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個老千的懺悔錄 >第510章 鷹鉤鼻
    侯天白選擇了一張百家樂的賭桌坐下,很快就被吞噬在人羣之中。

    今天的賭船客人異常多,這讓我有一種深深的不安。

    人越多,也就意味着躲藏的機會也越多。

    總的來說紅鬼的賭船並不大,可別小瞧了這寥寥十幾張賭桌,小小的賭船一天能容納成百上千的賭客,有賭場荷官的操控,每張賭桌每天能夠進賬十來萬甚至幾十萬,一個月下來收入自然也是十分可觀的。

    這也是紅鬼爲什麼會如此在意賭廳的收益。

    賭廳內明燈、暗燈分佈數十個,但平均分配到賭桌上,每張賭桌真正剩下的也不過兩個燈而已。這些賭場的燈質量參差不齊,難免會有漏網之魚。

    不過,想要長時間躲過賭場所有燈的眼睛,也絕非是件易事。

    我找了一張二十一點的賭桌坐了下來,找了一個邊緣的角落,從這個角落能夠很好的觀察到場上所有的賭客,特別是他們手上的動作。

    我的加入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們在意的只有面前的籌碼和手裏的撲克。隨意的扔下一個籌碼,我卻並不在意自己手裏能夠拿到什麼牌,望着這些賭客有的興奮,有的低沉,我的心中卻是十分麻木。

    在賭場待久了,眼中所能見到的都是賭場的常態,而我想要見到的是在賭場中不容易見到的東西,也就是整個賭場之中最黑暗的一層。

    我在每一張賭桌停留的時間不會太長,一般二十分鐘,頂多不會超過半個小時,在確定賭桌沒有異常過後,我就會選擇不動聲色的離開。

    轉眼到了下午五點,我一口氣輪換了六七張賭桌,卻並沒有任何收穫,反而是瞭解了不少哈爾濱特色玩法。

    我注意到阿吉和阿龍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上了一張鬥三公的賭桌,我刻意避開他們,眼神偶爾對視的時候,也互相裝作不相識。

    整整一下午賭船上很平靜,這種一無所獲的平靜反而讓我心裏很不安。

    三日之約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當我真正投入賭局的時候才發現,一下午晃眼就過去了。

    我現在不害怕那些老千出現,也不怕自己有沒有能力抓千,怕就怕他們三天都不出現。

    憑我今天對紅鬼的觀察,以他的性格,三日之約一到若是我們拿不出個說法來,他絕不會這麼輕易的讓我們回江州。

    忽然,我看到坐在休閒區抽着煙的侯天白,那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離開了賭局。

    看到我走過去,侯天白爽快地遞了一支菸給我。

    接過侯天白手裏的煙,猶豫了一下將香菸捏在手裏,可我並沒有點燃。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我問侯天白。

    趁着這個功夫,我不動聲色的拿出懷裏的一包雲煙,從裏面抽出來一支迅速點燃,和侯天白給我的雲煙一樣,從外表看並沒有什麼區別。

    侯天白的目光盯着賭桌,也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小動作。

    “媽的,轉了幾桌,連個臭魚爛蝦都沒逮到!”侯天白嘆了一口氣,又道:“真不知道峯哥怎麼想的,那麼爽快地就答應了紅鬼!”

    我注意到侯天白的語氣之中似乎對峯哥剛纔的做法有些不滿。

    不過說起來,一下午也沒有在賭廳裏看到峯哥的身影,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

    侯天白的目光依舊在賭廳內穿梭。

    此時,賭廳內的客人少了許多,這會兒正是第一撥客人離開,下一撥客人打算上船的時候,賭船上剩下的大多是一些輸了錢還不願意離開的老賭棍。

    目光隨着侯天白本能的往賭廳內掃去,可這時候我忽然注意到一個穿灰色風衣,戴紳士帽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從側臉看是個鷹鉤鼻,灰色風衣下一身整潔的黑色西裝。其實乍一看這男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可奇怪就奇怪在他的灰色風衣和紳士帽子。

    十二月的哈爾濱比江州要冷得多,可這賭船內卻是暖烘烘的,大多數賭客都只穿了一件外套,戴帽子的人就更少了。

    鷹鉤鼻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埋着頭只露出半張臉,他的表情嚴肅,和旁邊的賭客也並沒有什麼交流。乍一看只會覺得鷹鉤鼻是輸了錢的臉色陰沉的表現,可我卻注意到他的面前只有一些瑣碎的小籌碼,和他手上那隻綠水鬼手錶比起來,他的那些零碎的籌碼顯得格格不入。

    這麼冷的天,出門戴帽子的人很多,但在賭場裏戴帽子的人卻很少,因爲帽子會一定程度上阻擋視線,成爲賭局的束縛。

    低着頭戴着帽子,我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傢伙在刻意隱藏自己。

    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上次替小七和玲兒出千那個服務員,那傢伙就是替一個貝雷帽出千丟了自己的命。此刻,這個鷹鉤鼻就極大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盯着鷹鉤鼻看了好幾把,他坐的是一張二八賭桌,他每一把的賭注是一百或者兩百。

    二八的玩法本來就比炸金花和鬥三公小很多,能來這種地方賭錢的,一般也不會太吝嗇,比如他周圍的賭客,幾乎都是五百、一千的下注,只有一些穿着樸素的小白領模樣的人下注稍微小一些,不過也是兩百到五百不等。

    雖說賭場沒有規定最低下注,按照籌碼大小默認也就一百,但和鷹鉤鼻這聲行頭比起來,他的下注未免顯得有些寒酸了。

    這幾把鷹鉤鼻的手氣一般,幾乎贏了幾把也就輸了幾把,因爲下注不大,場上的荷官和旁邊的一個明燈似乎都沒有在意。

    “怎麼,那個男人有什麼問題嗎?”

    侯天白注意到了我的眼神,瞥着腦袋問我。

    “不知道,就是感覺有些奇怪!”我深吸一口煙回答道。

    鷹鉤鼻一直沒有擡頭,也沒有刻意去觀察周圍的燈,似乎只關注着自己的牌面。

    他每次看牌的動作也很快,幾乎是牌發到他手裏他就伸出食指和拇指率先看了牌面。

    可就是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有些不對,這個鷹鉤鼻有問題!

    《一個老千的懺悔錄》無錯章節將持續在網更新,站內無任何廣告,還請大家收藏和推薦!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