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門好幾秒她連頭都沒擡。
辦公室的門在關上的一刻就感覺氣氛都變得有些尷尬和寂靜起來。
“漫……漫姐？”
我試探性地打了個招呼，漫姐才擡起頭。
她微微愣了一下，皺着眉頭道：“還是個小孩子？”
我一聽到這個小孩子的稱呼，心頭有些不爽，可我不敢表現出來，笑道：“漫姐你好……”
漫姐慢慢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到我面前。
隔着大老遠都能聞到她身上一股香水味，可是跟快樂巔峯那些美女的廉價香水不同，漫姐身上的香水味絕對是非常高級的，聞着就能讓人飄飄欲仙的感覺。
她圍着我走了一圈，又站在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問道：“我們這裏的規矩，你都知道麼？”
規矩？
我擡起頭，有些疑惑地看了漫姐一眼。
“有人介紹你過來，難道沒有跟你講過咱們這裏的規矩麼？”漫姐輕輕地吐了一口煙霧，空氣中都瀰漫着薄荷夾帶尼古丁的味道。
“沒……沒說過，漫姐請指示！”
我心頭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來之前陳大叔故意給我賣關子，也不告訴我來這裏幹什麼，我怎麼知道什麼規矩？
現在一問三不知，讓我有些窘迫。
“如果有客人給了小費，那小費可不是你一個人的，無論拿到多少，都要跟場子裏報備，按照五五的比例和場子分成，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吧？”
漫姐眯着眼看着我。
我一下子有些懵了。
客人給的小費？
和場子裏五五分成？
什麼跟什麼？
“等一下，漫姐……我……我是來幹啥的？爲啥還有人給小費？”我有些驚訝地問。
漫姐道：“難道別人不是介紹你過來當服務員的麼？”
“啥？”
我一聽就有些懵了，服務員？
臥槽？我大老遠從江州趕到高州，居然只是爲了在一個場子裏當服務員？
“這這這……漫姐，您沒搞錯麼？我……我是成哥介紹過來的啊！”我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漫姐卻淡淡道：“沒搞錯啊，成哥就是這麼跟我說的，還說……是他朋友的安排，難道你不知道麼？”
漫姐的話頓時讓我傻了眼。
成哥的朋友指的不就是陳大叔麼？陳大叔居然安排我在這裏當服務員？
臥槽……我來之前還跟我說是來學習經驗的，特,麼,的居然是讓我來學端茶遞水的經驗？
這一刻感覺心態有些炸裂，不知道陳大叔到底在搞什麼鬼。
可在漫姐再次確定沒搞錯的時候……我反而是有些釋然了。
畢竟陳大叔也說過，我來高州是爲了躲避風頭的，現在外面到處有人在找我，我留在江州非常不安全，說不定還會連累了初堯。
“好吧，那……那服務員具體要做些什麼？”我嘆了口氣，問道。
漫姐道：“服務員還能做什麼？”
她又一次上下打量我，最後目光停在了某個地方：“不然……你覺得你還能做什麼？”
“沒……沒什麼，那個，我聽漫姐的安排就是了！”我趕緊說了一句。
我之前聽人說過，賭場裏很多有錢的老闆，都會叫上一個陪賭的美女，美女摟在懷，籌碼扔賭檯，這是一個賭客身份的象徵，而且賭完了之後，賭場還會專門提供包間給這些客人使用，具體用來幹什麼，用屁股都能想到……
有錢的男賭客找美女，那有錢的富婆賭客，自然不用多說。
要是讓我去做那種服務員……
“行吧！”
漫姐慢慢地走到了辦公桌面前，一邊拿起座機，一邊說道：“服務員是上一休一，保底工資是六千，夜班是八千，小費能拿多少看你的本事，和場子裏五五分賬……”
漫姐開始撥號，還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對我說道：“上個月我們這裏有個帥哥服務員，客人小費一個月就打賞了十萬……這個月就專門去給客人居家長期服務去了，都不來上班了……能不能做到這個程度，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居家長期服務？
特,麼,的……做鴨子就做鴨子，被富婆包就被富婆包，還說成是居家服務？
漫姐那邊打了個電話，說讓人帶我過去。
不出兩分鐘，有人敲門。
我趕緊過去開門，就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穿着紫色西服的青年走進來，和漫姐打了聲招呼。
漫姐指着我道：“他是新來的，你帶帶他……小慕是吧？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斌哥！”
“好的漫姐，斌哥你好！”
我也趕緊跟斌哥打了聲招呼。
斌哥對我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斌哥帶着我離開辦公室，直接來到了過道的另一個房間，進門一看，幾個大衣櫃，斌哥一打開裏面全是服務員的紫色西服。
“你看起來年齡也不大啊……怎麼這麼小就出來做服務員了？”斌哥隨手給我找了一件西服，示意讓我換上，自己點燃了一根香菸，還給我遞過來一支。
“很早就出來混了，這不是過來混口飯喫麼？”我趕緊雙手接過。
斌哥坐在一旁：“咱們這兒的規矩，我想漫姐已經給你交代過了，不過……還有一點漫姐肯定沒告訴你！”
斌哥沉沉地吐了一口煙霧，語氣有些無奈。
“什麼規矩？”我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道。
“那就是穿藍色西服和黑色西服的人，你千萬別去招惹……”
斌哥這話剛剛說完，突然，更衣室的門被人直接推開了。
門一推開，立馬就看到有兩個穿着藍色西服的青年站在門口。
我心說斌哥這纔剛剛說着就有藍色西服來了，哪有這麼巧？
斌哥一見兩個人進來，也是趕緊起身，對着兩個藍西服恭恭敬敬地賠笑道：“王哥，張哥……”
有個藍色西服笑眯眯地朝着斌哥走過來，上下打量了斌哥一眼，然後伸手在斌哥的臉上拍了幾下：“劉斌，你長本事了啊？誰讓你在更衣室抽菸的？”
藍西服的眼神不懷好意，我瞬間感覺斌哥好像遇到了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