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時候,我也大概能猜到陳大叔幹嘛去了。
波哥深吸了一口煙,看向我:“陳大師剛纔說了,你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算了,波哥,也不是什麼急事兒,我明天再問陳大叔也行。”
波哥瞥了我一眼,忽然哼了一聲,笑道:“小子,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不是……波哥,你別誤會!”
我苦笑一聲,本來我是想直接問陳大叔的,可他都已經這麼說了,我只得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是之前參加了一個賭局,有些千術方面的問題想請教陳大叔。”
我想問的是賭船上白姐使用的手法,本來我是想見到米姐的時候再問她,可既然陳大叔來了,請教他自然是最好的。
剛纔在車上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到了洗浴城之後陳大叔也是一去不回。
波哥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只得向他討教了。
波哥聽了我的話,從牀上做了起來,好像打了雞血似的。
“千術?說給我聽聽!”
雖然我不清楚波哥的本事,但能跟着陳大叔,想必也是有本事的。
於是,我一五一十的把在賭船上看到的一切敘說了一遍。
波哥聽得很仔細,一直在旁邊沒有打斷我。
等我說完,他才忽然哈哈大笑道:“老子以爲是什麼複雜的千術呢?等着!”
只見他說完,就忽然起身,走出了包間。
我聽到走廊上波哥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好像是往我們來的前臺的方向。
不多時,波哥走了回來。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手上多了一副撲克。
波哥將那副沒有拆封的撲克扔給了我,我也打起精神,趕忙從牀上坐了起來。
“小慕,你隨便洗牌!”
我拆封撲克,簡單的看了看,就是一副很普通的撲克。
我將牌打亂,來回洗了幾次,洗得很亂。可是最後一次洗牌的時候,我留了一個心眼,做了一個交叉假洗的動作。
波哥伸手過來擡牌,他擡牌的時候,還刻意用了兩隻手,一隻手擡起一疊,加上我手上的一疊,總共三份,然後將自己手裏的兩份交叉,示意我可以發牌。
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我給他發了一副散牌,我是一個小對子。
“翻開看看!”波哥沒有看牌,直接對我說道。
我有些遲疑,然後翻開了牌面,可我驚訝的發現我手裏的三張牌居然是一副散牌。
波哥隨即翻開自己面前的牌,是三條a。
我心頭微微一顫,不可能,絕對沒有這麼巧合的事!
“波哥,你是怎麼做到的?”
波哥抓起我面前的三張散牌和他的三張a,遞到我面前,淡淡說道:“小慕,這撲克你檢查過的,沒問題吧?”
我木訥的點點頭,他又將牌扔到了牌堆裏,示意我重新發牌。
我又重新洗了好幾遍撲克,這一次我沒有做任何小動作,直接讓他擡牌,然後我開始發牌。
不出意外,這一把,他又拿到了一個同花順的大牌,而我也是一個同花順,只是比他的小一些。
可是,他即使有小動作,是怎麼從牌堆裏面明確的把三條a找出來的呢?
我忽然想起了漫姐當時的話……
“波哥,你藏牌了!”我驚訝的喊道。
波哥不置可否的一笑:“你小子還不算笨,這手法其實很簡單,聽着!”
他說完,忽然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我看到裏面還有一副撲克,和我手裏這副撲克一模一樣。
“其實這種出千方式說不上高明,在高級老千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千術。在我進門之前,我的口袋裏就藏了一副撲克,我事先留了幾張我需要的牌,無論你怎麼洗牌,我擡牌的時候都能把我藏好的牌擡到牌面上。高級的老千就在於,他不會讓原本不屬於你手中那副撲克的牌流入牌堆裏,剛纔我重新讓你檢查牌的時候,重新扔回牌堆裏的,就是我一開始從牌堆裏換出來那幾張牌,等你重新洗牌的時候,我能用同樣的方式換進去我想要的牌型。我剛纔刻意給你賣了一個破綻,你小子倒也是機靈,看出來了。”
聽了波哥的話,我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這種出千的方式說起來不算高明,風險也大,可手法利用得當,根本就看不出來。要不是想起漫姐在宇豪酒店提醒我的話,我壓根就不會想到波哥的手裏還藏了一副撲克。
想想白姐之前那一手,我瞬間明白過來了。
波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突然嚴肅的說道:“小子,看來你的千術還有待提高啊,也不知道陳大師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是不是對的,希望你小子不要讓他失望!”
波哥的話意味深長,我一時間又有些糊塗了。
寄託希望?陳大師寄託了什麼希望在我的身上?我有些不明所以。
可我正準備發問,波哥卻忽然擺擺手。
“好了,時間不早了,老子要睡覺了!”
波哥說完,直接轉身躺下,也不再理會我。
而且,這傢伙是真的說睡就睡,躺下還沒有三分鐘,就鼾聲如雷。
整整一個晚上,我聽着旁邊波哥起起伏伏的鼾聲,一直到天快亮才睡着。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早上十點了,我是被空調的冷氣冷醒的,身上只有一牀很薄的被子。
可我扭過頭望去的時候,身邊的波哥已經不知所蹤了。
我給陳大叔打了個電話,可是電話沒人接。
起身在廁所裏面衝了個澡,出來拿起手牌打算先去換衣服。
我迷迷糊糊記得我的手牌明明是套在手腕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牀邊了……
換好衣服,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陳大叔。
“喂,陳大叔,你和波哥人呢?”我趕緊問道。
“我們有事先走了,自己回去吧,你小子記住,在高州一定要注意安全,還有……不要相信任何人!”
陳大叔說完,居然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