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爺!”
果不其然,我猜得沒錯。
“各位老闆感覺怎麼樣?在這荒野小鎮,也找不到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招待不周的地方還希望各位見諒!”
這個林建山一開口,嗓音濃厚,即使是面帶微笑也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息,也難怪人稱“山爺”。
“山爺客氣了,很久沒享受到這種美味了,看來山爺雖然人在山野,日子倒是不比我們差啊!”袁四海哈哈笑道。
山爺哈哈一笑,朝飯桌走過來,然後衝着我們掃視了一圈。
“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各位老闆帶的人簡直是一個比一個嫰,我們這些老東西果然是不中用了!”
山爺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我。
也難怪,我顯然是這羣老江湖裏的愣頭青。
“我看這位小兄弟恐怕還沒成年吧?能被小漫帶到這兒來,想必也不簡單啊!”
我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說實話,被他這麼直勾勾的盯着,我很不自在。
漫姐夾着一支女士香菸,倒是很淡定的解釋道:“山爺別誤會,這是成哥的表弟,我不過也是按照成哥的吩咐,帶過來見見世面!”
“好!好啊!”
山爺又仔細打量了我一眼,一連說了兩個“好”字,讓我感覺意味深長。
“成哥的表弟?”這時,白鬼卻是忽然從身後一隻手搭住了我的肩膀,沉聲說道:“原來上次我還看走眼了,還以爲小兄弟只是漫姐的一個小跟班而已。”
“哦?白鬼老弟居然也認識?”山爺越發有趣的望着我。
被白鬼一隻手搭在肩上,我感受到一股壓迫的力量,我尷尬的一笑,不知道說什麼好。
白鬼卻是哈哈一笑說:“實不相瞞,之前在貢州,有幸在馬老闆的賭船上見過一次,可漫姐不給面子,帶着小兄弟不辭而別,這次到了山爺的地盤上,兩位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白鬼一句話,漫姐的臉色也是忽然變了。
他話裏有話,甚至有一絲威脅的意味。
山爺手裏轉動着珠子,卻是哈哈大笑道:“放心,這次的賭局可要進行三天,而且明天才開始,白鬼兄弟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各位老闆這次來,也一定玩兒個盡興,免得傳出去說我林某招待不周就不好了!”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既像是在威脅我和漫姐,又像是在提醒其他人。
反正短短几句話就讓我感覺這紅星鎮的水很深。
正在這時,我對面的周峯忽然說道:“山爺,既然賭局明天才正式開始,這酒足飯飽了我倒是有個提議,咱們幾個年輕人先玩玩兒,也算是給各位老闆助助興!”
周峯話音剛落,袁四海卻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罵道:“山爺的地盤,哪輪得到你來安排?”
周峯紅着臉,趕緊閉上了嘴。可我卻覺得,他們這是故意做給大家看的。
周峯突如其來的提議,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來了精神。
“既然山爺發話了,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各位老闆的意思呢?”白鬼也是饒有興趣的說道。
被他們這麼連聲附和,其餘的老闆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山爺看了一眼六子,笑着說:“既然是你們年輕人的賭局,那咱們這些老東西就不要參與了。不在正式賭局之內,也算是娛樂局,我這個做東的就自作主張,送給各位每人一萬的籌碼,就當助助興,點到爲止!”
山爺這話一出,在場的老闆們都點點頭表示同意,可我卻覺得這場賭局似乎不光娛樂這麼簡單。
這時,我旁邊忽然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說道:“山爺,我的這個小弟就不參與了,他不怎麼會玩兒牌,怕掃了各位的雅興。”
這中年男人有些微胖,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不過我注意到他的左手少了一個無名指。
剛纔漫姐告訴我,這個男人叫周自來,是高州來的老闆。
周老闆旁邊一個青年,十分瘦小,甚至給我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山爺笑道:“沒關係,既然說了是娛樂局,當然是自願參與,今天不想玩兒的,林某絕不勉強!”
我一聽山爺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
剛纔我還在心裏咒罵這個周峯多事,不過既然山爺開口了,我想也輪不到我上場的地步,我和漫姐只需要推脫就行了。
可我正這麼想着,漫姐卻忽然拍了拍我,淡淡說:“小慕,既然成哥是讓我帶你來玩兒的,那你正好陪他們玩兒幾把,免得成哥到時候說我只是帶你來走走過場!”
我差點忍不住爆粗口,可六子已經拿了一疊籌碼放在我的面前。
這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讓我很不爽,我此時甚至已經有了一種想逃跑的衝動。
我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陳大叔,陳大叔抽着煙並沒有理會我們這邊。
“玲兒,小七,你們也陪大家玩玩吧!”白鬼忽然開口道。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玲兒和他身邊的男人居然都是白鬼的人。
我有一種想退縮的感覺,明明一開始我和漫姐說好的只是帶我來看看,沒想到首先參加賭局的人居然是我,我有一種一步步走進漫姐設下的陷阱的感覺。
在場的這所有人,除了米姐和陳大叔,所有人都讓我感到害怕和不安,我不不知道這些人心裏打的什麼算盤,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參加這樣不明不白的賭局。
此時,我已經沒有選擇。不過,我在心裏告訴自己,賭局而已,輸了就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咬咬牙,接過了眼前的籌碼。
最後,賭局敲定,我、玲兒、小七、周峯、皮哥還有另外一個叫做三元的小年輕,我們六個人組成了一桌,其餘人在一旁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