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哈爾濱之行感覺怎麼樣？”正在這個時候，風清揚忽然話鋒一轉問我。
我索性從牀上坐了起來，一本正經道：“其實還算挺順利的，這次去哈爾濱其實是去抓千，不過實際上比抓千更刺激！”
不知道爲什麼，我還挺願意和瘋老頭聊這個話題。
我簡單的把這幾天去哈爾濱的事說了一遍，不過關於陳大叔的部分我是直接省略了。
瘋老頭聽了我的話，輕輕點了點頭，滿意地道：“聽你這麼說，你小子還算是蠻機靈的，只不過做事有點冒險。不過……年輕人挺有衝勁，還算是可以的！”
“老頭，你還真是一點不客氣……”我感覺風清揚就像是個長輩一樣對我評頭論足的。
風清揚哈哈笑了笑，說道：“這趟哈爾濱你還算是有收穫的，不過聽你這意思，你並沒有看出來你說的那個峯哥是怎麼出千的，還有那幾個東北老千團怎麼出千的，對不對？”
風清揚一句話，我立馬來了精神。
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他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之前在哈爾濱的時候，我被嚇壞了，當時也沒來得及細想，想在想起來，確實是沒有察覺。
“瘋老頭，難道你知道？”我試探着問了一句。
風清揚點點頭，正色道：“你沒有看出來，就說明你火候還沒到，作爲一個老千，這只是一個相當簡單明瞭的引千局，你這都看不出來，是因爲你的歷太淺了。”
“老頭，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給我聽聽！”我迫不及待的說道。
說實話，我有點難以置信，風清揚遠在江州，光聽我口述他就能洞悉整個局嗎？
風清揚笑了笑，也不再賣關子，索性一五一十的開始解釋起來。
“其實很簡單，既然那個東風茶樓的趙老闆和龍老闆是做局人，關鍵也出現在他們兩個身上。表面上趙老闆和你說的那個東北老千團是一夥的，所以那個發牌的荷官同樣也和他們是一夥的，荷官要是發牌做局，場上無論誰看出來了，都不會拆穿，你覺得呢？”
“你是說那個荷官發牌的時候出千了？”風清揚一句話，簡直醍醐灌頂。
其實早在牌局剛開始的時候我就想過那個荷官妹子可能出千，可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自己給否定了。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就算那個荷官妹子真的出千，場上並沒有人會出手指認，即使荷官妹子出千讓我贏錢，玲兒和小七也只會覺得她是在故意引我們入局。
風清揚接着道：“那個荷官發牌做局，再加上龍老闆打配合，讓東北老千團誤認爲你們的人出千換了牌，東北老千團自己就亂了陣腳，然後再由龍老闆引導他們出千，最後親自抓千，所以整個老千團的人才會失去理智，就這麼簡單！”
聽了風清揚的話，我開始仔細回憶整個賭局。
現在回想起來，峯哥第一把贏錢的時候，我確實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他出千，可龍老闆卻出言暗示峯哥和侯天白換了牌。
這麼一回想起來，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怪不得陳大叔告訴我，賭桌上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你永遠想不到爲你做局的會是什麼人。
不過，我此刻更驚訝的是風清揚，這老頭完全沒有經歷賭局，只是聽我隨口轉述就能洞悉整個牌局，我忽然感覺這個老頭比我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不用這麼看着，其實這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抓千局，只是這個東北老千團太笨了，或者說對那個龍老闆太信任了，這是致命的錯誤！”風清揚看着我驚訝的眼神，淡淡說道。
此刻，我感覺風清揚不僅能洞悉牌局，更能洞悉人心，我真想不到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在一個小小的木魚麻將館裏。
“好了，我困了，明天還是跟往常一樣，仔細看麻將館的那些人都幹了什麼，出了怎樣的千，回房間再給我演示一遍！”
風清揚一句話說完，忽然就倒頭關燈睡了。
我感覺這老頭神神叨叨的，不過心裏更多的是好奇。
躺在牀上，我回想着今天暴揍張子揚的一幕，心裏還是由衷的舒爽。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一下樓感覺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琛哥幾個人遠遠地看着我並沒有人跟我搭訕。
倒是霏霏，一臉心疼的看着我。
可我剛下樓，忽然聽到玉姐的聲音。
“小慕，你過來！”
玉姐站在麻將館門口，衝我招了招手。
我感覺玉姐的眼神也有些不對，不過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有什麼事嗎，玉姐？”我走到門口，問玉姐。
玉姐將我招呼到麻將館門口，低聲對我說道：“你木魚哥最近有事外出了，他在鳳陽路還有一個遊戲廳沒人照看，場子裏最近忙我也顧不過來，你去幫忙照看幾天！”
玉姐沒有明說，但我知道木魚哥有事外出只是一個幌子，她讓我去看遊戲廳一定是因爲昨天和張子揚打架的事。
“玉姐，我也不怎麼熟，要不你重新派個人去吧！”
說實話，我並不是不想去什麼遊戲廳，我只是不想讓張子揚覺得我怕了他，故意躲着他而已。
可玉姐聽了我的話，臉上立刻一變，沉聲道：“重新派個人去，派誰去？被你打得還躺在牀上的張子揚嗎？”
玉姐一句話讓我臉上一紅，可她接着說道：“你小子下手也沒個輕重，張子揚沒有個幾天肯定是下不來牀了，沒鬧出人命還好，我不是沒跟你說過吧，得罪誰都別得罪小人，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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