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謝俊找的黑社會的人搞他的那一瞬間,藍景行竟然有那麼一絲絲心安。
至少謝俊不會傷害葉染,畢竟葉染名義上還是謝俊的未婚妻,而且他們兩家的聯姻還在,就算是爲了利益關係,謝俊應該也不會動葉染。
但是有一點不對。
就算是葉染真的認識這個所謂的翔哥,翔哥也不會輕易放自己走。
還專門派人送自己回會場。
翔哥怎麼會怎麼好心?
只有兩種可能。
一,這是個陷阱,翔哥可能在路上讓人幹掉自己,但是沒道理,藍景行現在沒有反抗的能力,翔哥完全可以在這裏一槍崩了他。
所以只可能是第二種情況。
葉染可能跟翔哥達成了什麼協議,做出了什麼犧牲,才換得他的自由。
“葉染呢?我要見她。”
藍景行斂起眉峯,聲音低沉。
翔哥眉梢微挑,嘴角揚起,慢悠悠的說道,
“可小染說了,她不想見你。”
翔哥話裏話外中跟葉染親暱的語氣,讓藍景行感到不爽,藍景行握緊了拳頭,額上青筋暴起,
“不可能!”
葉染剛剛纔說過要他同生共死的話。
近乎表白的話。
怎麼會不想見他。
一定是這個混蛋不讓葉染見他!
“哦,對了,小染還有一句話,讓我帶給你。”
翔哥故意頓了頓,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靠近了咬牙切齒的喘着粗氣的男人,
“她說,她只跟最強的男人……”
翔哥慢悠悠的語調帶着幾分得意。
藍景行聞言一愣,眉頭鎖死,薄脣緊抿着。
葉染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是想說翔哥是那個最強的男人?
不,絕對不可能!
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把全部身家押上了這次競標,所以故意說這樣的話來激自己。
不然也不會爲在翔哥那,爲自己爭取時間。
他必須趕回去,就算是爲了和葉染的以後。
藍景行咬緊了牙關,用力到指甲都嵌進了手心。
翔哥輕笑,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自上向下俯視着他,淡淡道,
“帶他走吧。”
半個小時以前。
在麪包車上。
葉染頭上套着麻袋,眼前一片漆黑,車子走的路略顯顛簸,明顯是往城外的小路。
葉染心知不能再浪費時間,於是故意問道,
“你們翔哥也在這個車上嗎?”
車裏默了半晌,然後纔有一個渾厚的男人的聲音響起,
“你有什麼事兒?說。”
葉染認得這個聲音,是之前那個手臂上有紋身的男人。
葉染壓低了聲音道,“翔哥不在對不對?太好了,我跟你們說,我知道翔哥的一個祕密。”
葉染話音剛落,立刻聽見車內一陣倒吸氣的聲音,卻沒有人敢接話。
她猜測的沒錯。
從上車時開始,車上就異常的安靜。
車開了十來分鐘,連一句閒聊都沒有過。
葉染猜測,如果不是這些人都被翔哥訓練成了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那就是翔哥本人就在車上,而這些人都很怕他。
沒想到他長得柔柔弱弱的,在手下那還挺有威信。
狹小的空間裏一陣詭異的安靜,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驀地響起,
“什麼祕密?怎麼不說了?”
葉染警惕的將頭微微轉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是他!
葉染下意識的將身子向後縮了縮,故弄玄虛的說,
“算了算了,要是翔哥知道,我們知道他的這個祕密,一定會氣的殺了我們。”
車子裏沒有一個人接話,安靜得彷彿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突然響起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是嗎,那我就更要聽聽了。”
那笑聲聽得葉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突然間,葉染頭上罩着的麻袋被粗魯的拽了下來。
滿車的的壯漢雙手放在膝上,坐的板正筆直,雙眼目視前方,額上冒着冷汗。
只有那個文質彬彬的男人放鬆的靠在座椅上,坐在葉染斜對面的方向,似笑非笑的看着葉染。
“嗯,我覺得,這個事兒最好還是不被別人聽到的好,您覺得呢?翔哥?”
葉染一雙清透明亮的黑眸忽閃忽閃道。
翔哥的眸色中掠過一絲陰鬱,緩緩道,
“都下車。”
葉染乘坐的麪包車忽地停下,後面跟着的幾輛麪包車差點兒撞上去。
車剛停穩,車子上除了葉染和翔哥的所有人都爭相恐後的下了車,連同司機一起。
最後下車的紋身男把車門帶上,帶着人在離車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圍成了一圈人牆擋着。
車子裏只剩下了葉染和翔哥。
葉染覺得這些人走的時候帶走了車裏的溫度。
現在車子裏跟冰窖似的,陰冷陰冷的。
葉染這個時候突然get到了翔哥的可怕,就是那種看着不嚇人,也不打人不罵人。
就是看着你笑,讓你心裏發毛的那種。
就像現在這樣。
翔哥大手虛握着抵在下巴處,好整以待的看着葉染,
“說。”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好像帶着刀子一樣,讓葉染脖頸一涼。
她有一種感覺,自己要是再嘚瑟,可能下一秒就是真刀子了。
“大佛。”
葉染沉靜的從口中蹦出這兩個字。
翔哥溫潤的眸子裏閃過鋒芒,右手微動便有一片薄薄的微涼抵在了葉染纖細的脖頸上。
他的動作快到葉染根本看不清,葉染甚至都沒感覺到疼痛,脖頸上就有粘稠的液體流了下來。
葉染知道,是血。
喵的,自己的嘴是開過光嗎?
剛說感覺翔哥要對自己動刀子,這刀片就划過來了。
還好傷口不深,要不然真就下個世界再見了。
葉染也不去看傷口,毫不迴避的對視着翔哥帶着殺意的眸子。
“你究竟是誰?”翔哥沉下了聲音問道。
原本葉染的性命也是有人要買的,只是出錢不夠多,他沒有應。
想着看心情要不要順便幹了。
藍景行是富家養子,就算再能幹也不過是生前的事,死了就沒人在乎了。
葉染不同,她是真正的富家千金,雖然那人承諾了之後會給他如何如何多的錢,甚至如何如何多的好處。
但是他阿翔這樣的人沒有以後,也從來不看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