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還沒死呢,就算是你真做了什麼,你師父也不捨得要你的命不是。”
葉染說這話故意沒給他們留面子,旁邊的天一派弟子看得有些愣愣的。
葉染平時在天一派弟子的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高冷的女神,沒想到還有言語這麼犀利的時候。
還真的是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呢。
他們的小師妹平時看起來也人畜無害的,難道這次真的是她做的手腳……
穆雲恆畢竟身爲掌門,當着這麼多徒弟的面被葉染這樣說,面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師妹,這件事我回去一定會查個清楚,給你一個交代的。”
“師父……”
苗潔羽在穆雲恆的身後站着,小小聲地喊了一聲,卻被穆雲恆喝止,
“住嘴。”
一點眼力見兒也沒有。
葉染細長的眸子中掠過一抹譏諷之意,似笑非笑地說,
“師兄說笑了,小苗畢竟是你的愛徒,師妹再怎麼樣也不敢查到她的身上去。
這次沒出什麼大事便罷了。
但是我清淨慣了,修煉時最忌有人打擾,這師兄也是知道的。
今後若是無事,師兄和你的這些個愛徒,還是少來我這落仙峯爲好。”
穆雲恆聽葉染說的這些話,竟是連自己也一起怪罪了,一貫清貴的臉上也染上了一層寒霜。
也罷,今天帶着苗潔羽來葉染這兒確實是他欠考慮了。
苗潔羽能不能留着尚待商榷,但是與葉染的關係不能鬧僵了。
雖然上一任掌門給他們定下的婚期未到,但是以葉染的性子估計也就是慪一段時間的氣,到時候他再說些軟話也就過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找回身爲掌門的威信,
“今日這些弟子確實擾了師妹的清修,我回去定會好好管教他們。”
穆雲恆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目光掃向苗潔羽,意思不言而喻。
“那就恕我就不遠送了。”
話畢,葉染直接盤腿在剛纔修煉的地方又坐了下來,闔上了眼睛。
見葉染絲毫不給自己臺階下,穆雲恆也不在多話,直接拂袖而去。
身後苗潔羽第一個跟上,其他充當了炮灰的一衆弟子也不敢多留,都跟着走了。
落仙峯上終於又恢復了寧靜。
系統六六一直在石桌邊上坐着,剛纔那麼激烈的你來我往,它都沒機會跟葉染說上話。
此時人都走了,它才砸巴着小嘴說道,
——主人果然有一手,那苗潔羽本來是來找事兒的,結果卻搬起石頭砸了她自己的腳,被主人倒打了一耙。
葉染好看的眉心擰在了一起,她怎麼感覺系統自從有了實體之後話變多了。
——詞彙量還挺豐富,但是倒打一耙是這樣用的嗎?
本來就是她下藥在先,雖然過程變了,但是結果都差不多,這責任當然得算在她身上。
我不過是順便算計了穆雲恆一下,讓他以後也少來我這罷了。
葉染想到穆雲恆之前對原主做的那些事,她就覺得看穆雲恆跟看一條毒蛇一樣。
還是看晏寒更順眼一些……
她怎麼會突然想到他了。
葉染晃了晃腦袋。
一定是因爲餓了。
系統六六不知道葉染心裏想的這些,但還是給葉染豎起了小小的大拇指,表示敬佩。
*
葉染一個人在落仙峯的日子過得相當的悠閒自在,舒服到她都快忘了自己還在快穿世界了。
簡直就是退休後的隱居生活。
落仙峯山清水秀,鳥語花香。
修仙的身體不用喫飯也不會餓,簡直就是餐風飲露就能過活。
這就是她理想中的生活啊,不用爲了喫住爲生活奔波。
就連家務都不用做,只要一個清潔術,動動手指哪裏都乾淨了,連衣服都不用洗了。
更不用說還有個“田螺姑娘”,總是隔三差五趁她在山上捉兔子玩的時候,給她擺滿一桌子的好喫的,滿足她的口舌之慾。
每次六六都要特意給她播放“田螺姑娘”給她收拾屋子,給她放置美食的畫面回放。
生怕她不知道是誰幹的。
每次播放完,六六還要故意捶胸頓足唉聲嘆氣的說,這好好的一個反派,怎麼就被主人調教的跟個小媳婦似的。
這逍遙自在的日子過得久了,葉染也就放鬆了戒備。
那時的她還沒有意識到,以後將會爲此付出怎樣的代價。
*
快活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幾個月就過去了。
穆雲恆依諾甚少來落仙峯,但是近來也用傳音術給葉染遞了好些個口信來。
原因不是別的,天一派的仙果快熟了。
天一派中有一禁地,種着一株仙果,三百年一結果,而且只結兩顆。
食此仙果修爲可增一倍。
據說這株仙果是天一派創派掌門從一神祕的仙境帶回。
外人只是聽說卻從未見過。
因爲入禁地須得天一派創派掌門的血脈方可。
天一派傳承至今,只留下了葉染這一脈。
這也是老掌門爲什麼要給她培養一個夫君,當天一派掌門的原因。
但是在原本的劇情走向中,原主清冷孤高,不贊成穆雲恆意圖率衆門派絞殺晏寒,還欲食其骨血增益修爲的事。
在原主看來,這些都是邪門歪道,走火入魔之人才會行的事。
原主在天一派的威望極高,穆雲恆得不到她的支持,甚至還遭到了她的強烈反對。
穆雲恆只得哄騙原主,在她被情字衝昏了頭腦之時,自己將利用原主得來的兩顆仙果吞下。
功力大增後,穆雲恆在新婚夜親手殺了原主,還把這一切都嫁禍給了衆人眼中的魔頭晏寒。
並以此爲由,召集了衆派人士圍剿魔頭。
葉染熟知這一段劇情,知道這是個非常關鍵的節點,所以她在等一個機會。
*
原本正午晴朗的天空,天色卻突然暗了下來。
落仙峯上的氣溫驟降,飛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是漫天的蒲公英,紛紛揚揚的在落仙峯四周圍起了白茫茫的天幕雪簾。
來了。
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破簾而來,湛藍色的衣袍隨着他的動作揚起衣角,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