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了擺手,對米姐說道:“你還沒說是什麼事,要是我不幸真的輸了,到時候你要是讓我做什麼違反犯罪或者殺人的勾當的事,難道我也要去做嗎?”
米姐咯咯一笑:“慕先生真會開玩笑,你放心,沒有這麼誇張,一定是一件合理又合法的事,你要是覺得不妥,大可以拒絕,只不過……什麼事我現在還沒有想好!”
我可以拒絕?
我一時間有些看不懂這個女人了,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既然我可以拒絕,說明她讓我做的事我還有選擇?
可她到底想幹什麼?
我越發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總之,她絕對比白姐還要可怕。
但此時,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故作淡定,輕輕點了點頭,指着李虎,沉聲說道:“好,我要開他的牌!”
李虎身子微微一顫,旋即一笑:“開我的牌?好,老子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還費得着白姐親自打招呼!”
白姐?
我臉色一變,李虎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場賭局是白姐安排的?那……林昭影是她們設的局?
李虎的話音剛落,米姐猛地瞪了他一眼,李虎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臉上有些窘迫。
“混、蛋!”
對面的梅姐,點燃一支菸,淡淡開口道。
她這話雖然看不出任何的指向性,但絕對不是罵我的,倒像是在罵李虎。
李虎滿臉心虛,趕緊衝我擺擺手,“小子,快開牌吧!”
我心底一沉,其實我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
之所以選擇李虎,我是覺得梅姐和周正一直在明裏暗裏的做局,他們的牌面我不確定有沒有動過手腳,至於米姐,這個女人的城府實在是太深了,我根本喫不準。
所以只有李虎,是我最好的選擇。
可實際上,我很清楚,既然米姐敢提出這樣的賭局,說明她已經喫準了我。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拿起了牌,此刻,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可我剛剛拿起牌,卻又是眉頭一皺,我發現有些不對:我怎麼感覺,我這牌面被人動過手腳?
我將撲克牌拿起來的時候,手指的指尖能夠隱隱感覺到牌面沒有那麼光滑,牌邊的位置,好像被人輕輕的折動了一下,雖然只是很細微的一下,根本沒有多大影響。
但我以前學魔術的時候,對這樣的牌就十分的敏感,因爲這很有可能是某種記號——老千的記號。
我之前給廠妹變魔術的時候,會通過輕輕摺疊某一個角然後提前知道牌面,但這些都只是小兒科而已。
之前聽陳大叔不經意的提起過,高級的老千會通過一些小小的記號,來達到不用看牌就瞭解一張、幾張甚至是整副撲克的牌面,可這種出千的手法據說一般用在炸金花的賭局上,而且這種出千方式對老千的要求很高,既不能被人輕易發現,自己又要了然於心,基本上都要同伴跟着一起完成。
往往是越高級的賭局,老千之間的差距也不會太大,這麼做的風險也就越大。
我本來以爲是我想多了,可是我用手輕輕的摩擦了另外兩張牌的背面,發現也有些小小的不同。
可偏偏我手裏這三張牌,有極細微的被人動過的痕跡。
是米姐!
我瞬間意識到這個問題。
剛纔發完牌,米姐搶在我之前按住了我的牌面,這樣突兀的舉動,我壓根就只關心她想幹嘛,可從沒想過她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動我的牌。
現在看來,我還是大意了。
“小子,開牌!”
這時,李虎已經將自己的牌攤在了賭桌上。
看到李虎的牌,我心頭就是一沉:一個三公!
我沒想到,李虎居然拿到了這樣的大牌,這傢伙是運氣爆棚還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出了千?
說實話,我真的不確定,這一把讓我分心的事實在是太多了,我根本沒有集中注意觀察每一個人。
我看了一眼我的牌面,界面是一張3。
可當我看第二張的時候,居然還是一張3。
我心頭一顫,心裏忽然有一種感覺,一種莫名的感覺。
在鬥三公里,最讓人敏感的不是娃娃牌,卻正是我手裏的3。
因爲這個3的奇妙之處在於,它能讓你有最大倍數的希望。
我手裏拿着兩張3,這又是三張做有記號的牌,我瞬間覺得,這場賭局莫非會峯迴路轉?
米姐望着我,那眼神我一點也讀不懂。
我緩緩掰開第三張牌面……
果然,還是一張3!
我拿了三個3,鬥三公里最大的牌面,我只感覺心裏在撲通撲通直跳,可我表面上卻還是一臉的淡定。
緩緩掀開牌面,放在賭桌上,我一言不發。
“三個3!贏了……”
林昭影猛地喊道,她的臉上,透露出一絲難以言表的喜悅,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
在剛纔我答應這場賭局的時候,其實我瞥了她一眼,面如死灰。
“什麼,不可能!”李虎一拍賭桌,青筋暴起,整個臉漲得通紅。
“怎麼可能?”
米姐更是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震驚的看着我和李虎的牌面。
梅姐和周正,同樣是驚訝得站了起來,死死盯着我的牌面。
可我的心,卻平靜入水。
只有我清楚,這牌面不是我憑運氣得來的。
我意味深長的看着米姐,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有我知道,她此刻臉上表現出來的驚訝之色再虛假不過了,她其實是預見我這把牌面的第一個人。
“我贏了!”
淡淡吐出這三個字,我看向所有人。
不管米姐想幹嘛,反正我只知道,此時此刻,明面上我拿到了一把天牌,這場賭局就是我贏了。
李虎握緊拳頭,一臉的不甘心,嘴裏還在喊着不可能,周正和梅姐也還在我的牌面上打量。
只有米姐,忽然說了一句:“還是慕先生技高一籌,是我們輸了!”
技高一籌?呵呵,我默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