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因爲皇帝寢殿裏的瓜子小零食啥的,太好吃了。
葉染昨晚讓六六給她在空間裏找了部劇,兩人一起喫着小零食追劇,不知不覺的就熬了一宿。
現在困的要命。
她懷裏抱着肥嘟嘟的六六,在它背上順了順毛。
它倒是愜意,已經被她擼毛擼得呼呼大睡了。
葉染打了個哈欠,也想閉着眼睛小憩。
“站住!”突然一聲厲喝在轎前響起。
轎伕立刻聽話的把轎子搖搖晃晃的放了下來。
轎子晃的葉染腦殼疼,她不耐的皺了皺眉。
轎簾被人掀起,葉染隨手就把手裏的肥貓丟了出去。
六六睡得正香,突然被扔出去,喵的一聲瞪大了眼睛,撞上了一個男人的身子。
這下徹底醒了。
趁着男人在身上胡亂拍打的時候,六六溜了。
主人果然是不愛它了。
這個時候第一時間就把它丟出去了。
嚶嚶嚶……
葉染才懶得管六六這個時候在想什麼。
趁着男人朝後退的時候,葉染也連忙從轎裏下來,盈盈俯身行了個禮道,
“臣妾的貓衝撞了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贖罪。”
秦驍的臉色陰鷙,步步逼近葉染,
“贖罪?你要贖的罪恐怕不止這個吧?嗯?”
秦驍驀地抓住葉染纖細的手腕拉向自己,聲音冷冽,
“敢放本王的鴿子?你膽子不小!信不信本王能讓你遠在邊關的父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臣妾不敢,昨晚陛下臨時派人接臣妾去侍疾,臣妾讓宮裏的下人去常樂殿跟太子殿下說一聲,只是常樂殿殿門緊鎖,沒有一人,臣妾……臣妾……”
葉染說到這裏,又委屈又爲難的樣子。
她的聲音嬌軟的讓人忍不住的生憐。
其實秦驍也猜到葉染沒那麼大的膽子。
他今早從常樂殿出來就打聽過了,葉染昨晚確實是去皇帝的寢殿侍疾了。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一個人在常樂殿裏躺了一夜。
但是此時香軟在懷,聽着葉染的解釋,秦驍的火氣瞬間就消了大半,說話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這麼說,倒是本王錯怪你了?本王給你道歉?”
秦驍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攬着葉染往懷裏緊了緊,貼在她的耳邊。
葉染不安的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俯身道,
“臣妾不敢……”
指尖無意蹭過她臉頰滑膩的肌膚,秦驍心癢難耐。
“昨夜的事就算了,一個時辰之後,還是常樂殿。”
放肆的眼神黏在在她嬌豔的紅脣上,秦驍語氣輕佻,
“如果你這次再敢放我鴿子,還記得我剛纔說的嗎?嗯?”
想着她剛從皇帝那回來,皇帝一時半會肯定不會再傳召她了。
秦驍簡直一天也不想再等了。
葉染淡淡的垂眸,乖巧的點了點頭。
秦驍滿意的勾起一抹笑,舌尖抵了抵上顎,貼近了她低聲道,
“這才聽話,等老頭子歸了西,自然有本王罩着你。”
葉染垂眸不語,等着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才緩緩直起了身子。
細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冷意。
本來沒想着這麼快收拾他,結果他自己這麼上趕着來送死。
轎伕等到太子走遠了,才從牆根那邊跑了過來,重新擡起轎子。
葉染坐在轎子裏,六六跟在轎子後面一面追一面喊,
——喵!主人!主人!等等我啊!
葉染闔起了細長的眸子,
——這麼沒用,多鍛鍊鍛鍊身體吧。
六六追累了,在後面呼呼的喘着氣。
怎麼感覺主人好像變了,越來越無情,越來越喜惡無常了?
該不會……
不會不會……
肯定是它想多了。
*
葉染早就坐着轎子回到了永安殿,六六呼哧呼哧跑了好久纔到家。
它有點後悔自己要這個實體了,留在空間裏當個系統不好嗎?
雖然實體有肉喫,但是累啊……
喘了好一會,六六才終於平復了些,它臥下來舔了舔爪子,開口道。
——喵……主人,要不要想辦法讓秦微知道這事,讓他幫主人解圍?
——不用。
葉染滿不在乎的回道。
什麼事都讓他做了,哪兒還有自己發揮的空間?
葉染拿起毛筆在紙條上寫下了一行小字,接着捲起來扔給了六六。
——別偷懶了,去,送個信兒。
六六深吸了一口氣,喵的一聲。
又要動啊……
*
一個時辰後,常樂殿。
常樂殿本來是皇帝之前的一個妃子所住,後來這妃子犯錯被罰,這裏便變成了冷宮。
太子着人將這裏定期打掃乾淨,作爲他在宮裏廝混的固定地點。
此時的常樂殿內,白晝點燈,燭火灼灼,甚至瀰漫着一股濃烈的香味。
秦驍下了朝,就着急忙慌的往這邊趕着。
心裏想着那個惦記了兩天的嬌俏身影,簡直就像是有數只螞蟻在身上爬一樣,渾身瘙-癢難耐。
走到常樂殿門口,他左右探了探,確定沒人跟着他,這才伸手推開了大門。
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勾魂攝魄,他的身子瞬間像是着了火一樣。
他嚥了咽口水,隨手將身後的門帶上,搓着乾燥的大手道,
“寶貝兒,我來了……”
牀上隱隱可見一個纖細的身影,秦驍兩眼發亮。
感受着香味從他的每一寸肌膚鑽入體內,還未做什麼,他的腦子裏就有了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
御書房。
葉染提着食盒,俯身行了個禮,
對面是坐着的皇帝和在一旁站着的秦微。
“臣妾給送了些點心來,是臣妾自己做的,不知道合不合皇上的胃口。”
葉染說着將食盒裏的小碟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皇帝擡眼,帶着谷欠色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摩挲着,緩緩開口道,
“朕這幾日身體不適,讓葉嬪剛進宮就受了冷落,真是苦了葉嬪了……”
葉染的脣角不着痕跡的抽了抽。
這死老頭子還真是跟他那個狗兒子一樣。
皇帝這話一出,屋子裏瞬間就像是冷了八度一樣。
葉染雖然沒有看,也知道身旁那個修長的身影周身都瀰漫着徹骨的冷意。
葉染心想,自己剛纔也不是罵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