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又變得迷茫,迷茫的是陳大叔。
陳大叔似乎在我們來之前就把一切事情都看透了,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可我卻從來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陳大叔曾經告訴我,事情知道得越多對我越沒有好處。可現實的情況是我已經卷入了他的鬥爭之中。
我不僅把陳大叔當成我的師傅,更把他當做我的家人,所以我也希望陳大叔能把他的事情都告訴我,讓我不用再像瞎子過河一樣。
“峯哥,陳大叔是不是也來了哈爾濱?”
我的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雖然陳大叔的行蹤一向神祕,可這一次我覺得來東北的不僅是我們三個人。很早之前木魚哥就告訴我要出一趟遠門,還說正在安排,我總覺得就應該是在那個時候,陳大叔就已經提前到了哈爾濱。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這一次一旦見到陳大叔,我一定會讓他將所有的事都和盤托出,至少能讓我幫忙的時候心裏沒有任何顧慮。
峯哥搖搖頭,淡淡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我不知道……”
我看了看峯哥,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沒有騙我。
峯哥並沒有回答一句“來了”或者“沒來”,眼神也是真誠的,所以我相信他這一句說的是實話。
他嘆了一口氣,沉聲道:“陳大師說過,讓我們自己小心一點,必要的時候他會給我們打電話,你們兩個倒好,剛來就把手機弄丟了!”
峯哥忽然責怪我和侯天白,我們兩個都是臉上一紅。
對於丟失手機的事,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峯哥擺擺手道:“算了,說正事!”
他儼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發現他對侯天白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儘管說話間他還叫侯天白“老闆”,可我感覺和一開始在車上相比,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了轉變。
峯哥接着道:“紅鬼安排這場賭局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試探一下我們的實力,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一定拒絕不了,倒不如爽快答應了。”
峯哥這句話一針見血向我們解釋了剛纔他爽快答應紅鬼的原因。
我和侯天白莫名的對視一眼,恍然大悟:紅鬼想讓我們抓千,嘴上不說,但心裏一定會質疑我們的實力,他想知道我們的千術到底是個什麼水平。
在賭船上,這些明燈、暗燈全都是他的人,我們也沒有顧慮,即使出千或者抓千都可以保留實力。可一旦進了別人的場子,出千可就是剁手甚至喪命的買賣了!
而且,即便是我們出千被抓,也是在別人的場子裏,到時候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無論是別人的賭場還是陳大叔,都怪不到他的頭上,只能怪我們自己學藝不精。
想明白這個問題,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紅鬼這老頭子好一招借刀殺人,既能探一探我們的實力,又能把自己置身事外。
我又一次明白了江湖險惡。
峯哥忽然拍了拍我們的肩膀,緩緩起身。
這一刻,我忽然有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峯哥就像是一個老大哥一樣。
我和侯天白也隨即起身,泡了澡整個人都感覺清爽了許多。
峯哥讓服務員找了一個三人包間,又找了三個妹子給我們按摩。用他的話說,這叫做賭局前的放鬆。
我們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入了浴室深處的一個走廊,然後進了一個安靜的三人包間。
很快,就有三個穿黑絲短裙的妹子提着一個小收納箱進來。
三個妹子一進來,侯天白眼睛都直了,首先挑了一個腿長胸大的妹子。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侯天白昨天就是在這裏過了一夜,怪不得那小子今天早上紅光滿面的,看來紅鬼的這個洗浴城是真不錯。
峯哥也挑了一個妹子要做個全身放鬆,最後輪到我也沒什麼好挑的了。
幾個妹子不但長得漂亮,手法也相當不錯,聲音也是嗲嗲的,我估計除了賭場,應該就數這個洗浴城能給紅鬼帶來不少的收益了。
感受到細軟的手掌在我的後背摩擦,我更是全身心的放鬆下來。
整個按摩的過程我有些心不在焉,心裏也有一團火在躁動,可我知道現在不是躁動的時候,一會兒還有正事要做。
峯哥和侯天白則是全程和幾個妹子聊天調笑,兩個人時不時的還會冒出兩句騷話,逗得三個妹子咯咯的笑。
我自詡以前也是一個騷話連篇的人,可和峯哥還有侯天白比起來,我感覺還是差了一截。
按摩完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剛在包間裏躺下不久,忽然有人敲門走了進來,來的人是阿火。
“三位老闆,咱們該出發了!”阿火進門,手上提了個小箱子,我想應該是給我們準備的賭資。
“好,知道了,收拾一下就出來!”峯哥點點頭已經起身。
阿火說了一句在賭場門口等我們就出去了。
我們去更衣室換好了衣服,峯哥又跑去上了個廁所,我們才一起出了洗浴城。
穿過賭廳,在船艙口就看到阿火已經在等着我們了。
阿火在前面帶路,我們一起下了賭船,江邊停着一輛豐田商務車。
上車的時候,後面已經坐了四個穿西裝的漢子,加上開車的司機和副駕駛的阿火,紅鬼總共派了六個人來。
可我在想,要是我們三個真的在其他賭場出了事,他們能衝出來保我們嗎?
當然,我也就是隨便想想,我肯定是不願意看到我或者是侯天白和峯哥任何一個人出千被抓的。
“阿火兄弟,咱們這具體是去哪兒,該給我們說說了吧?”剛上車,峯哥就立刻問道。
剛下只聽紅鬼說我們要去通河縣,可關於賭場其他的事,我們卻一概不知,看樣子峯哥也是有些好奇。
“通河縣,黑8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