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騰就是在用話術誘導張婆子,因爲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很明確,那就是幫工作指標的名額先從白姿雅身上卸下來。

    只要有這指標還在白姿雅身上,吳騰想帶她回四九城那絕對是千難萬難,如今張婆子將話挑明後,反而簡單了。

    果然,張婆子的話剛停,被吳騰叫去裏屋躲一下的白姿雅終於忍不住跑了出來,強忍着淚水說:“不就是要指標嘛,這是我前夫留下來的,那麼我現在將指標讓給建國也算是物歸原主了,現在跟你張家是徹底沒關係了吧?”

    白姿雅的話,讓原本一直看戲喫瓜的兩兒子們也是一下慌了神,這劇情翻篇的太快,母親怎麼一下就不要他兩了呢?

    張婆子一下也是喜出望外,“好,你只要幫指標讓給建國,那你愛幹嘛就幹嘛去,老孃才難得管你呢!”

    在張婆子的心裏,只要白姿雅將指標讓給她孫子後,那自己只要略使小技就能讓她小兒子去上班了,所以就相當於讓給了自己。

    “今兒警察同志也在,那麼我們現在就立下字據,白紙黑字的寫清楚,省的以後在出亂子!”白姿雅也是拼了。

    “娘,你不要我們了嘛?”這下有點想明白的張建國,一下跪在地上抱着白姿雅得大腿哭喊道。

    白姿雅也是淚流滿面,“不是娘不要你了,而且你也大了,也該懂事了。以後照顧好弟弟。”

    等到大雜院有人拿來筆和紙後,一式兩份的將內容寫好以後,白姿雅和張婆子也各自安了手印,張婆子這才喜滋滋的要帶兩兄弟回家。

    大兒子張建國也是冷靜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捋了一遍後,後背的冷汗直流,壞了壞了,自己今天早上的一通操作下來,簡直就是幫母親主動推給了外人。

    因爲已經沒了工作指標的白姿雅,現在根本負擔不了,照顧兩個兒子的經濟實力,所以她只能跟着吳騰回四九城了,不然她要是繼續留在保城,估計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自己是繼承了親爹的工作指標,但是他一是沒成年,以現在這個年齡,保城鞋廠根本不會要自己的,二是保不住,一年前能毫不留情的將自己一家給趕出來的奶奶,一心想的就是將她小兒子弄到廠裏上班,如今自己如同三歲小孩抱着金磚逛鬧市,自己肯定是保不住工作指標的。

    急得滿頭大汗的張建國這一刻是真的慌了,他帶着弟弟直接跪到了白姿雅的面前,可是任憑怎麼哭,怎麼鬧,白姿雅都是滿臉淚水的搖頭拒絕。

    如今這白紙黑字一簽,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的白姿雅更是哭着要他以後照顧好弟弟。

    吳騰看着自己大寶貝哭的難受,也是於心不忍,便去當地的街道找來了他們的主任,更是當着張婆子和整個大雜院所有人的面,跟街道主任簽了一張字據。

    作爲他兩以後的便宜爹,吳騰保證了每月給他們兄弟兩一人五塊錢,保證他們到成年爲止,以老二他八歲的年齡開始,十年爲限,老大不足十年的也補足十年,一共拿出了1200塊錢出來,然後吳騰將簽好的字據交給了張建國,讓他每個月去街道領錢。

    然後下午在張婆子的目光監督下,白姿雅去了保城鞋廠裏辦理了交接,正式的將工作指標讓給了大兒子張建國。

    然後在張婆子殷勤的目光下,張建國帶着弟弟頭也不回的走了,他現在有了工作指標,吳騰又每月給了他錢買糧,兄弟兩加起來十塊錢,足夠喫飽飯的了。

    所以哪怕就是白姿雅走了,張建國兄弟兩也能活的下去,那麼張建國就更加不稀罕他奶奶的殷勤了。

    晚上,看着白姿雅已經接受了跟兒子分開的結果後,吳騰也是買了一大堆的喫食回來。

    一頓豐盛的晚餐結束,白姿雅照顧好兩兒子睡覺後,又一次提出了侍寢的要求來,不過被吳騰輕巧的就給化解了,“我的大寶貝,等我們回四九城的,我一定給你一個難忘夜晚,現在先忍一忍啊,乖!”

    依舊還是禽獸不如的只摟不睡後,吳騰早上一起來,就去了車站買了回去的票,因爲只有下午的車,吳騰讓白姿雅帶着自己逛了一下保城。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跟四九城差不多,在吳騰眼裏也就說個城鄉結合部。

    兩人就這麼漫無目的的隨便閒逛着,然後就看到了一處極爲熱鬧的地方,保城的信託商店。

    門口站了不少人的,進進出出的比百貨大樓都要熱鬧,吳騰這愛湊熱鬧的德行直接讓他走不動了道。

    “一塊進去看看去,”拉了拉白姿雅,隨後一指信託商店,非要進去瞧一眼去。

    這信託商店其實就是民國時期的當鋪,只不過現在改了個名字,然後又歸於國營而已。

    這地方,白姿雅挺熟悉的,因爲原來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拿着家裏值錢的東西過去給賣了。

    進去一看,嚯,這裏賣的東西還挺全乎,基本上老百姓家裏有的東西,這裏它都有。

    日常的生活用品,包括衣服,被褥,皮襖,傢俱之類得都有,比供銷社裏的東西種類都多。

    而且這玩意就跟逛淘寶一樣,時不時的就會給你一個驚喜。

    信託商店裏面的空間大的很,吳騰走一路逛一路,琳琅滿目的商品,看的他是眼花繚亂。

    走到賣雜貨的櫃檯,吳騰一眼就瞧上了擱那寄賣的一個金屬打火機,走上前遞了根大前門過去,“同志,能幫這火機拿給我給看看不?”

    一根菸就拉進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站櫃檯後的售貨員也不好意思跟之前一樣的愛搭不理,就隨手將火機給拿了出來。

    吳騰接過來後,先是再手裏掂量了兩下,然後用拇指和食指中指輕輕的夾住,稍微一用力,將火機的防風帽從後面給夾開,火機也順勢在手上轉了一圈,最後拇指在打火輪上劃過,“砰”的一下,火焰就冒了出來。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下,配合着吳騰的顏值,有股說不出的瀟灑出來,給售貨員和自己點上煙後,吳騰的手向前一抖,打火機的防風帽也被慣性帶動,一下就“咔”的閉合了起來。

    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後,“同志開票吧,這火機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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