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的防狼噴霧用了一次之後不知道丟在了哪裏。
她深吸了口氣,應該不會那麼倒黴吧,明天有空再去買一個。
她邁開步子,順着有路燈照着的大路邊走。
酒吧附近還算比較熱鬧,一路上都有人。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葉染的錯覺,她總覺得好像有人跟着她。
她沒敢往後看,一個勁兒的往前走着。
大馬路走到了拐角的地方,她一個拐彎,驀地踏入了一片黑暗裏。
這段小路的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
葉染擡頭看了一眼,隨即把手放進包裏,想摸出手機來打開手電筒功能。
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像是有什麼人突然小跑了過來。
她心裏驟然咯噔一下,猶豫着是要往前跑還是拐回去走到人多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個急急的剎車聲在她耳邊響起。
身後小跑的腳步聲驟停,旁邊的車子搖下了車窗,
“這不是葉染嗎?”
這聲音吊兒郎當的,葉染擡眼看去,開車的男人已經將車穩穩停下,此時正準備開門下車。
葉染把這張臉放在腦海裏轉了好幾轉,纔在這人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想起他來。
高中同學,王明傑。
葉染稍稍鬆了口氣,偷偷朝自己身後的方向瞄了一眼,剛纔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沒有人,應該是走了。
葉染有些慶幸在這個時候見到熟人,對着王明傑彎了彎脣,露出了幾分感激的笑容,
“好久不見。”
“可不是好久不見嗎?校花還是校花啊,還這麼漂亮。”
王明傑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因爲做過同學,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葉染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只是他話音剛落,他身後的車上側座方向就傳來了兩聲咳嗽聲。
葉染之前沒注意他車上還有別人,下意識的就跟着王明傑一起轉頭看了過去。
側座上的男人身着黑色立領衣服,一半側臉隱在黑暗裏,目光並沒有看向他們的方向。
他刀削一般冷冽的下頜和清冷的表情,處處彰顯着不耐煩。
葉染感覺自己的心緩緩的揪在了一起。
也是。
秦墨應該不想看見自己吧。
王明傑對着車的方向嘖了一聲,再轉過頭來時笑得更歡。
他遞給葉染一張名片,語速比剛纔快了些,
葉染笑着點了點頭,目送王明傑回到車上。
視線卻不期然的跟副駕駛的秦墨相撞,不過一瞬,秦墨便率先移開了目光,絲毫沒有要跟她打招呼的樣子。
葉染感覺胸口悶悶的。
她勉強扯起脣角,擡手朝着王明傑的方向擺了擺手,率先轉過頭去。
不要生出不應該有的期望,纔不會失望。
這條路雖然黑,但是路的盡頭就是小區門口。
王明傑的車沒有立刻開走,而是打開車燈在那裏停了一會。
葉染緊走了幾步,想要趁着他車燈的光趕緊走進小區。
看着葉染的身影消失在小區門口的拐角處,王明傑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陰陽怪氣開口,
“你說說你,又要當護花使者,又不搭理人家。怪不得當年沒追上人家……”
秦墨把指尖的煙掐滅,冷聲開口,
“你可以下車了。”
“嗯?”王明傑正把車子往後倒退出巷子,沒明白他的意思。
秦墨視線落在窗外,聲音不悅,
“自己走回去吧。”
王明傑,……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忘了現在開的是這祖宗的車了。
*
回到公寓,葉染把包掛回門口,這才發現自己剛纔太過緊張,到現在手裏還攥着王明傑給的名片。
她把名片拿起來看了一眼,房產中介?
挺好,說不定很快就用得上了。
葉染這麼想着,隨手把王明傑的名片放在了門口放鑰匙的盒子裏。
週末兩天假過得很快,到了週一葉染就又變成了任勞任怨的社畜一員。
實習的第一週,她基本都是在熟悉律所和學習起草文書。
到這周,葉染終於開始跟着帶教律師跟案子了。
第一次跟案子就是一個非常奇葩的案子。
是一個民事案件,律所需要做的事情是中間調解。
帶教律師帶着葉染和另外一個男實習生去見當事人,但是事先沒有提前給他們任何資料,而是讓他們隨機應變。
當事人是一個20多歲的女生。
從一見面開始,那女生就止不住的痛哭流涕,向他們控訴。
說自己跟男朋友談了八年戀愛,到了談婚論嫁要結婚的時候,男朋友卻突然移情別戀了。
連個理由都不給,就這麼在她生活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