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姜霖發現他的左手有些發紅,他心裏有些慌了,大夏天的開始穿長衣長褲,慢慢的他發現不止左手變紅,左半邊臉也開始變紅了。

    這幾天他感覺渾身無力,人也沒有精神,本來他打算約虞小憐,再去一次那個草鬼婆的墓,說不定裏面有解藥,但思前想後,還是沒有行動。

    他自己已經這樣了,是他自找的,要是因爲他,再搭上虞小憐的命,不值。

    “你變成這樣,我也有錯,畢竟那個瓶子,是我從墓裏撿出來的。”

    虞小憐想到書中介紹她親生父親來尋女的時候,身邊便有一個這種半仙半鬼的巫女。

    而且爲了襯托那個巫女的美貌和高調出場,還特意作了一首打油詩。

    天賜紅袖半遮面,半面紅霞半面仙,側顏已驚仙下凡,遮掩只防亂世間。

    如今姜霖中的毒,更像是和那巫女一樣的,是一種叫做美人面的毒蠱蟲。

    只是巫女從小以血養毒,體質特殊,即使身有毒蠱蟲,也不妨礙性命,而是自己血液裏的毒與毒蠱蟲達成了某種平衡。

    但姜霖明顯不一樣,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並沒有巫族血脈的特殊性,再讓毒蠱蟲在他身體裏啃下去,恐怕他命不久矣。

    虞小憐沉思良久,原來她不記得書中曾有姜霖此人,是因爲姜霖只是個打醬油的炮灰,比她還要炮灰的炮灰。

    但現在她代替了原主,就一定要改變自己和其他人的命運軌跡,才能活到最後。

    虞小憐深思熟慮過後,還是決定救下姜霖。

    即使冒着她巫族後代的身份被暴露的危險,她也要救姜霖。

    只要姜霖活下來了,說不定虞長河也不用死,她也不用死。

    姜霖將是她改變原有軌跡的開始。

    也是試驗品!

    姜霖此時極爲灰敗,自嘲道,“和你沒關係,你不要自責,都是我自找的。”

    “我爹快回來了,你走吧!”

    虞小憐點頭,“我是得回去了,你放心,我會救你的。”

    姜霖眼睛亮了一下,接着又低下了頭,“不用,你不要再去那個墓裏了,說不定裏面根本沒有解藥,再讓你也和我一樣中了蠱,就完了。”

    虞小憐拍了拍姜霖的肩膀,“你不要管了,明天我會再來找你,在家等着我!”

    …

    虞小憐回到家以後,孫氏還沒回來,只有虞長河一個人在家,她對虞長河說自己困了,想眯一會兒。

    虞長河給她拿了小枕頭,讓她睡覺,又將門關好後,就出去編筐了。

    虞小憐進入空間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點麪粉,割破了手指,用血活了三個小面丸。

    也不知道一個好不好使,她多備了幾個。

    她發現她這具身體,不僅不怕冷,對疼痛也不敏感,像割破手指這種痛,她幾乎感覺不到。

    書中虞小憐的血液是可以解蠱毒的,不知道對長生蠱管不管用。

    好在姜霖現在除了半邊身子血紅之外,沒有什麼其他的症狀,說明蠱蟲還沒有進入中心區域,應該還來得及。

    虞小憐搓好了藥丸之後,就出去幫虞長河擼柳條去了。

    “怎麼就睡這麼一小會兒?”

    “太熱了,沒睡着!”虞小憐找了個有陰涼的土牆邊上坐下,漫不經心的擼着柳條。

    古代幹活連個手套都沒有,再這麼做粗活下去,她的手就會越來越粗糙,看來她得想個法子,讓家裏早點富起來,就不用再做這些粗活累活了。

    “長河……”姜獵戶的聲音在木柵欄大門外響起。

    虞小憐忙扶着虞長河站起身。

    “姜大哥,你怎麼來了?有事兒?”

    姜獵戶一手提着兩隻野兔,一手拿着十幾個銅錢,對着虞長河道,“我早就說過了,牛車錢不要了,怎麼你還讓孩子送過去,你這也太拿大哥當外人了。”

    “姜大哥,親是親,錢是錢,欠債還錢是應當的,我這手裏的有了,咋能不還錢。”

    “不行,我不要。”姜獵戶透過柵欄就要將錢遞過來,虞長河自是不肯接着。

    “想當初你當衙役的時候,我在鎮上集市賣野味,你可沒少給我免攤位的租子,你坐我幾回牛車,我哪有要錢的道理?

    我還得去對面趙家,錢我給你扔這了。你要是不要,大哥可就生氣了。”

    姜獵戶將十二個銅錢,透過木柵欄扔了進來,就大着嗓門喊對面趙括的名字。

    喊了幾嗓子,趙括沒出來,他媳婦馮氏出來了。

    “趙括要兩隻野兔子,我給送來了。”

    馮氏蹙眉,“這兔子是他要的?這人也沒和我說啊!”

    “咋的,趙括不在家?我家姜霖說是趙括下衙回來,路過我家時候要的。”

    “啊?”馮氏詫異了,“這人也沒回來啊,姜霖看到他了?啥時候回來的呢?”

    “那這兔子你還要不要了,要是不要,我就提回去了!”

    馮氏忙道,“要,要,這幾日姜霖就叨咕着,要請他兄弟喝酒喫肉,這野兔子既是他定的,我哪敢不留下,多少錢?”

    虞小憐聽見趙括不在家,臉色一變。

    想到鎮上議論潘家得病的症狀與姜霖是何其相似,心裏一驚,撒腿就往姜霖家跑去。

    虞長河在身後叫她,她也來不及解釋什麼。

    趙括沒有回家,肯定是向潘家告密去了。

    一路不停的跑到姜家,一把推開姜霖的房門,姜霖還以爲是他爹進來了,連忙用被將頭緊緊的蓋住。

    “是我!”

    姜霖探出頭,“你怎麼又來了?”

    虞小憐拿出一顆藥丸,“這是解藥,敢不敢喫?”

    姜霖楞住了,“解藥?”

    “再不喫就來不及了。”

    說不定趙括此時已經帶着潘家的人,往姜家來了。

    “什麼來不及了?”

    “你不要問,你信我的話,你就吃了它。”

    “我信!”姜霖接過那個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現在你可以說了嗎?怎麼回事?”

    虞小憐將潘家的事,大概和姜霖講了一下,“現在潘家老夫人可能得了和你一樣的病,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又治不好,如今趙括看見你得了同樣的病,他們肯定要來問你是怎麼得的。”

    “那怎麼辦?”姜霖問。

    “再過半刻鐘,你身上的顏色應該會褪去,到時候只要你死不承認你中過蠱,他們只會認爲是趙括爲了潘家的賞金誆騙他們的。

    絕對不能將那個草鬼婆的墓說出去,還有就是……無論他們開出什麼對你有利的條件,你都不能說我有解藥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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