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孫氏揉了揉痠疼痠疼的脖子,長時間低頭做繡活,脖子都僵硬了。

    虞小憐下午不打算出去了,就在家打絡子,雖已經快要秋天了,但天氣還是熱的很,這地方又沒有空調,只能時不時的搖搖那把大蒲扇。

    自己扇幾下,再給孫氏扇幾下。

    忽然,虞小憐想到超市的雪糕和冰鎮飲料,她現在實在是太熱了,拿出來點喫,應該沒事吧?

    反正虞長河沒事不會進屋,虞小憐挑了兩個自己最喜歡口味的夢龍雪糕,給孫氏一塊,自己喫一塊。

    也許是心裏作用,喫上一口雪糕,感覺一下子就舒服了,心裏也不那麼燥熱煩悶了。

    爽!

    孫氏咬了一口雪糕,整個人眼睛都眯起來了,可能是太涼了的原因。

    慢慢的雪糕在嘴裏化了開來,甜香在口腔瀰漫,孫氏低聲道,“這個東西真好喫,可惜你爹不能喫。”

    那還不是因爲,你不讓他知道空間的事。

    雖然雪糕不能給虞長河喫,但是酥餅和法氏小麪包,她可以去了包裝,當點心讓虞長河喫。

    至於晚飯,虞小憐已經安排好了晚上喫速凍小籠包,上鍋蒸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再讓孫氏用紅燒肉醬料燉點紅燒肉,今天孫氏也買了一斤肉,她再從空間裏拿出一塊,摻在一起燉。

    虞長河進屋的時候,孫氏和虞小憐已經將雪糕喫完了,繡活再做兩天就完事了,孫氏說做完這些,就不再拿新的繡活做了,要去鎮上酒樓賣燉魚料和滷肉料。

    要是和酒樓談不妥,乾脆就自己做滷肉賣熟食。

    虞小憐沒想到孫氏根本就不用她指點,聰明的很,早就已經把退路想好了。

    虞小憐將酥餅和法氏小麪包遞給虞長河,讓他喫點再出去,可虞長河不肯,直說留着給她們娘倆喫,還說他一個男的不用喫點心。

    虞小憐無奈,她和孫氏的嘴都沒閒着,一會兒喫點這個,一會兒喫點那個,可憐虞長河還矇在鼓裏,心疼錢,不肯喫。

    虞小憐幾次都想和虞長河說實話,但都被孫氏打斷了。

    孫氏只是催促虞小憐趕快給虞長河治腿,只要他的腿好了,以後的日子自然就好了,他也就不會認爲自己什麼都不配喫。

    虞小憐在晚上的紅燒肉裏又滴了兩滴血,等到要開飯的時候,村裏突然響起一陣銅鑼聲。

    緊接着就聽村長馬大山大着嗓門,挨家挨戶的叫人,叫到虞家的時候,看見虞長河在院子裏站着,就道,“羅家的羅大和羅二早晨上山,到現在還沒回來,估計是遇到什麼危險了,村裏一家出一個人,上山去找。你腿不方便,叫你大哥出來,快點,動作要快。”

    虞長河哎了一聲,還沒來得及打聽怎麼回事,馬大山就奔隔壁王老七家去了,叫完王老七家的,又緊着去趙括家叫人。

    只是趙括這個時候不在家,只能趙老爹去了。

    虞長福被叫了出來,嘴裏嘟囔着,“那兩個壯的跟牛似的,還能丟?誰說他們上山了的?說不定是去鎮上鬼混喝酒去了。

    真是的,馬上就要喫飯了,還得他媽去找他們,真是該他們的。”

    河灣村就是這個規矩,要是有人在林子裏迷住了,出不來,就發動全村人去上山尋人。

    誰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不會遇到這種情況,所以一但發生這種事情,大夥雖然嘴上抱怨,但是人心還是齊的。

    畢竟這個村子不太大,算來算去,家家都有點七拐八彎的親戚在身上。

    虞老爹本來聞到孫氏燉肉的香味,還打算以牙口不好的原因,去找虞長河要點肥肉解解饞,此時聽到羅大羅二兄弟倆,一天沒回家的消息,心裏不由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聞着那肉的味道也不香了。

    虞長河原本也想跟着虞長福一起去看看,但讓孫氏給拽了回來,“他們說不定是要去深山裏去的,你去幹什麼?要是碰到狼羣,就你這瘸腿能跑過他們啊?

    再說那羅大、羅二也不是什麼好人,管他們幹什麼?喫飯,給我回屋喫飯去。”

    虞長河坐在矮桌旁,盯着小籠包和紅燒肉,卻久久沒有動筷子,昨天喫魚,因爲是孫氏從孃家拿的,爹孃沒喫到。

    今天喫肉,怎麼也不能再自己喫獨食了。

    裝了一小碗肉,再拿上兩個小籠包,對虞小憐道,“給你爺和奶送過去。”

    虞小憐看了一眼孫氏,明顯的感覺到孫氏的不高興,但最終孫氏還是點了頭。

    虞小憐只得過去送,正巧虞老太他們也在喫飯,虞小憐就將肉碗往桌子上一放,“我爹讓我送過來的。”

    曹氏一看這紅彤彤的肉,眼睛都亮了,不自覺的嚥了一下口水。

    虞小憐本以爲虞老太見到肉會高興,沒想到虞老太沒好氣的道,“故意送一些咬不動的瘦肉過來,是存心不想讓我們兩個老的喫,是吧?”

    孫氏今天買的肉本來就瘦,這碗肉已經是虞長河挑肥的撿的了,沒想到虞老太還挑三揀四的。

    這肉太肥了,她可咽不下去,這可是她空間裏挑的精品五花肉,肥瘦相間的,這麼好的肉還堵不上你的嘴。

    “奶要是咬不動,那我就端回去了?”

    “別,別。娘咬不動,還有我呢,我能咬動。”曹氏說着就將那碗肉端過去,夾了一口放進嘴裏。

    “好喫,真好喫!”

    虞老太用筷子不客氣的打在曹氏的頭上,“這是我兒子孝敬我的,你要想喫,讓你兒子買去。”

    說着虞老太就把那碗肉奪了過來,見虞小憐還不走,問道,“你咋還不走?”

    “碗。”

    現在一個碗也是稀罕物,他們家就一人一個碗,這個碗是虞長河的。

    虞老太見虞小憐等着要碗,就將那一碗肉,撥了一半在虞老爹的碗裏,剩下的全倒入自己的碗裏,小籠包也是和虞老爹一人一個,不論是肉還是小籠包,都沒有曹氏的份。

    虞小憐拿了空碗回去,往虞長河面前一放,“給人家送肉,也不說你好,還說肉瘦,咬不動。”

    “你奶牙還行,你爺的牙都沒有幾顆了,確實吃不了瘦肉。”

    虞小憐一想也是,現代像虞老爹這個年紀的老頭也應該鑲牙了,但虞長河一片好心送肉過去,連聲謝謝都不說,還是那個態度,誰能高興得了?

    去送這一趟肉,都影響她喫飯的心情了,更何況那肉裏她可是滴過血了的,給他們喫都白瞎了。

    她回來的時候,還聽見虞老太說,虞長河好不容易編筐賣了幾個錢,孫氏就捨得買肉回來燉,說孫氏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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