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又是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出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夜晚的風吹得我的面頰生冷,心也跟着涼了一大截。

    我從巷子口攔了一個出租車回江州市醫院。

    陳小妹已經被安排到了重症監護室,我到醫院的時候阿吉和阿龍在重症監護室門口守着,他們的旁邊還站了兩個穿西裝的男人。

    聽阿吉和阿龍的意思,這兩個人是米姐派過來的,可當我向他們詢問米姐的行蹤,他們卻壓根就不搭理我。

    看樣子,米姐是故意躲着我。

    我知道米姐是爲了我好,現在陳大叔有難,陳小妹的狀況也很是不好,米姐不想讓我參與他們的事。

    可越是這樣,我越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除了阿龍和阿吉,陳大叔和陳小妹可以說是我僅剩的家人一樣的存在,越是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一個人躲起來?

    陳小妹還在昏迷當中沒有醒過來,我們只能站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透過窗戶遠遠地觀望。

    此時的陳小妹躺在重症監護室,鼻子上戴着呼吸面罩,還插着兩根導管。

    看到陳小妹的頭上纏滿了繃帶,我的心中說不出的心痛和自責。

    正在這時候,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回頭望去,一個穿着棕色西裝,戴着金邊眼鏡的男人朝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眼看着男人直奔我們這個重症監護室的方向,我立刻警覺起來,旁邊的兩個西裝漢子也站了出來,攔在重症監護室門口。

    金邊眼鏡緩緩走來,手上拿着一個文件夾。

    他在我們之中掃視了一眼,然後問道:“請問你們誰是慕先生?”

    我微微一驚,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來找我的。

    “請問你是……”我試探着問了一句。

    金邊眼鏡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友好的伸出一隻手,笑道:“慕先生您好,我姓吳,是陳牧野先生的代理律師。”

    “陳大叔的律師?”我一聽,整個人瞬間變得亢奮起來。

    我趕緊伸出手和金邊眼鏡握了個手,金邊眼鏡順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黑色的名片。

    我粗略的看了一眼,署名是江州鼎晟律師事務所吳向前。

    “吳律師,你好!”我緊緊握住吳律師的手,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吳律師衝我輕輕一笑,顯得非常淡定。

    他縮回手推了推眼鏡,笑着道:“慕先生,是這樣的,今天來找你是受了陳牧野先生之託,有東西交給你!”

    吳律師說着,打開了自己隨身的一個文件夾,我看到裏面有一張銀行卡。

    吳律師將銀行卡遞給我,淡淡道:“這張卡是陳牧野先生委託我交給你的,他還讓我給您帶個話:好好照顧沉初堯,等她傷好之後,立刻離開江州前往高州。”

    我看了看銀行卡,訝道:“就這麼一句?”

    吳律師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還有一句,就是讓你帶着陳初堯好好生活,什麼都不要管了!”

    “什麼都不要管了?”我苦笑道:“陳大叔真這麼說的?”

    吳律師點了點頭,笑道:“慕先生,這是陳先生的意思,卡里面有三百萬,我想暫時夠你們生活了。”

    “吳律師,請問我現在能見陳大叔嗎?”我問道。

    吳律師無奈的一笑,說道:“這個恐怕暫時不行,目前這個階段除了律師,他無論誰都不能見,恕我無能爲力!”

    我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望着吳律師遞過來的銀行卡,沉聲道:“吳律師,陳大叔現在怎麼樣了,我想知道他的案子是什麼情況!”

    吳律師有些爲難的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慕先生,來之前陳先生特意給我打過招呼,讓我不能給你透露案情!”

    他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作勢就要離開。

    我嘿嘿一笑,從口袋裏面掏出一疊鈔票。這是我剛纔買手機剩下的錢,既然想要從別人嘴裏套出想要的消息,自然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我輕輕將錢塞進吳律師的西裝口袋。果然,吳律師並沒有抗拒,輕輕咳嗽了一聲,便低聲道:“慕先生借一步說話。”

    我和吳律師從走廊出來,在重症監護室旁邊的一個露天吸菸區停了下來。

    吳律師朝四周觀望了一下,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我從口袋裏摸出一支菸點燃,環顧四周確認沒人之後,才說道:“吳律師,實不相瞞,我也是剛得知陳大叔出事的消息,具體情況還不太瞭解,希望您方便的話詳細告知一下!”

    拿了錢的吳律師,整個人態度立馬就變了。

    他清了清嗓子,一五一十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簡單的把情況說一下:事情發生在皇朝ktv,當時是陳先生和一羣朋友在ktv唱歌,然後陳先生最先從ktv出來,他出來的時候身邊跟了一個女人,也就是受害人。陳先生和受害人從ktv出來的時候,受害人已經明顯沒有了意識,兩人一起進了皇朝ktv的包房,第二天一早受害人報警說自己受到了侵犯,基本上就是這麼個情況。”

    聽了吳律師的話,我暗自咋舌。

    “不可能,陳大叔絕不可能做強迫的事!”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吳律師搖搖頭,沉聲道:“按照陳先生的說法,那個女人是皇朝ktv做夜場的小姐,發生關係也是自願的,可根據警方的調查,受害人是當晚的客人,並不是什麼小姐,皇朝ktv也否認自己的會所存在不正當的交易,簡單來說,事實清楚明瞭,陳先生在受害人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實施了侵犯,證據充足,目前的情況對陳先生很不利!”

    聽了吳律師的話,我倒吸一口涼氣。

    陷害,赤裸裸的陷害!我第一反應能想到的就是陳大叔進了別人的套。

    可陳大叔做事一向小心,即使去玩也絕不會選擇陌生會所,怎麼會上了別人的圈套。

    我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不過吳律師已經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看得出來,情況對陳大叔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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