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發牌,別耽誤老子贏錢!”
巖哥一連洗了幾次牌,中年男人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
他叼着雪茄,抖了抖菸灰,乾脆直接把菸頭扔在了地上,舒適的吐了一口長長的菸圈,看起來極其享受雪茄帶給他的樂趣。
巖哥默不作聲,開始發牌。
巖哥不僅洗牌的動作快,發牌的動作也很快。
我注意到,中年男人雖然一張笑臉,但他的眼睛卻從來沒有離開過巖哥的雙手。
即使是一副如此享受的狀態,實際上他也十分謹慎。
他的眉頭輕輕挑動了兩下,接着卻是搖了搖頭,淡淡的笑了起來。
我不明白中年男人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
可這時候,巖哥已經發完牌了。
中年男人將手裏的兩張牌拿了起來,這一次他沒有直接攤開,反而是拿在手裏,慢慢的“品味”起來。
我盯緊中年男人的手,我總覺得,這個動作是他出千的前兆。
沒等中年男人攤牌,巖哥已經輕輕掀開了自己的牌面:一個2,一個7,九點。
他的牌面翻開,眉間也舒展了不少,看起來放鬆了許多。
此時,不僅是我和巖哥,在場的這些賭客全都盯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場連贏之後,這張二八賭桌已經圍了更多的人,我的身後就站了七八個賭客。
“壓死他!”
不知道賭客的人羣中誰喊了一句。
緊接着,又有人在喊:“豹子,拿個豹子殺了他!”
這些賭客,雖然常年混跡在鳳凰娛樂城,但大多數都經常栽在賭場手裏,這時候突然出現的中年男人,手風如此之順,讓賭場栽了跟頭,連巖哥都被驚動了。
所以這些賭客,大多還是想繼續看中年男人贏下去的。
特別是一些在賭場栽得很深的賭客,這種心理就會愈發強烈,就好像有人給他們報仇一樣。
周圍這樣的喊聲越來越大,巖哥忽然瞪了其中一個傢伙一眼,然後掃視了一圈周圍。
瞬間,這些賭客安靜了下來。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將牌握在手裏,看了看巖哥的牌面,笑道:“九點,不小了!”
他說完,又在自己的手裏看了看,淡淡道:“可惜……我是豹子!”
中年男人的話一出,賭場之中又是一片譁然,我也是大喫一驚。
緊接着,就看到他攤開牌面:又是一對2的豹子!
“真的是豹子!”
“臥槽,神了!”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我聽到我身邊的人又開始沸騰起來。
“這……”巖哥好像也是想說什麼,可忽然發現自己失態了,趕緊閉上了嘴。
我在一旁,也不禁忍不住嘆了口氣。
剛纔巖哥的動作很快,我沒有看清楚他使用了什麼手法,但我敢肯定,中年男人的牌絕對在巖哥的可控範圍內。
可中年男人居然拿出一個豹子,巖哥甚至都沒有看出破綻,所以剛纔他纔會這麼失態。
我心中倒吸一口涼氣,看來今天賭場是碰到硬茬了。
不過,他還是很爽快的賠付了十萬的籌碼。
正在這時,剛纔那個離開的荷官忽然又走了回來,在巖哥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巖哥聽完,眉頭更加緊皺起來。
“快發牌……快發牌,老子趕時間,準備贏了這一場去下一場了!”
中年男人又開始不耐煩的催促道。
巖哥也是很不高興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不過嘴上卻並沒多說什麼。
他揮揮手示意那荷官離開,接着在人羣中開始掃視起來。
我不知道巖哥在找什麼,只看到他一陣掃視之後,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小慕,你過來!”
“我?”
我沒有想到,巖哥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叫我,不過我還是趕緊迎了上去。
巖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淡淡說道:“去前臺再拿點籌碼過來!”
我正準備走,可是他卻忽然靠在我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給漫姐打電話,告訴他賭場出事了,讓她趕快過來!”
我聽了巖哥這話,才明白他爲什麼叫我過來拿籌碼。
看樣子,巖哥應該是看出了這個中年男人並不簡單,所以想讓漫姐來鎮場子。剛纔那個荷官應該就是去漫姐的辦公室,可是沒有找到人,巖哥纔會藉口讓我拿籌碼趁機給漫姐打電話。
我點點頭,趕緊走向前臺,告訴於萍讓他給巖哥準備點籌碼過去,接着朝衛生間走去。
我撥打了漫姐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可一直沒有人接。
心裏暗自把這個女人罵了幾遍,大下午的,這個女人居然不接電話,難不成還在睡覺?
這麼想着,我繼續打了兩次。
一直打了三次電話,才終於接通了。
“喂!”
聽到漫姐的聲音,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雖然賭場的勝負盈虧跟我沒有關係,當剛纔中年男人囂張的樣子,讓我很是不爽,我不想看着那傢伙白贏那麼多錢走。
而且,我其實是想看看,漫姐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水平,才能在鳳凰娛樂城這種地方鎮場子!
“誰讓你給我打電話的?”
我還沒有開口,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十分冰冷的聲音。
老子心裏又把她給問候了幾遍,要不是真的有正事,你以爲老子願意給你打電話?
我頓了頓,沉聲說道:“漫姐,是巖哥讓我給你打電話的,場子裏面出事了,讓你趕快來一趟!”
我儘量剋制着我的情緒,要不是現在寄人籬下,老子早就跟這個女人撕破臉了。
我沒想到,我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漫姐冰冷的呵斥道:“混、蛋!我不是說過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嗎?這個時候給我打什麼電話?我只說一遍,以後給我打一遍電話我沒有接,就不要繼續打了,賭場裏面有什麼事,你們自己解決!”
漫姐的話說完,接下來就是一陣冰冷的“嘟嘟”聲。
我咬了咬牙,很是無語,恨不得那娘們現在就站在我面前,我直接把她給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