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身上,有一種莫名壓迫的氣勢,我居然是鬼使神差的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女人接着望向昊哥,指着我冷冷說道:“查一下剛纔騙他那小子,把他抓到茶樓來見我,但我不希望我見到的還是一個完整的人,明白嗎?”
“明……明白!”
剛纔氣勢十足的昊哥,在這個女人面前,居然就像是矮了一截一樣。
女人輕輕點點頭,繼續說:“還有……第一,這種暴力的打架方式在外面就行了,我不希望還有第二次;第二,我說話向來不喜歡重複兩遍。”
“明白了,雨老闆!”昊哥聽完,趕緊低下頭。
剛纔動手的幾個混子和大胖子,也像是犯了錯一樣,一句話不敢多說。
女人說完,直接轉身回包間,可還沒走兩步,她忽然又轉過頭來,用扇子指了指剛纔那個前臺小姐。
“明天你就不用來上班了!”
我只看到,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我面前,我是被大胖子給幾個人給推出茶樓的。
直到出了茶樓,我都還有些恍惚。
渾身火辣辣的疼痛,我望着煙雨茶樓的招牌。
不知道是不是被剛纔那個雨老闆的氣勢震懾住了,我不敢再踏進去。
不過,我暗自在心裏發誓,煙雨茶樓,這件事絕不會這麼算了!
我從煙花巷出來,心情無比低落。
身體上的傷都還是小事,心裏這口憋屈氣讓我擡不起頭來。
本來我是想找個小茶館贏點錢,把林昭影救出來,可沒有想到,居然遇上了這樣的事情。歸根結底,我的社會閱歷還是太淺薄了,仔細想想,剛纔那小年輕其實有很多破綻,光是那樣子就不像是什麼服務員,可我居然這麼白白的被騙了八萬塊錢。
這麼一來,我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想湊齊五十萬,更加困難了。
走出煙花巷,我一時沒有了去路。
我心情沮喪,乾脆朝着威尼斯酒店的方向走。
可沒走兩步,一輛銀色的麪包車忽然停在了我的面前,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麪包車的門已經被打開了,兩個戴着墨鏡的傢伙不由分說將我拉上了麪包車。
我被死死的按在了麪包車的座位上,正準備反抗,可看到面前的人,我卻直接放棄了抵抗。
坐在我面前的是劉美麗。
劉美麗也戴着墨鏡,笑盈盈的問我:“弟弟,你怎麼不長記性啊?”
我這纔想起來,昨天晚上因爲林昭影的事,我心煩意亂,居然沒給劉美麗發信息。
可是劉美麗居然直接從江州趕過來了?還是說,劉美麗從來就沒有離開高州?
不管怎麼樣,我的心裏已經感覺到一股涼涼的寒意,因爲我意識到,劉美麗在跟蹤我!
我剛從煙花巷出來,劉美麗的人就把我拉進了麪包車,很有可能在酒店的時候,或者在遊樂場我就已經被盯上了。
這麼一想,我忽然不寒而慄,我擔心劉美麗會找阿龍的麻煩。
我擠出一個笑容,臉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過於喫驚,反而是賠着笑臉說道:“對不起,美麗姐,昨天我遇上了一點私事,忘了給你發信息,以後不會了。”
劉美麗取下眼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我,輕輕說道:“弟弟,怎麼看起來有些狼狽?是不是被人欺負了,要不要姐姐幫你?”
我聽了劉美麗這話,恨不得給這老妖婆一巴掌,我剛從煙雨茶樓出來,她就把我弄上了麪包車,說明我在煙雨茶樓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剛纔老子被打的時候不來幫忙,現在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本來是想裝傻充愣,在劉美麗面前“哭訴”一下,讓她和煙雨茶樓的人起點衝突,不過轉念一想,剛纔她沒有出手,即使現在我找她幫忙,她一定也會找一個很好的理由拒絕我。
剛纔我在門口被人打得這麼慘,她都能袖手旁觀,現在纔來假獻殷勤,不過是做給我看的罷了。
我強忍着心中的怒火,淡淡說道:“沒什麼,美麗姐,一點小事就不用麻煩你了!”
劉美麗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她微微一笑,別有深意的對我說了一句:“小慕,既然沒什麼事的話,姐姐就送你回去吧,順便跟姐姐說說,你這兩天都幹了什麼!”
劉美麗的話說完,麪包車就開動了。
我此時更加確信,劉美麗一定是在跟蹤我,因爲她壓根就沒問我去哪裏,顯然是知道我住在哪裏。
而且她明面上是問我這兩天干了什麼,實際上不過是想問關於鳳凰娛樂城的事罷了。
我心知肚明,索性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昨天下午,鳳凰娛樂城來了一箇中年男人,那男人很厲害,贏了賭場兩三百萬,應該是個很厲害的老千,反正賭場裏的明燈、暗燈拿他都沒有辦法,他拿着錢走了,其餘的,好像就沒什麼特別的事了,這兩天輪到我放假,今天沒去賭場,有沒有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
“賭場還放週末?”劉美麗饒有情趣的問我。
老子氣不打一處來,做牛做馬也要餵它喫草,老子休息個週末難道還不行,誰規定了賭場週末不能休息?
不過,劉美麗也就是隨口說說,她接着問我:“那漫姐呢,她拿那個中年男人也沒有辦法嗎?”
說到這兒,我心裏頭又是一口怨氣。
“她不在賭場,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反正我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還被罵了一頓,叫我不要隨便給她打電話。”
劉美麗聽完,眉毛一挑,笑道:“也對,兩三百萬對成哥來說也算不上什麼,不過你說的那個中年男人未免有些太會挑時候了吧?他到底是什麼人?”
我苦笑一聲,這我特、麼哪兒知道?
我只能將我見到的那男人的面貌形容了一遍。
可沒想到,劉美麗聽完,卻狡黠一笑,沉聲說了句:“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