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都在跟牌的情況下,還有跟注直接打滿,明顯是有了大牌了,這個時候還在詐牌豈不是腦子有問題麼?
花臂男這個時候這話顯得非常刻意,就好像是故意給自己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開脫而已。
有時候一句簡單細微的話能夠表明一個人的立場,更能夠露出破綻。
在我看來,花臂男就是完全不願意再多扔籌碼下去,而是在直接給劉老闆讓路了。
“有點兒意思……”劉老闆的眉頭貌似變得有些凝重起來,斜着眼又掃了我一眼:“小兄弟看樣子是不想開牌了……”
劉老闆說着,五萬的籌碼又是直接推下來,完全不帶一點猶豫的。
我這把完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要是不賭上一把,我覺得後面根本不可能有我翻盤的機會,尤其是現在我嚴重懷疑連花臂男都是跟劉老闆一夥兒的,就是這個馬哥還不好確定立場。
“我是打死不棄牌的……再說了,劉老闆是後家,假如想開牌,應該是劉老闆那邊主動提出吧?”
我也是推了五萬的籌碼下去,叼着香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炸金花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場上只剩兩家僵持的時候,肯定需要有一家開牌,而開牌的這一家,一般情況下都是後家開牌,因爲前面的玩家是先跟了籌碼的,如果前家開牌是很不公平的。
劉老闆見我又是五萬下去,面色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此刻我覺得……是不是之前我所推測的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難道劉老闆的牌並不是我想象中穩喫我的牌?
“算你狠,不跟了……”
劉老闆語氣有些不屑地說了一句,明明是個輸家,卻說得好像是在故意讓我贏了一樣,這讓人聽起來極爲不爽。
可我這下更加看不懂了。
這一把……
除了馬哥之外,幾乎是所有人都表現不對勁。
劉老闆,白姐,花臂男,他們都沒有棄牌的道理啊……
我不是說不能棄牌,可是……沒有穩贏的牌或者大牌,不可能跟那麼多籌碼吧?
跟了那麼多籌碼,多出五萬開牌又算什麼?
劉老闆居然直接棄牌了?
“臥槽……”
花臂男看到劉老闆棄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後悔地道:“早知道劉老闆要棄牌,這把牌我就打過去看看了……”
“誰說不是呢……劉老闆直接那麼多籌碼下來,直接把我和龍哥都給嚇到了,誰都知道劉老闆是不會打假雞的!”
白姐這時候也是帶着一種埋怨的語氣說了一句。
這兩個人都有一副事後諸葛亮的意思,我聽起來越發覺得不對勁。
不過……總算是贏下了這一把。
我也拿到了發牌權!
我沒有表現得過於欣喜,甚至我內心根本毫無波動。
我知道……這一場的勝利只是短暫的,我的優勢在於終於拿到了發牌權。
之前我贏牌的時候是以一個普通賭徒的身份去發牌,可現在是以一個老千的身份,那心境自然是不一樣的。
至於白姐的牌,我剛剛不太確定她扔到了什麼位置。
這個手法可以讓我非常清楚快速地看到劉老闆和花臂男的牌,但是不容易被別人發現。
因爲最後沒人開牌,所以我是沒有權利去正大光明去看兩個人的棄牌的,這是犯了賭桌上的忌諱。
可當我看到了兩個人的牌面的時候,我心頭再次有些疑惑起來。
他們兩個人都是散牌!
這着實讓我大吃了一驚,因爲我覺得他們兩個人都不可能是詐牌,因爲都有大牌出現……
可是兩個人居然都是詐牌!
他們的底牌都是散牌!
劉老闆的牌面甚至最大的才10點,而且還是不同的花色!
這下我真的有些看不懂了……這到底什麼情況?
難道剛剛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在詐牌麼?
難不成白姐剛剛也是在詐牌?
我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在我洗牌之前,我特意把我剛剛的ak放到了一起,還從撲克牌裏找到了同樣花色的q,這樣三張牌就能組合成一張同花順。
整個動作非常快,在別人看來完全就是正常的收牌動作。
洗牌的時候,我用了交叉假洗,無論最後我怎麼洗,該發到我的時候,我還是akq的同花順。
這一把我不管他們會不會有人懷疑,只要他們沒抓到我的證據,那我就要往死裏整!
我的上家白姐切牌,她的切牌也不能阻止我發到我想要的牌。
爲此,我還特意給劉老闆和白姐都做了一個同花,給劉老闆的還是一個大同花。
這一把除了試探之外,還能讓對手上套。
很多時候,輸錢和贏錢都是大牌撞見大牌,那肯定會爭個魚死網破。
在我放下撲克牌組,收回我的手的同時,我還順手牽羊藏了一張牌在我手裏。
因爲我要保證賭局上我隨時都能換牌,不僅是換自己的牌,換對手的牌也同樣是種手段。
多一張牌,完全可以將對手的牌路給打亂。
“哎,這把還是老規矩吧……”
花臂男是我的下家,第一個發話。
他隨手扔了一千的籌碼下來,搓了搓手,一副非常期待的樣子。
馬哥那邊也是不動聲色地扔着籌碼,沒有看牌。
“這一把我感覺自己運氣會很好啊……”
劉老闆這時候突然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隨後,直接從面前扔了兩萬的鈔票下來!
一看到這一手動作,花臂男和馬哥都有些懵了。
連我也不禁吃了一驚,這個劉老闆是瘋了麼?
沒看牌直接下兩萬?
這是直接一上來就把跟注打滿了?
白姐那邊微微皺了皺眉頭:“劉老闆這下半夜打牌怎麼這麼浮躁?難道是輸了一把就急眼了麼?”
白姐說了一句,緊接着,她臉上表現出強烈的不滿,開始慢吞吞地看牌了。
可當我看到白姐的動作的時候,心頭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