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混子對陳大叔都是非常客氣,陳大叔也沒有故意擺譜,而且也說了幾句客套話。

    可我沒想到的是,車子居然是直接從小鎮出去,上了高速,朝着貢州的方向看。

    我有些驚訝,難不成這一次抓千還要跑到貢州去麼?

    不過兩個城市相距七八十公里,也不是很遠,高速一個小時就到了。

    可剛剛一上了高速,司機突然有些疑惑地說了一句:“我怎麼感覺後面有人跟着咱們?”

    這句話立馬讓陳大叔也變得警惕起來。

    陳大叔和副駕駛的混子同時後視鏡看去,我也是朝着後視鏡看,果然看到有輛車在咱們的後面。

    “這輛車咱們在鎮上就一直跟着了,現在上了高速,也跟着咱們上高速了!”司機說道。

    陳大叔沒有迴應,也沒有做出什麼動作,表情淡然下來。

    前面兩個混子倒是一直很警惕。

    “可能是巧合吧……咱們大老遠從貢州過來,又不認識江州什麼人,什麼人會跟着咱們?”

    副駕駛混子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給貢州那邊的人打了電話,說已經上了高速了,讓他們安排幾輛車在高速出口接應。

    我心中暗歎,這些道上混的,看來全天都不安寧啊,走到哪裏都是小心翼翼的,果然是應驗了那句,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可道上這些人,誰敢說自己沒做虧心事,沒有得罪人?

    路上,我聽他們的交談,這個副駕駛的混子叫阿忠,開車的混子叫大田。

    聽他們跟陳大叔說話的語氣,感覺那個叫花姐的,在貢州那一帶還是有點勢力的,這下我也稍微安心起來了。

    估計這個花姐跟光頭強劉美麗一樣,是當地的地頭蛇。

    不到一個小時,車子下了高速,出了收費站,遠遠的我就看到三四輛黑色的奧迪車在出口等着,旁邊還站着不少混子在抽菸。

    一看到這個架勢,我有些懵了,沒想到這幫混子這麼尊敬陳大叔,接個人,居然還這麼大的排場?

    來到出口,車子停下,有幾個混子湊上來跟陳大叔打招呼,一個一個叫着野哥,看起來相當親熱。

    這一下我更加確定這個陳大叔絕對是江湖上的大老千,走到哪裏都會被尊重的那種。

    我心中也開始佩服起這個陳大叔來……

    與此同時我也回想到了一個細節,在陳大叔說要出去抓千的時候,咱們是先走了很長一段路纔打車到快樂巔峯的,阿忠和大田也是直接到快樂巔峯接咱們的……

    這說明陳大叔凡事都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把自己隱藏得很深,我估計……道上的人沒一個知道陳大叔的住所,畢竟初堯可是陳大叔的保護對象。

    俗話說活到老,學到老,看來陳大叔的一些江湖經驗,確實值得我去學習。

    “哦?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只是來貢州玩玩兒,你們這麼多人過來,難道怕老子跑了不成?”

    這時候,我看到有個混子剛剛準備掏煙,陳大叔已經搶在前面點燃了一根香菸。

    當那個混子遞煙過來的時候,陳大叔舉起自己夾煙的手,笑着拒絕,我心說這陳大叔真是個人精啊……提前點菸,直接把人家遞煙的動作都給阻斷了,而且還合情合理。

    這陳大叔以前混的時候,是不是被別人的香菸給坑過啊?怎麼對別人的香菸這麼抗拒?

    “野哥,瞧你這話說的,咱們花姐吩咐了,野哥難得來貢州一次,你可是咱們花姐的貴客……花姐不在,她囑咐咱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要是怠慢了野哥,花姐回來肯定找咱們算賬!”那個說話的混子看起來是這幫混子的領頭人。

    陳大叔微眯着眼睛,那混子又回頭,一臉嚴肅地對一幫混子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叫人啊!”

    “野哥!”

    一幫混子齊刷刷地叫陳大叔。

    陳大叔趕緊擺擺手,臉色一板:“阿高,你這是幹什麼?黑社會啊?想讓老子剛來就被人盯上是吧?”

    “這個……”

    阿高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對不住了野哥……咱們已經提前幫野哥訂好了餐桌和酒店,咱們現在帶野哥過去?”

    陳大叔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阿高立馬對其他混子招招手。

    一幫混子全部上車,車子啓動,大田開着車跟在後面。

    車子進入貢州的市中心,直接來到了一家高檔的餐廳外面。

    陳大叔示意我下車。

    我一下車,阿高這才注意到我,問:“這個小兄弟怎麼稱呼?”

    我回應了一句:“高哥,叫我小慕就好……”

    “好的!”

    阿高也沒多說,他只是見我跟陳大叔走在一起,客套地跟我打個招呼而已。

    雖然來迎接陳大叔的混子很多,可帶咱們進入餐廳的混子也只有阿高一個人而已。

    這頓時讓我感覺,今晚上這場飯局只有阿高一個人陪着咱們,而且這飯局肯定是涉及到賭場的一些機密,只有阿高這個說得上話的才能跟陳大叔洽談。

    服務員帶着咱們進入了阿高提前預訂的包間,一進去,我就看到滿滿一大桌子菜是早就上好了的。

    阿高給陳大叔拉開了一張椅子,陳大叔又示意我坐下:“你想喫什麼自己夾……”

    我點點頭,心說剛剛喫完晚飯這會能喫得下麼?

    服務員出去之後,阿高開了一瓶五糧液,主動給陳大叔倒酒,陳大叔沉聲道:“出門在外,辦事不喝酒,這是規矩……阿高,花姐是這麼教你的麼?”

    阿高愣了一下,臉色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道:“那個……對不住,野哥,這樣,我自罰三杯!”

    阿高提出自罰三杯,陳大叔也沒有反駁什麼,阿高快速倒了三杯酒一飲而盡。

    我心說這個阿高是真的牛逼啊……三杯五糧液,說喝就喝,都不帶慢慢抿的……只怕酒勁兒一會兒上來了,他得幹趴在這兒……

    阿高喝完酒之後,才坐在陳大叔的對面。

    我看到陳大叔在阿高坐下之後,他立馬又點燃了一根香菸。

    阿高這時候摸出一包中華,放在桌上。

    陳大叔沉沉地吐了一口煙霧,才緩緩開口問道:“你說說吧,這幾天花姐的場子,是個什麼情況?你們的明燈暗燈,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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