揉揉眉心：“遇到一羣蒙面黑衣人，其中領頭的那個喊我阿淵，我怕……”
蒼鶴一愣，立馬明白了：“你覺得可能是觀蒼山的弟子？”
江南淵：“我希望不是。但是也只有師兄們會這樣喊我了。”
蒼鶴：“你這話說得倒挺不把我放在眼裏。我先不與你計較這個。近期報備休假回家的都是這兩年新入門的弟子，和你相熟的那些倒一直安安分分待在山上，我回去清點一番飛鴿傳信於你。”說完不禁一愣，隨即苦笑道，“你瞧，你離開觀蒼山太久，我都忘了說讓你回來這樣的話了。”
江南淵笑道：“本來正打算回去的，誰料中途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等把魔火的事情處理完，我一定提着觀蒼鎮最烈的酒回去孝敬你。”
蒼鶴長嘆一聲：“古往今來這樣的話都是虛無縹緲的，老頭子我實在不敢相信。對了，關於剛剛的那個事情，我還有一些想法。”
“師父請講。”
“你說會不會是哪個你根本不認識的人，故意說這樣的話來混淆視聽的？”蒼鶴斟酌道，“假意裝作你師兄的模樣，好讓你緊張恐慌？”
江南淵面露驚色：“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果然是老江湖。但是我方纔瞧他那樣子又不像是騙我的。”
蒼鶴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你看哪門子的樣子，人家是蒙着面的！”
江南淵一想也是，她也只不過聽那人破破爛爛地說了幾句不知所云的臺詞而已，也笑道：“好吧，的確是這樣的。對了，他臨走的時候還說讓去完顏城找他，完顏城這東西我也就在古書上看到過一眼名字，本以爲是個假地方，沒想到還真的存在。”
不料蒼鶴聽到這三個字，卻瞬間斂了笑意：“完顏城？”
“正是。”江南淵注意到他的表情，疑惑道，“怎麼了師父？”
蒼鶴道：“你去哪裏我都管不着，但這個地方，一輩子也別去。”
江南淵：“爲什麼啊？”
蒼鶴道：“說別去就別去，不是什麼好地方。況且這人一聽就是想引你上鉤，好把你帶到他們的地盤給宰了。去了就是死路一條。”
江南淵點點頭：“我不去。本來也沒打算去。如果這人於我而言無關痛癢，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我也不喜歡被別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何況我還要找嚴焰，這纔是頭等大事。”
蒼鶴嘆了口氣：“不得不說這兩年你的確是有些長進的，也算是給我長臉了。”
江南淵笑道：“豈止是有些長進，明明是大有長進！”
江南淵笑道：“日後再見也是一樣的。何況我已經見過風師兄一面，就當是見過諸位師兄弟了。”
不料蒼鶴陡然豎起眉峯，面色驚詫：“阿杳？”
“正是。”江南淵奇道，“怎麼了師父，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
蒼鶴大驚：“這小兔崽子也來了！？”
江南淵也瞪大眼睛回望他。
蒼鶴：“這小子多半是自己偷偷跟來的！我們一路上都沒見過他的影子！”
江南淵慢慢張大了嘴，半晌呆呆道：“我以爲師兄是跟着您一塊來的。”望着天思索了一陣恍然大悟，“我說他怎麼慌慌張張地躲我呢，原來是偷跑來的！”
蒼鶴也很驚奇：“他爲什麼要偷偷跟來？當時他只消與我說一聲要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江南淵只喃喃道：“難怪……難怪。”
蒼鶴道：“你師兄這兩年突飛猛進，要說他願意與我一道我是八百個樂意，只不過他那脾性你也知道，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我想問了也是白問，沒想到這回居然不請自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江南淵也道：“奇哉奇哉。師父你回去不要責問他。”
蒼鶴道：“我肯定不會責問，但我要問。主要是我好奇。我私底下偷偷問，不會叫你師叔和長老知曉的。”
江南淵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只是多半是問不出來的，要是問出來了，寫封信來告知我，我也好奇得緊。”
蒼鶴不假思索地應下：“一定一定！”
江南淵回頭環顧一番四周：“師父，他們現在是個什麼打算，都賴在這裏不走了？”
蒼鶴道：“他們剛剛說要定個時間開百家仙誓大會，共同商討對付嚴焰的計策。”
江南淵無聲地啊了一聲，斟酌道：“敢問這個大會的名字是誰提出來的？”
“天魔臺大家長，梅宗。”蒼鶴道，“怎麼了？”
“沒什麼。仙逝大會麼，挺吉利的。原以爲取觀蒼英雄榜的那位前輩已經夠有思想了，沒想到江山代有人才出。”
蒼鶴臉色黑下來，吹鬍子瞪眼地看着她，最終還是嚥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江南淵看着他怪異的表情，奇道：“師父，你之前長這樣嗎？”
蒼鶴啞口片刻，擺擺手不與她計較：“總之就是要開這麼一個大會，大概就在半月後，地點的話，有人說要在弒神臺。”
江南淵心想真是有夠不敬的，這一代的人取名都是這個風格的嗎。
“弒神臺在臨淮城、水秀鎮和大巫山相交之處，雖說是相交，但卻因爲其地位特殊，交出了一個新的城池出來，是獨立於外城的一座靈城，由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匯聚而成的，所以人口又雜又多，能人異士也不少。弒神臺就在這座城的中心。”
“我先前有幸聽過這座城的名諱，只不過在世上游走這麼久，一次都沒踏入過，好生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