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嚴肅的看着陳大叔,沉聲問道:“咱們江州可是川西南地區,隔着東北如此之遠,可以說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個東北老千團怎麼會千里迢迢的來到這麼個小鎮上?”
這時,皮哥忽然笑了笑說:“小慕,你可能還不清楚陳大師的實力,你以爲在江州有幾個老千能夠對付他,要是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個東北老千團一定是有人重金請來的!”
我心中一驚,可陳大叔已經擺了擺手說:“好了,紅心鎮的事就暫時告一段落了,咱們應該想想下一步應該怎麼辦了。”
皮哥輕輕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米姐和陳大叔一眼,幾個人忽然又都不說話了。
說話間,車子很快已經又下了高速。
我朝窗外望去,此時我們已經回到江州的地盤了。
再次看到熟悉的江州,我隱隱有一種恍然若夢的感覺。
上次來江州救陳小妹,我也沒來得及在江州多做逗留,一想着好不容易終於又回到了江州,我的心裏竟有些莫名的興奮,畢竟江州纔是我的根。
即便下了高速,皮哥的車速依舊很快,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進了市區然後穿進了複雜的街道。
可車子越往前開,我卻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大叔,咱們這是要去哪兒?”我問陳大叔。
陳大叔道:“小慕,一會兒讓你的朋友直接把初堯送到伊頓莊園,我們會在那裏等他們。至於你,我已經給你安排了一個好地方,馬上就到了。”
我不知道陳大叔給我安排的是什麼地方,只看到皮哥開着車在街道上面左拐右拐,最後拐進了一條不起眼的小街道。
這會兒晚上九點不到,街道上卻不是很熱鬧,偶爾能看到有幾家夜宵店和燒烤店。
街道的另一頭,一片昏黃的燈光。
遠遠地,我看到前面有一個紅色的牌子。
燈光有些昏暗,我只覺得很熟悉,等我看到那個閃爍的紅色牌子上面的字,我卻是大喫一驚。
木魚麻將館!
招牌上面的字不是很清晰,可我卻看得真切。
我眼睜睜的看着皮哥將車子開到木魚麻將館的面前,然後直接停下來了。
陳大叔在後座開口道:“到了,小慕!之後的一段時間你就暫時在這裏幫忙,最好招子放亮點學點技術,我跟這裏的老闆已經商量好了,你直接進去就行了!”
“怎麼是木魚麻將館?”我訝道。
對於木魚麻將館我是再熟悉不過了,我上次在這裏差點丟了一雙手,阿吉也差點喪命於此,我也正是因爲在木魚麻將館的賭局纔會結識侯老闆,然後去了七鬼山,徹底走上了老千之路。
所以這個地方打死我也不可能忘掉。
“怎麼,有問題嗎?”陳大叔問我。
我扭頭望了望車窗外的木魚麻將館,微微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淡淡說道:“沒……沒問題!”
儘管我不知道陳大叔和木魚麻將館的老闆有什麼關係,他爲什麼會讓我來這裏,可我相信陳大叔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點點頭,臨到下車的時候,我扭頭又對陳大叔說了一句,讓他萬事小心,他衝我笑了笑並沒有答話,只說讓我照顧好自己,他辦完自己的事會來找我。
下了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皮哥已經開着車子揚長而去。
吹了一口冷風,望着木魚麻將館的招牌,剛纔還有些恍惚的我漸漸有些清醒過來。
我緩緩走進麻將館,麻將館內人聲鼎沸,大廳裏面的幾張桌子坐滿了人,大多數都光着膀子。
裏面的人注意力都在賭桌上,我進門的時候壓根就沒有人注意到我。
我走向前臺纔看到桌子上趴着一個黃頭髮的青年。
輕輕拍了拍前臺桌子,我問道:“請問木魚哥在嗎?”
那黃髮青年緩緩擡起頭看了我一眼,睡眼惺忪。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打攪了他的好夢,他站起身來,有些不耐煩的揉了揉眼睛,然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黃髮青年問我。
畢竟打擾了人家,我客客氣氣的擠出一張笑臉道:“請問一下木魚哥在嗎?”
黃髮青年又仔細的看了看我,冷冷道:“你小子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木魚哥不在,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這黃髮青年對我有一股敵意,可是我們明明才第一次見面。
我朝麻將館裏面打望了一眼,我記得這裏面管事的那個女人應該是叫玉姐。
上次差點丟了小命,還是玉姐幫忙求情我和阿吉才躲過一劫,所以我對那個女人還是很有好感的。
可我在麻將館裏望了一圈,也並沒有看到玉姐的身影。
我暗暗嘆了一口氣,纔對面前的黃髮青年說:“是朋友介紹我過來到木魚哥這裏來打工的,勞煩兄弟幫幫忙,帶我見一眼木魚哥行嗎?”
黃髮青年皺了皺眉說:“打工的?不是跟你說了木魚哥不在嗎,要不你明天再來吧!”
我本來是想和這傢伙坦誠相待,所以直接說了我來這裏的目的,可我怎麼感覺這傢伙聽說我是來打工的之後,非但一臉看不起,還一副刁難的模樣,直接一句推脫讓我明天再過來。
我頓時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了。
“兄弟,我朋友是你們老闆的朋友,也是受人之託,勞煩你幫我聯繫一下木魚哥怎麼樣?”
“媽的,廢話怎麼這麼多?”黃髮青年沒等我話說完,已經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從二樓的閣樓上緩緩走下來一個穿着淡白色長裙的女人,正是玉姐。
玉姐來得恰到好處,要是再遲一步我估計就已經和麪前的這個黃髮青年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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