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姐沒有看我,似乎也對剛纔的變故不以爲然,我不確定她剛纔看到李林的小動作沒有。
李林這傢伙出千之後也是表現得很淡定,靜靜的坐在一邊,面不改色。
這一刻我才知道,這傢伙剛纔的猶豫和膽小都是裝出來的,只不過是他的僞裝而已。
我不禁皺緊眉頭,賭局剛開始沒多久,李林冒着風險給蠍子哥出千,難道他和蠍子哥是一夥的?
我正想着,上家的米姐忽然推了推我的手,“慕少爺,我跟五千!”
我回過神來,原來蠍子哥和田姐已經悶了牌,該米姐了。
米姐衝我說這話的時候,笑盈盈的,但她的笑似乎很深沉,我有點看不懂。
不管怎麼樣,米姐選擇了跟牌,我明面上還是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扔了七千下去,她一邊跟牌,我一邊挑牌。
跟牌的時候,我可以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寶貝兒,你跟牌就是有大牌,這把我幫你挑!”
我這話明面上是對米姐說,實際上卻是說給蠍子哥聽的。
我在想,剛纔李林換蠍子哥的牌,無非就是兩種情況:這個蠍子哥和李林是一夥的,他一連輸了幾把有些坐不住了,所以暗示李林出千換牌,剛纔的一幕不過是他們唱雙簧;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李林看不慣蠍子哥,故意換牌想讓蠍子哥輸錢。這樣的話,場上很有可能還有一個他的同伴,當然最有可能的就是中年女人田姐了,畢竟剛纔她的動作也不自然。
不管是哪種情況,我都不得不謹慎起來,因爲場上已經明確有了老千的存在。
蠍子哥聽了我的話,冷聲笑道:“既然美女都發話了,老子自然要捧場,我再悶兩千!”
田姐聽完,倒是暗暗嘆了一口氣,拿起牌看了一眼,直接棄牌了。
這樣一來,她和李林做局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我再跟五千!”米姐隨即說道。
本來這種情況我該再悶一手的,可是摸不清蠍子哥的底牌,我心裏沒底。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選擇了提牌。
本來我想的是提牌看一眼可以直接棄牌,就算李林給蠍子哥做了一個大牌,米姐牌不大大不了開牌就行了。可我提起牌輕輕一掃,居然是一個a的同花。
我的眼神瞬間落在了米姐身上。
本來拿到a的同花,老子是應該高興的,可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我總覺得好像入了一個套。
“媽的,快點兒!磨磨唧唧的看別人幹嘛?”
蠍子哥見我看向米姐,怕我們打眼色,於是催促道。
我心中忐忑,面上卻是一臉淡然:“我跟!”
不管怎麼樣,拿到a的同花,直接棄牌是不可能的。
蠍子哥見我一口氣扔了一萬的籌碼下來,頓時哈哈大笑道:“兩家跟?有意思,老子兩千換一萬,怎麼也不虧,我悶!”
“喲,還是蠍子哥有膽色,人家兩家都有了名堂你還悶。”田姐在一旁咯咯笑道。
她笑着笑着,似乎還不經意的在我身上掃了一眼。
我心裏一沉,總感覺蠍子哥的牌也不小。
“慕少爺,我這個牌可還想跟一手啊,你呢?”輪到米姐說話,她直接從我面前拿了五千籌碼扔到賭桌中間。
這樣一來,我倒是真有些難搞了。
米姐這動作是在告訴我,她的牌不小,可我a的同花也不小啊。
我咬咬牙,又跟了五千下去。
“喲呵,牌還都不小嘛,老子再悶兩千,看你們誰先棄牌。”
蠍子哥沒有猶豫,直接又扔了兩千的籌碼,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慕少爺,我再跟一手!”米姐也是相當果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我沒有多想,直接棄牌了。
剛纔跟第二手的時候,我其實就已經在試探了。
不管蠍子哥是什麼牌,但米姐能夠頂着我的壓力再跟兩手,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小牌了。
蠍子哥見我棄了牌,臉上別提多爽了,簡直比贏錢了還要高興。
他一邊提起牌,一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了,看老子這把來捉你們的雞。”
他把牌攥得很緊一邊,將撲克一張張的在手中輕輕摩挲。
半晌,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老子跟你五千!”
我心中一沉,瞥向李林,他剛纔出千果然給蠍子哥換了一個大牌。
可這傢伙依舊很淡定,甚至都沒有往蠍子哥那邊看一眼,就靜靜的望着牌堆沒有說話。
“不開牌嗎,那我再跟五千。”
這時候,米姐忽然又說了一句。
她的每一手跟牌都沒有猶豫,我開始有點好奇,她手裏到底拿了什麼樣的牌纔會這麼有底氣。
不過,此刻我心裏更多的還是擔憂,畢竟誰也說不準剛纔李林換了一個什麼樣的牌給蠍子哥。
米姐的果斷,似乎讓蠍子哥都有些喫驚,他詫異的說道:“妹子,還不開?看來你這把牌不小啊。”
米姐淡淡笑道:“你是先悶再看的,我是直接看牌的,我有什麼怕的?”
“老子再跟一手!”蠍子哥咬咬牙。
“我也再跟一手!”米姐旋即跟着說。
“老子再跟一手!”
“我也再跟一手……”
兩個人忽然都變得異常果斷,一晃眼米姐四手又跟了兩萬下去。
我心頭一沉,這個時候我已經可以斷定蠍子哥的手上是一個大牌了。我不知道米姐剛纔有沒有看到李林的小動作,但心裏已經替她捏了一把汗。
雖然面前的籌碼都是米姐的,怎麼支配是米姐的權利,可眼睜睜的看着她被下套,特別是被蠍子哥下套,我的心裏還是很不爽的。
一連跟了三萬下去,最後還是米姐頂不住選擇了開牌。
其實熟悉炸金花賭局的都知道,到了這個地步,誰先選擇開牌,在氣勢上已經輸了一大半了。
“開牌吧!”
米姐舒了一口氣,忽然又淡淡問了我一句:“慕少爺,這把要是輸了錢,你不會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