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好像是要從太子秦驍旁邊直接走過去。
秦驍旁邊跟着的一個侍衛突然從一旁擋住了葉染的路,厲聲喝道,
“哪個宮裏的這麼不長眼睛?”
葉染剛來,認識她的人本就並不多。
再加上她今天穿的樸素,身邊又沒有跟着伺候的宮女太監,所以很容易讓人以爲她只是個小宮女。
太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身邊的人自然也是在宮裏霸道慣了的。
見葉染看見太子視若無睹,自然是要刁難一番的。
侍衛堵了路,葉染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
她細長的桃花眼微微掀起,在看到太子秦驍時,嬌豔的紅脣輕輕抿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俯身行了個禮,
“見過太子殿下,臣妾是永安殿的。”
秦驍挑眉,眸光放肆的從上到下打量着她。
雪膚烏髮,紅脣瀲灩,天生一副勾人的模樣。
就算是穿着這麼不打眼的衣服,也掩飾不住姣好的身材。
秦驍的指腹緩緩蹭過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永安殿的?本王好像沒見過你啊?”
他說着話,腳步朝着葉染邁近了一些。
葉染垂下眸子,
“臣妾是昨天剛來的。”
她的聲音輕軟嬌媚,聽得秦驍心神盪漾。
他擡腳湊的更近了些,俯下身來。
說話時的氣息幾乎噴灑在葉染的臉頰上,語氣輕佻,
“哦?那你如何識得本王?”
他離得太近,俯身貼近的姿勢帶着幾分侵略性。
葉染當然是在六六給的資料裏看過他,而且剛剛去皇后宮的時候,在門口也見過他一面。
她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秦驍垂首在她耳邊,低聲耳語,
“難道是早就對本王心有所屬?”
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灑進葉染的耳中,挑逗的意味太過明顯。
“殿下說笑了。”
葉染又俯身行了個禮,順勢離他更遠了些。
心裏面卻冷笑道,真是普信男啊,誰給你這麼大的臉?
還心有所屬?
這二缺平時是不撒尿的嗎?
沒鏡子可照?
秦驍勾着脣,剛準備再靠近些,就聽見一個冷冽的聲音在不遠處驀地響起,
“皇兄!”
秦驍不悅的蹙起眉心,眸子瞥向來人,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這不是二弟嗎?怎麼今日不用替父皇傳旨採買,這麼清閒呢?”
秦微的一張俊臉像是淬了冰,冷冷道,
“比不上皇兄,忙着家國大事,還有空閒在這裏逛御花園。”
他剛纔遠遠的就看到秦驍跟葉染說話。
本來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出認識葉染的樣子,怕給她招麻煩。
但是這秦驍做的也太過分了,狗臉都快貼葉染身上去了。
如果用眼神能殺人的話,秦微早就把他千刀萬剮了。
秦驍跟皇帝的妃子有私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一個兩個了。
他老子濫情,招回來女人多,有的沒幾天就忘到腦後了。
這麼多的鶯鶯燕燕養在宮裏,難免寂寞。
秦驍跟他老子一樣,也是個管不住自己的,自然是一拍即合。
這宮裏知道的人不少,但是隻要皇帝不知道,就沒人敢說什麼。
秦驍是嫡長子,一出生就被立爲了太子,驕橫跋扈慣了。
再加上最近幾年皇帝年歲漸長,又把權利陸陸續續的下放給了太子,秦驍便更加肆無忌憚了。
秦微之前不是沒聽過傳聞,不過那些跟他沒什麼關係,他也懶得管。
但是葉染不行。
秦驍揚着眉,挺了挺背脊,勾着一抹邪笑說道,
“本王這不是遇見了美人,有緣多聊了幾句嗎。”
葉染剛纔說話時明明已經自稱臣妾,點明瞭自己是皇帝的妃子,但是秦驍偏偏就是裝傻充愣,故意撩騷。
就算是當着秦微的面,也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他從來不把秦微放在眼裏。
且不說秦微的母妃不過是個小國的公主,而且還早就死了。
就皇帝對秦微的那個態度,也沒把他當回事兒過。
秦微下頜繃緊,碧藍色的眸子裏像是燃了火,
“放肆!你可知道她是父皇新封的葉嬪!”
秦驍沒想到秦微敢這麼跟他說話,被他的氣勢唬得一時愣住了。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他輕扯嘴角,漫不經心道,
“本王自然是不知道,也不認識葉嬪,就是不知二弟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他的視線在秦微和葉染之間轉了轉,語氣輕佻又隨意,
“難不成,二弟……”
秦驍的話沒說完,就見秦微已經變了臉色。
秦驍本來就是隨意給他潑髒水,瞎說而已。
但是看到他的反應,腦海中好像有些什麼一閃而過。
還沒抓住那個念頭,就聽葉染嬌軟魅惑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二殿下替皇上給臣妾傳旨入宮,自然是認得臣妾的。
從前臣妾就聽父兄提起,兩位殿下少年如同陛下的左膀右臂一般,深受陛下的器重。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葉染違心的奉承着,給秦微解圍。
雖然說的是兩位殿下,但是聽在秦驍耳朵裏,好像是隻誇了他一個人,
“我就說你怎麼會認得本王,果然是如此。”
秦驍又朝着葉染的方向邁近了一步,剛準備再說什麼,秦微頎長的身形微動擋在了兩人中間,
“臣弟有事想單獨請教一下皇兄。”
秦驍聞言皺了皺眉心。
葉染趁機行了個禮道,
“那臣妾先行告退。”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驍連忙給身旁的侍從使了個眼色。
侍從跟上葉染走的方向。
秦微不方便再跟,只能留下來跟秦驍周旋。
秦驍嘖的一聲道,
“本王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秦微斂了神情,聲線幽涼,
“臣弟剛纔沿路找遺失的東西,在假山那彷彿看見了皇兄的身影,似乎還有另一個……”
秦微說到這故意頓了頓,沒有往下繼續說。
秦驍的臉色微變,但是很快又譏笑道,
“那又怎麼樣,你敢在父皇面前提嗎?”
他的眼神睥睨,緩緩勾起一抹笑來,
“怕是就算你說了,父皇也會覺得是你居心不良,故意構陷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