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游泳嗎?”她猛地問我。
我掃視了一眼這不大的空間,廁所很狹小,我們兩個人站在一起都顯得有些擁擠。或許是因爲客船的原因,廁所的上方有一個大窗戶,我能聽到外面清晰了浪濤聲。
望着頭頂的窗戶,我微微一怔:“漫姐,咱們這是要……”
我話沒說完,漫姐已經點了點頭,催促道:“快點,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雖然我不明白漫姐話裏的意思,但看她那急迫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沒有猶豫,點點頭對她說道:“好,我抱你上去。”
漫姐白了我一眼,冷聲說道:“少廢話,沒看到老孃穿的裙子嗎?想佔老孃便宜?”
我本來是覺得漫姐一個女人,爬上這窗戶應該有些困難,所以提出抱她的想法。我本意只是想幫她,也完全沒注意到她穿裙子這一茬。
我承認漫姐長得漂亮,我也有垂涎她的意思,但絕不會是在這個時候……
藉着牆上石臺的助力,我很快爬上了窗戶。
我萬萬沒有想到,來的時候我們是體體面面的進來,走的時候卻要用這種跳江的方式,而且是從客輪的廁所跳江。
也不知道這一片的江水乾不乾淨,反正我鼓足勇氣,一口氣跳了下去。
我只覺得一口江水倒灌,眼前一片渾濁,我努力在江水裏撲騰了兩下,然後露出一個頭來。
緊跟着,我聽到耳邊一陣“撲通”的入水聲,漫姐隨即已經出現在我的旁邊。
漫姐順着客輪,遊向旁邊的兩艘比較小的客輪,她的速度很快,轉眼已經離我七八米遠了。
好在現在是大白天,我的視野還算開闊,我趕緊跟了上去。
在穿過兩艘客輪之後,漫姐在一處有木樁遮擋的石階處上了岸,然後快速鑽進了附近的叢林。
我們兩隻“落湯雞”很快引起岸邊散步人羣的注意,不過我埋着頭,跟在漫姐後面,鑽進了一條小道。
漫姐渾身上下溼漉漉的,頭髮也散亂的披散着。
我們這樣子,着實有些狼狽。
看漫姐走的這方向,應該是我們剛纔停車的方向。
我趕緊跟上前,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咱們就這麼走了,那些錢不要了?”
漫姐頭也不回,狠狠罵道:“閉嘴,你小子爲了錢,命都不要了?”
說着,她已經加快了腳步。
我一言不發,跟在漫姐身後,很快順着一條小路,然後上了車。
漫姐二話不說,直接發動了車子。
我不知道她這是往哪裏走,可我心裏還是有很多疑問。
“好了,小子,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漫姐開着車,並沒有看我,但好像還是洞穿了我的想法。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漫姐,咱們爲什麼要逃跑啊,剛纔的賭局,你明明不是已經贏了?這麼多錢可都沒有帶走!”
說實話,我有些心疼剛纔賭桌上那些錢。
我沒想到漫姐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逃離客輪,早知道剛纔老子隨便拿兩疊揣身上也好啊,就算打溼了也無所謂。
漫姐一邊開着車,一邊卻是忽然冷哼了一聲,猛地問了我一句:“小子,你還真是天真,你以爲那錢我們帶得走?”
我微微一愣,漫姐接着對我說道:“莫非剛纔那架勢,你還看不出來?只怕再磨蹭,我們的命都要丟那兒了。”
“你是說白鬼要殺我們?”我訝道。
漫姐皺了皺眉,然後點點頭:“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我大喫一驚,雖然剛纔白鬼那架勢一看就不懷好意,可我真不敢相信,他敢在賭船上對我們動手。
“既然你知道白鬼要下手,你爲什麼要參加這場賭局?”我問漫姐。
剛纔雖然白鬼表現得很囂張,可是他的殺機卻隱藏得很好,我甚至根本沒有感覺到他會動手。可漫姐既然察覺了他的殺機,說明其實在來之前,她已經對白鬼十分了解了。
既然是這樣,爲什麼要參加這場賭局呢?我有些想不明白。
漫姐嘆了一口氣,冷冷說道:“我一開始可沒想到這傢伙會這麼大膽,沒想到他居然吧馬老闆都買通了,要不是我們跑得快,今天肯定要交代在那兒了!”
馬老闆?
我心中咯噔一聲,漫姐說的這個馬老闆,應該就是剛纔那艘賭船的幕後老闆。她說白鬼把馬老闆買通了,那就是說,今天的賭局完全就是一場鴻門宴。
而且,聽漫姐這語氣,應該也是來這賭場之後才知道馬老闆被買通的事。
可剛纔我們明明一直在一起,漫姐又是怎麼發現的?
我苦笑一聲,本來我心裏就有很多疑惑,可說着說着,心中卻是更多的疑惑。
我正準備繼續問漫姐,可漫姐卻是忽然扭過頭,輕輕的問了我一句:“小子,你老實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那傢伙的?”
我心頭一顫。
“漫……漫姐,你說的是哪個傢伙?”
我其實明白漫姐的意思,只不過是在明知故問罷了。
“你說呢?”漫姐反問我一句,讓我更加心虛。
她接着說道:“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從進賭場的時候,就從沒人說過那傢伙叫白鬼吧?”
漫姐這句話,頓時讓我猝不及防。
我沒想到自己這麼大意,居然說漏嘴了。
一時間,我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這時,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我擡頭一看:宇豪酒店!
這特、麼是什麼意思?漫姐怎麼不知不覺間把車子停在了一個酒店門口。這娘們兒想對我做什麼?
我正這麼想着,漫姐卻是冰冷的說了一句:“下車吧,我想我們該找個房間好好談談了!”
找個房間好好談談?
漫姐這話,着實有些歧義。她看我的眼神,也充滿了一絲魅惑的意味。
我吞了一口唾沫,眼睜睜的看着她已經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