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六子手裏的兩萬塊錢,我反而有點高興:既不用摻和進漫姐的賭局,還有人倒貼錢給我玩,上哪兒去找這種上杆子的好事?
“小慕!”
我扭頭正準備往涵洞裏面走,漫姐忽然又叫住了。
我趕緊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表現得一臉疑惑,我以爲我內心的欣喜被她發現了。
“怎麼了,漫姐?”我故意裝得很茫然。
漫姐衝我笑了笑說:“穩着點兒,別三兩下就把人家六子兄弟的好意給輸光了!”
六子聽了,趕緊擺擺手笑道:“沒關係,輸了再找兄弟們拿。”
我嘿嘿笑了笑,點了點頭。
六子話是這麼說,可他這一口氣就給了兩萬,要是真的輸光了,誰還有臉再管他要錢?誰都不是冤大頭,開賭場就是爲了賺錢的,不是來散財的。
不過我更在意的是漫姐最後的提醒,她嘴上說着別讓我輸光了,可重點應該是一開始那句“穩着點兒”,她應該是提醒我不要出千。
倒不用漫姐提醒,這種局連一般的娛樂局都算不上,我怎麼可能會做那種蠢事?
不過我在想,六子的這兩萬塊錢會不會是對我的試探?我還記得在塔子山的時候,趙順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實際上就是派人暗中觀察我。
這麼想着,六子已經帶着漫姐從田埂上走了過去,上了那條泥濘小道。緊接着,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開了過去,六子和漫姐一起上了車。
我扭頭走進涵洞,還別說,這涵洞裏面涼颼颼的,光線也還不錯。
洞口並排擺了兩張百家樂賭桌,裏面是鬥三公和二八還有二十一點的幾張賭桌,再往裏走是一些炸金花的小桌,還有打麻將的小桌,每張小桌錢都站着一個混子,每個混子手上都拿着一摞錢,我想這些混子應該是專門抽水的。
雖然只是一個涵洞,但這賭場的規模可不小,而且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掃過的,環境比趙順那個塔子山的礦場賭場還好。
拿着六子給的兩萬塊錢,我在賭場裏面掃視了一眼,最後走向了涵洞中間一張二十一點的賭桌。
之所以選擇那張二十一點賭桌,不爲別的,就因爲賭桌面前站着一個金髮美女。
這金髮美女穿着一條黑色短裙,金色捲髮,皮膚白皙,我遠遠地一眼就盯上了她的那雙大白腿。
整個涵洞裏面,也是那張賭桌最熱鬧。
我緩緩湊上去,纔看清楚那女人的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也是十分標緻,真沒想到在這樣的涵洞賭場裏面還能遇上這麼漂亮的妹子。
她的身邊站着幾個色眯眯的中年男人,一看這些傢伙就沒安好心,不過當我走過去的時候,我好像也沒資格說別人。
我剛湊上前去,正好那妹子旁邊離開了一個賭客,我見縫插針趕緊迎了上去。
這時,旁邊一個瘦高瘦高的花襯衣賭客也正想順勢湊過來,可正好被捷足先登了。
花襯衣見我忽然擠了過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可我卻跟沒事人一樣,順勢下了一百的籌碼。
這一把女人和我一樣,下了一百的籌碼。
其餘的人,最少的下了五十,最多的也才下兩百,只有我旁邊的花襯衣,很豪爽的下了五百。
花襯衣下了注,還特意朝我這邊瞥了一眼,目光一直盯着我旁邊這個妹子,然後還朝我瞪了一眼。
我一看這傢伙就不懷好意,不過我並沒有搭理他。
我們這張二十一點的賭桌總共八九個賭客,旁邊還有好幾個圍觀的,可這些圍觀的目光都不在賭桌上,大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下注完,荷官開始發牌。
賭場裏的這些荷官和外面的混子不一樣,都統一穿着白色的襯衣,看起來是經過專門訓練的。
上桌之後,我一連下了好幾把一百的注。不知道今天手風爲什麼這麼背,居然一把都沒贏,不一會兒七八百塊錢就下去了。
我旁邊這個妹子和我一樣,每把一百,七八局也就贏了一把。我幾乎每隔一把就會爆掉,好不容易拿了一把十九點也被莊家給吃了。
倒是我右邊的花襯衣,運氣出奇的好,每把五百,這麼多把也就輸了一把。
“妹妹,看你手風不順啊,要不要跟着哥哥押兩把試試?”
贏了錢的花襯衣,瞬間得意起來,開始撩起了我旁邊這個妹子。
一看這花襯衣的嘴臉,我心裏就不舒服,明明老子手氣更差,隔着老子就撩了起來。
旁邊這妹子笑了笑,擺了擺手沒有理他的意思。
我暗暗的一笑,雖然輸了錢,可看這傢伙碰壁,我的心裏也爽。
沒想到花襯衣見那妹子無動於衷,忽然抽了五百塊錢遞給我。
“兄弟,行個方便換個位置如何?”
我一看花襯衣完全就是裝、逼,更不想理會他。
“老子跟你說話呢!”
見我沒反應,花襯衣有些怒了。
我淡淡一笑,直接拍了五百塊在桌子上,冷冷說道:“兄弟,我這纔剛來,賭桌上換位子多不吉利,這不扯手風嗎?”
我當着花襯衣的面加註,暗示這傢伙我不差錢。
花襯衣咬咬牙,握緊拳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可我卻絲毫沒有在意,這是在賭場裏,我不相信這傢伙敢直接鬧事,出了賭場之後,估計也不會再碰到這傢伙了,所以我並沒有什麼好怕的。
不知道是不是加註的原因,這一把莊家居然爆點,我居然一把就贏了五百塊回來。
一般在這種賭局上,莊家是很少爆掉的。
花襯衣這把因爲跟我說話,恰好沒有下注,他更是像錯過了什麼一樣,惡狠狠的盯着我。
望着花襯衣這模樣,我心血來潮,忽然衝我旁邊的妹子說了句:“妹妹,看你手風不順啊,要不要跟着哥哥押兩把試試?”
可我沒想到,那妹子瞥了我一眼,忽然一笑,應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