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把葉染頸間圍着一圈白色的毛領攏緊了些,臉上的涼意未落。
葉染冰涼的小手鑽進他外套的裏面,貼在他勁瘦的腰間,聲線輕軟,
“秦郎怎麼了?”
她看得出來秦微好像心情不太好。
從出現開始眉心就一直是揪着的。
秦微吻在她的脣角,嗓音低沉暗啞,
“就是想你了……”
葉染心跳快了幾拍,抱着他的腰身收緊。
秦微出來的急,衣着單薄,連裘衣都未披。
但是貼上他勁瘦的腰身,還是能感覺到他身上溫熱的暖意,讓人心安。
雖然知道他是因爲朝堂上的事情不高興,這樣的話之只是敷衍罷了,但是有哪個女人不愛聽情話。
下一秒,秦微抱起她,闊步走向馬車,沉聲道,
“我們回家。”
剛纔隱隱的身影他並未放在心上,亞爾和葉染並未見過面,不識彼此。
其實秦微對朝堂上的事情一點也不想管,他初登基,瑣事繁多,陪在葉染身邊的時間太少了。
尤其是葉染最近頻頻出宮,雖然是他首肯的,但是他還是一陣心慌。
總是有一種怕她一去不回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樣的感覺從何而來。
但是每每都讓他生出惡念,如果染染一直都只待在他身邊就好了。
不論上朝下朝,每一時,每一刻,眼裏都只有他一個人就好了。
馬車裏空間有限,秦微把葉染擁進懷裏抱着,漫不經心的攥着她的指尖揉捏。
想着回宮之後要怎麼懲罰,這個每天想着往外跑的媳婦兒。
葉染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更關心的是他遇到的困境。
六六在身後的另一輛馬車上,葉染在心中召喚。
——六六,有辦法知道秦微今天在朝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已經過去的劇情沒辦法提取錄播,但是跟反派有關的劇情可以查看大概資料,稍等一下。
片刻之後。
——之前秦微跟他的舅舅亞爾聯盟,利用亞爾的資源才把先帝和太子拉下馬,現在亞爾索要報酬,提的條件有些過分了,直接要秦國的一個貿易小鎮。
葉染揚了揚眉,果然跟剛纔自己見的那個男人亞爾有關。
嘖,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不對。
兩方不過是合作而已,就算之前有過什麼承諾,秦微也完全可以不認賬,不至於這麼爲難吧。
——秦微有什麼把柄捏在亞爾手裏嗎?
六六默了片刻,回去又仔細的扒了扒資料,
——這個資料裏面沒有詳說。
葉染擡頭與秦微對視,一秒眼底含笑,
——那我就幫幫秦郎吧。
秦微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覺得她這個笑太過勾人。
落在葉染後背的指尖一滯,構建了半天的理智堡壘瞬間崩塌,俯身吻上她的脣角,沉溺又繾綣。
馬車遠去,蕩起一片塵土。
剛纔漆黑的巷子裏,頎長慵懶的身影倚靠在牆邊,修長筆直的腿微微屈起,手上提着一盞滅了的兔子花燈。
看起來都是重傷昏迷,並沒有死。
剛纔如果不是葉染中途出現,那他的人早就出現把這些人乾淨利落的收拾了。
不過被女人救,他這輩子倒是第一次體驗。
尤其是這麼美豔,又有趣的女人。
還是秦微的女人。
感覺,還不錯。
一個黑衣人俯身肅聲道,
“王子,都收拾好了。”
呲啦一聲,男人燃起了火摺子,將手中的兔子花燈點亮。
昏黃的燈光映照亮他碧藍色的眼眸,他的脣角不自覺的彎了彎,扯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沉聲道,
“回。”
*
秦微派人跟了亞爾多日,也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訊息。
他每日穿行在花街柳巷,插科打諢,純粹是在享受假日時光。
反倒是秦微在朝堂上,漸漸察覺出了不對。
大臣們分爲兩派,一派人堅決反對將小鎮給丹國,秦國比丹國強大富庶的多,這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喪權辱國不可能的事情。
另一派是主和的,覺得這件事情是可以商量的。
丹國既然提出了這樣的條件,那肯定可以付出等價的交換,丹國重經濟,貨物多又稀有,這買賣不會虧。
起初這兩派大臣還互相掐架,後來的幾天反對的大臣漸漸少了起來。
這些反對的大臣相繼告假,不是家中有事,就是突生惡疾,反正都上不了朝。
秦微雖然察覺到了不對,但是一時又說不上來是哪裏出了問題。
反對的大臣一撤,朝堂上大臣的聲音變得一致了許多。
但是秦微心中的疑慮更重,只能讓跟着亞爾的人加緊調查。
太監總管從旁邊默默靠近,在秦微身邊小聲彙報道,
“皇后娘娘用過早膳後就出宮了。”
秦微聞言,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碧藍色的眸光微沉。
最近媳婦兒出宮的頻率也太勤了,已經不僅僅是解悶兒,而是整日不着家了。
*
宮外,葉染打聽了好幾日,終於找到了亞爾的行蹤。
空氣中脂粉的香味嗆鼻,葉染皺了皺眉頭。
站在門口的女人揮着手裏的帕子,帶着職業微笑迎來送往。
葉染心裏暗罵了一聲。
呵,男人。
除了女支院就沒別處可去了是吧。
葉染每次出宮的時候,都會有一隊暗衛跟在身後。除了保護她的安全,這些人也是秦微的眼睛。
所以這段時間打聽亞爾的時候,她都讓小小扮做自己的樣子將他們引去溜大街。
丹國裝束多帶面紗,小小最近發育的不錯,身高也已經趕上了葉染,所以暗衛倒也沒有發現。
葉染一身白色長袍,長髮高高束起,脣紅齒白,膚若凝脂。
手中的摺扇啪的一聲瀟灑的打開,儼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站在門口的幾個女人原本在招攬別的客人進店,看見了葉染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爭先恐後的邁着婀娜多姿的步子,朝着葉染簇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