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看似漫不經心,可是一隻隱藏在賭桌下的左手已經摸了摸周身上下,在確定身上沒有被偷藏撲克之後,我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我的眼睛就不會離開玲兒的雙手了。
我伸手去看我的另外兩張牌,是一張a和一張8,第一把就是一個九點。
我直接掀開自己的牌面,一個九點出現在賭桌上,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
荷官的牌面是一個八點的漲水牌,可他的汗已經順着脖子流了下來。
“臥槽,九點!”
“媽的,一把就贏了三十萬,真有魄力!”
“哪裏來的老闆,運氣這麼好?”
人羣中瞬間就炸開了鍋,其他的賭客都紛紛望着我。
這第一把,我就贏了三個紅色的籌碼。
誰能想到,這樣小小的三個籌碼,竟然意味着三十萬!
荷官即使拿到一個八點牌,他把面前所有的籌碼翻倍通殺,到手也不過是兩三萬而已。
我不知道這個荷官發牌的水平如何,但能夠在這樣的賭船上擔任荷官,我想第一把就給最大下注的玩家發一個九點牌他還是沒那麼蠢的。
我忽然明白剛纔玲兒那個動作意味着什麼,也清楚我這個九點是怎麼來的。
荷官顫抖着雙手將三個紅色的籌碼遞到我的手裏。
我掂量着三個小小的籌碼,心中五味雜陳。
要是換做其他任何時候,我一定是心情澎湃,難掩心中的激動變得興奮起來。
可是此時,我的心中卻是平靜如水。
手裏的籌碼全是紅鬼給的,他讓我千里迢迢過來,絕不是爲了贏他賭場的錢的。
我知道這荷官一定不知道我的身份,要是知道的話他絕不會這麼緊張。
我不知道玲兒此刻認爲我是什麼身份,更不知道她一上來就給我做牌的目的是什麼。
但我還清楚的知道,我不能成爲衆矢之的。
我起身想要離開這張鬥三公的賭桌,即使我只玩了一把,但我知道,要是繼續玩下去,賭桌上就會有無數雙眼睛盯着我。
“老闆,你要去哪兒,怎麼剛來就要走了?難道不想跟我玩玩兒嗎?”玲兒嫵媚的看着我,指尖在我的胸膛劃過,一點也不避諱旁邊有人。
其他賭客都用羨慕的眼神望着我,但我心如明鏡,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女人不是溫柔鄉,而是毒藥。
玲兒有一個故意壓着我的動作,我感覺她是在故意阻止我走。
“好吧,那就再玩玩兒!”我笑着道。
我故意將身子側過來,一隻手在玲兒的腰間遊走。我說的這個“玩玩兒”當然也是指和她玩玩兒。
玲兒眯着眼睛笑,對我的舉動不拒絕也不反抗,反而是十分享受。
當然,我知道她有自己的目的,至於什麼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我也不想去猜。
“服務員,過來!”我朝旁邊的服務員招了招手。
一個穿着紅色馬褂的小青年快步跑了過來。
“老闆,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服務員恭敬的點點頭,拿着籌碼就朝賭船前臺的方向跑去。
其餘的籌碼我則是直接揣進了口袋裏,這些籌碼我不會再動了,就當做我來哈爾濱的紀念。
玲兒一臉詫異的望着我,欲言又止。
她分明是在疑惑我換籌碼的意義是什麼,不過她沒有開口,顯然也是猜到了原因。
等待換籌碼的期間鬥三公的賭局又進行了兩把,我看到荷官發牌的時候目光也在時不時的往我這裏瞟。
其餘的賭客也都盯着我,估計是想看我接下來豪賭。
不過,一盤籌碼很快就被小青年服務員端了上來,三個紅色籌碼很快演變成一堆白色的和一堆黑色的,還有十來個藍色的籌碼。
剛纔三個籌碼握在手裏感覺輕飄飄的,也沒有什麼手感。
可是眼前擺滿一堆籌碼感覺就不一樣了,瞬間感覺心裏舒爽了許多,整個人也有底氣了許多。
“老闆,您的籌碼!”小青年服務員做出一個讓我清點的手勢。
我擺擺手表示不用了,一般在這種地方做事的,必須保證手腳乾淨,畢竟難免不會遇上幾個較真的賭客。
當然,打賞的就另當別論了。
我從籌碼堆裏撿起兩個黑色的籌碼遞給小青年。
“給,這是你的!”
小青年接過籌碼,連連道謝。
我之前在鳳凰娛樂城當過服務員,我知道那種感覺。在場子裏想讓別人幫你做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雖然兌換籌碼本來就是這些服務員的職責所在,可拿到小費的感覺絕對是不一樣的。
或許是因爲有過同樣的經歷,我看到和我年齡相仿的小青年,出手也並沒有吝嗇。
換好了籌碼,賭局繼續開始。
“老闆,出手挺大方啊!”
玲兒的雙手繼續在我身上撥弄,她儼然把我當做了一個闊老闆。
她想要陪我演戲,我也不介意,反正我拿着這些籌碼就是到賭船上漫無目的的玩的。
我遞了一疊籌碼給她,手上的動作也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隨便玩兒,不夠再找老子要!”
我故意豪爽的說了一句,不過遞給她的時候,我故意給的白色籌碼,看起來厚厚的一疊,其實加起來也就兩千多塊錢而已。
玲兒接過籌碼,衝我笑了笑。
我捏了捏她的小細腰,呵呵說道:“妹子,今晚要不要跟老子去找個包間玩玩兒?”
“好啊,老闆!只要你把我陪高興了,我也一定把你陪高興了!”
玲兒一句話意味深長,她二話不說,直接將我給她的籌碼全都下注了。
我微微一笑,也扔了一個黑色的籌碼下去。
雖然我的下注不大,可荷官的餘光始終注意着我。
不過我並不緊張,我很清楚,只要我再這麼持續下注幾把,他的目光就不會光停留在我身上了,這些賭客也會漸漸對我失去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