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曦月聽人說完,才露出一個虛假的笑,陰陽怪氣的道,“呦,這就是虞學官呀?都怪我,都怪我……

    你瞧瞧…我親自邀請的人,我卻不認得。

    虞學官怎麼打扮成這副模樣?我還以爲是誰家的盥洗丫頭呢!”

    虞小憐內心口吐芬芳,虧我還多送了你一面小鏡子,你還我!

    這什麼人吶這是?

    她還一句話沒說呢,就把人得罪了?

    虞小憐長長的哦了一聲,“馬小姐還邀請了盥洗丫鬟?能讓馬小姐紆尊降貴去結交的盥洗丫鬟,想來也有過人之處吧?

    不知道馬小姐邀請的是哪個府上的盥洗丫鬟?我可認識?”

    馬曦月蹙眉,滿臉不悅,這人莫非聽不懂話?

    盥洗丫鬟哪裏配和她做朋友?

    難道她嘲諷虞小憐,她都聽不出來?

    這就是所謂的聰明絕頂女先生?這就是被衆人吹捧的算學天才?

    也不過如此嘛!

    浪得虛名!

    馬曦月起了調笑虞小憐的心思,不懷好意的道,“我哪裏會有盥洗丫鬟的朋友呢?盥洗丫鬟和那些穿着寒酸,長的像盥洗丫鬟的,都不配做我的朋友。”

    虞小憐心裏罵了聲MMP,給你臉不要臉是吧?

    那她也不用客氣了,“哦,那馬小姐言下之意是,我不配做你的朋友了?”

    馬曦月微微仰頭,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你說是就是吧!”

    虞小憐雙手掐腰,“那你他媽給我寫什麼請帖?你喫飽了撐的呀?

    還我不配做你朋友?你以爲我稀罕?想和我做朋友的人,多了去了,我還真不在乎你這麼一個。

    就你這樣的,還辦及笄禮呢,連最基本的禮儀都沒學好,回孃胎重造吧你!

    聽說你今年秋天剛在女德學院結業,結業文書還沒拿到手?

    依我看,你的結業證書就不發了,啥時候你把禮儀規矩學好了,啥時候再發給你。”

    馬曦月爆怒,“呵……你以爲你是誰?還想拿結業文書的事兒威脅我?

    呸,一個不入流小書院的女先生而已!

    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爹是七品官,而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九品罷了!”

    從馬曦月的話裏,虞小憐可以確定,馬曦月真的只是在女德學院‘混文憑’,但凡她認真學一點,也該知道,夫子之間是不僅可以相互舉薦,還可以相互提議和協辦。

    女德學院的鹿院長,早在去年的時候,就已經是她家日化品和護膚品的‘代理商’,還是傅芷涵從中給搭的線,去年年底,鹿院長光是從淘淘居拿走的分成,就有六百兩之多。

    虞小憐很確定,只要她和鹿院長說一聲,馬曦月的結業文書就不用要了。

    而且,這鹿院長可是淮南王妃的庶妹,想來馬知縣也不敢隨意得罪。

    “是嗎?那就試試看好了!”

    馬曦月見虞小憐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心裏有些慌。

    但想到自己堂堂知縣家的女兒,豈能被一個不入流的女夫子給欺負了?

    剛想讓人將虞小憐叉起來,扔出門外去,就見她娘腳步匆匆的趕過來。

    前一刻還趾高氣揚,怒氣衝衝的馬曦月,立刻換成一副委屈至極的面孔,準備和她娘告狀。

    “娘~~”

    “啪~~”

    馬伕人不等自家女兒說話,一個嘴巴子,就糊在了馬曦月白皙的臉蛋上。

    馬伕人這一巴掌沒輕了下力氣,直接把馬曦月的一邊臉打腫了起來。

    “給虞學官道歉!”馬伕人厲聲道。

    馬曦月捂着臉,眼淚汪汪的,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娘怎的向着一個外人?

    她娘太糊塗了,今天可是她的及笄禮,她娘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她,讓她以後還怎麼在洛城的名媛圈裏混?

    馬曦月覺得丟臉死了,她纔不道歉,“娘,她就是個小小的九品文官,又沒有實權,又沒有俸祿,你怕她幹什麼?”

    她爹可是七品官,而且手下有幾十號人,她娘真是……太膽小。

    以前初到洛城的時候,警告她洛城的氏族大家很多,讓她不要得罪那些人也就罷了,現在連一個沒有靠山的小小夫子,也要讓她退讓了嗎?

    那她這個官家小姐當的還有什麼意思?

    馬曦月覺得自己窩囊到家了,當下也不顧她娘衝她擠咕眼睛,直接大喝一聲,“來人,把虞小憐給我亂棍打出去。”

    “啪……”

    不可避免的,馬曦月又捱了一巴掌。

    這巴掌比先前那巴掌還要狠,疼的馬曦月直抽氣。

    馬曦月崩潰大叫,“娘——”

    馬伕人讓身邊的婆子,將馬曦月拖進屋去。

    然後,幾步來到虞小憐跟前,賠笑道,“小女年紀尚小,有些任性,多有得罪,還請虞學官原諒一二。”

    虞小憐嗯了一聲,“年紀是挺小的,比我大三歲。

    馬知縣和馬伕人教導有方啊!”

    馬伕人臉色羞紅。

    但怕馬曦月真的失去女德學院的結業文書,馬伕人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給虞小憐賠不是,“結業文書的事兒,還請虞學官高擡貴手,不要……”

    虞小憐打斷馬伕人的話,“馬小姐有沒有資格畢業,還得讓衆夫子們考覈,馬伕人放心,我不會從中作梗。”

    馬伕人剛要道謝,就見馬曦月瘋了似的,從屋裏衝了出來,“虞小憐,既然你敢質疑我,那你敢不敢和我比試一場?

    要是我輸了,我甘願不要女德學院的結業文書,要是你輸了,你就辭去夫子和學官職位,免得誤人子弟。”

    馬曦月發出挑戰,虞小憐要是不應下,豈不是很慫?

    那不是虞小憐風格,“好呀,比什麼?”

    馬曦月不顧緊忙回來阻止她的母親,大聲說道,“兩日後,十月初一,正巧是女德學院結業考覈的日子,那日所有考試項目,咱們一一比過,怎樣?”

    馬曦月話音一落,現場一片譁然,馮素月小聲對姐姐馮素雲說道,“這對虞學官有些不公平吧?馬小姐是在女德學院學了三年棋琴書畫和禮儀規矩,虞學官可沒學過這些!”

    就在大家以爲虞小憐不會答應的時候,出乎意料的,虞小憐答應了,還答應的很爽快。

    只是虞小憐加了一個附加條件,就是她沒時間一一比過,她要求比賽最好是三局兩勝制,前兩次考題一人出一個,第三局由女德學院鹿院長給她們出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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