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我就隨口說說……要是你把他殺了都沒找到怎麼辦？不就一點線索就沒了？”
葉染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殺人說得跟殺只雞似的隨意……
玄墨微微眯起眼睛，眸中危險的顏色一閃而過，很快恢復如常，淡淡道，
“那你說怎麼辦？”
葉染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哎呀，我不知道，明天再說吧……”
說完她轉身打開房門，就準備往外走。
“去哪？”
玄墨沉聲問道。
歐陽宇那邊還在屋裏洗澡，她該不會還想去看吧？
葉染擺了擺手，沒回頭，
“去找麗娘喝酒。”
*
客棧屋檐之上。
一身紅色紗衣的麗娘手裏提着白玉酒壺，婀娜的身姿映在身後圓盤似的月亮上，美得像幅畫。
葉染笑着從地面騰身而起，腰肢纖細，白色的紗裙四散翻飛，仿若蝴蝶翩翩落在房檐之上，坐在麗娘旁邊。
麗娘提着酒壺的手頓了頓，勾着脣，
“我們小白真是長大了。”
葉染倚在麗娘旁邊，眉眼彎彎，雙手捧着麗娘拿着酒壺的手就要往自己的嘴巴里倒。
麗娘笑着躲開，從自己身後又拿了一個酒壺遞給她，
“剛說你長大了，就又孩子氣。”
“哪裏像孩子了……”葉染說着就提着酒壺往嘴裏倒，剛灌了一口就被嗆到了。
她咳了幾下纔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卻一刻也安生不下來。
她提着酒壺站起身來轉了一圈，
“麗娘第一次見我的人形吧，怎麼樣，美不美？”
麗娘彎脣，
“美，是我們靈山最美的狐狸。”
葉染十分受用，狐狸尾巴都得意的露了出來，
“比小黑還美是不是？”
麗娘揚起脣角，
“小黑是男的，你跟他有什麼好比的。”
“小黑比我化人形要早好幾百年，之前我說讓他換個樣子他都不肯，非說他那張臉是人間絕色……”
葉染嘟囔着又貼着麗娘坐了下來，提起酒壺喝了一口。
她要是能證明自己比他美，是不是就能勸他換張臉？
不然整天做夢夢見他那張臉，感覺有點怪怪的……
後面的話她沒好意思說出來，麗娘倒也沒問，反倒說道，
“怎麼？小黑還比不過你那個歐陽公子？”
麗孃的口氣隨意，卻在暗中打量葉染的神情。
這裏沒有外人，葉染不想說瞎話，但是實話又不好意思說。
她的眸光躲閃，乾乾的咳了幾聲。
麗娘笑了笑，手裏的酒壺揚起，聲音漫不經心，
“你喜歡那個書生？”
葉染立馬回道，
“沒有。”
緊接着又說道，
“只不過他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
麗娘展眉輕語，
“那就好。”
她的聲音極輕，葉染幾乎沒有聽到。
不過葉染也沒在意，她還在想着怎麼解決自己的問題。
葉染一手撐在身後，身子微微向後傾斜，白皙的小臉被月光渡上了一層細薄的暖色。
酒壺被她纖細的柔夷高高提起，晶瑩的液體裹着月色傾斜而下，落入她紅豔如花的脣瓣中。
過了一會，她神情認真的問道，
“麗娘，你說，怎麼才能讓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你？”
其實她本來想說，怎麼才能讓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的把命交給你。
但是她又想了想，她要書生的命也沒用，只是想要他身上的某樣東西而已。
她不想濫殺無辜，只想讓書生心甘情願的自己交出來。
說不定他自己知道那樣東西是什麼呢？
但是這話聽在麗娘耳裏，明顯是誤會了。
她難得的表情凝滯了片刻，但是很快也就釋然了。
以葉染這個情商，應該不會是那個意思的。
葉染說她不喜歡書生，麗娘信她的話。
但是麗娘看今天葉染和玄墨相處的那個樣子，就知道幾百年過去了，那個傻小子還是那麼傻……
至於這個笨丫頭嘛……
想要一下子點醒她估計也有點難。
不如自己就發發善心，幫幫他們吧。
麗娘媚眼如絲，緩緩地彎了下來，聲音裏帶着幾分笑意，
“方法自然是有的，不過這可是我們狐族的至高祕法……”
葉染聞言，細長的眸子蹭的一下就亮了，
“什麼祕法？”
麗娘把酒壺放在旁邊，故弄玄虛的抿脣輕笑不語。
葉染伸手摟着麗孃的脖子，
“麗娘……教教我嘛……麗娘最好了……”
她的聲音又嬌又柔，叫人連骨頭都酥軟幾分。
麗娘輕笑，誰說小白笨了，改明兒開了竅，怕是那個傻小子就是有九條命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