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上樓的時候我又嘗試着敲了敲米姐的房門,可還是沒人開門。

    我給米姐打了一個電話,也並沒有人接。

    回到房間,漫姐坐在客廳里正在沏茶,看起來酒意已經褪去了幾分,不過臉上還在微微泛紅。

    我在漫姐的身邊坐下,還沒開口說話,她遞了一杯茶給我,還給我坐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不要說話。

    我知道漫姐是在示意我茶几下面的竊聽器。

    漫姐緩緩的斟茶,然後細細品茶。

    我是個急性子,對品茶也並不感興趣,可漫姐偏偏不緊不慢,一副很愜意的樣子。

    一直過了大概十多分鐘,漫姐才起身,示意我跟她一起出門。

    “咱們這是去哪兒?”我問漫姐。

    漫姐一邊帶着我下樓,一邊說:“山爺這別墅風景這麼優美,咱們一直待在房間裏面多沒意思,去山上逛逛,就當採風了。”

    我恍然大悟,漫姐是想找一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下了樓,我發現六子居然正坐在院子裏面。

    看到我們出來,六子很快迎了上來。

    “漫姐,您兩位這是打算去哪兒?”六子嘿嘿一笑,一臉標誌的褶子。

    漫姐道:“山爺這山頂別墅風光迤邐,我們打算隨處去逛逛!”

    “這……這麼快?”六子忽然驚訝的看了我一眼,愣頭愣腦的問了一句。

    “快?”漫姐一臉疑惑的望着六子,可我臉上卻是已經通紅。

    從我剛纔拿着套子進房間再到出來,總共也才二十分鐘不到,六子這傢伙一看就是想歪了。

    我一臉尷尬的望着六子,有些難爲情。

    俗話說“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所以別人就更不能說了。所以,“快”這個字在我聽起來當然是非常敏感。

    想當初我在美麗製鞋廠的時候,但凡是跟我走在一起的廠花,哪一個不說老子年輕力盛的?

    可偏偏這話,我又不能反駁,只能和六子對望,面面相覷。

    六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漫姐,倒是很快反應過來。

    他嘿嘿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這荒郊野嶺的,也沒什麼好看的,而且現在天也快黑了,山上不安全。”

    “沒事,我們就在附近透口氣醒醒酒,很快就回來了。”

    六子聽了我們的話,有些爲難的皺了皺眉,支支吾吾的想要再說什麼。

    可沒等他開口,漫姐似乎已經懂了他的意思。

    “沒事,六子兄弟,我們不會走遠了,山爺問起來就說是我們自己的意思。咱們可要在這別墅裏待上三天,總不可能一直在院子裏面憋着吧,莫不是山爺想把我們關起來?”

    漫姐看似說了一句玩笑話,可卻把六子嚇了一跳,他趕緊擺擺手一個勁搖頭,他猶豫了一陣才說道:“那……好吧,漫姐,你們可早點回來,也別走遠了,否則山爺那邊不好交代。”

    “放心吧,六子兄弟,不會讓你爲難的。”漫姐說着,帶着我快步出了別墅。

    儘管走出了別墅,但實際上我發現我們的背後還跟着兩個穿西裝的漢子。

    他們兩個跟在我們後面大概十米左右的距離,我估計是六子派來保護我們的。

    與其說是保護,其實倒不如說是監視。

    不過,我們並不在意。

    我和漫姐沿着一條小路往別墅旁邊的一片竹林走。

    漫姐回頭望了一眼,然後輕聲對我說:“剛纔我仔細檢查過了,房間裏面有個竊聽器已經被我給拆了。”

    “拆了?”我訝道。

    我沒想到漫姐直接將竊聽器給拆了,這樣一來不就等於直接暴露了嗎?

    “老孃可不想房間裏面睡個覺,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聽着,你放心,即使拆了也沒什麼,這種事情本來就上不得檯面,山爺也不會說什麼,不過安全起見,咱們還是不要在房間裏面說一些敏感的話題。”

    我點了點頭,漫姐又問我:“怎麼樣,這趟下山有什麼收穫?”

    我將剛纔下山的情況一五一十敘說了一遍,並告訴他我已經熟記下山的路了。

    漫姐聽完,眉頭緊鎖。

    “跟我預計的情況差不多,想要繞過山爺的人離開這兒,恐怕還是隻有早上上山的那條高速路可能性比較大。”

    “不對,還有一條路!”這時,我趕緊說道。

    我猛地想起來一件事:玩娛樂局那天六子帶着我們上山的時候,我看到上山的時候應該還有一條岔路口,另外一輛越野車就是從那個岔路口開上來的。今天早上上山的時候,我還刻意注意了一下,確實是一條可以通下山的水泥路。

    可漫姐一番話,卻讓我的心涼到了谷底。

    她說:“我知道你說的哪條路,我第一天上山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不過那是一條死路,山腳下住着的全是山爺的這些兄弟,不然你以爲他這些人怎麼養活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漫姐早就已經注意到了那條路,而且已經提前摸清楚了。

    可這樣一來,我們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

    在這個破地方,這個山爺不就成了一個土皇帝,什麼都是他說了算?我真不知道爲什麼一羣人要選擇來這麼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賭錢。

    我只希望陳大叔千萬不要在這裏和山爺爆發衝突,否則我們恐怕被埋了都不知道。

    不過我發現漫姐一臉平靜,她似乎並不擔心如今的處境。

    不過想來也是,雖然漫姐暗地裏和陳大叔達成了一致合作的目標,但她和陳大叔不同,她來的目的更像是求財的。

    我想,一旦陳大叔真的遇上了什麼危險,漫姐一定會置之度外,絕不會愚蠢的選擇和陳大叔站在一頭。

    可我不一樣,我上山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幫陳大叔一把。

    我不知道陳大叔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但我一定要想方設法將情況告訴他,好讓他早有準備。

    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了竹林深處。

    竹林裏有一個涼亭,亭子裏有一張石桌。

    不得不說,山爺這傢伙還真懂得享受。

    我們朝涼亭走去,兩個漢子始終保持十米開外,一直盯着我們。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