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半邊身子都挨在袁老闆的身上,所以即便她的袖箭還不算熟練,可袁老闆壓根就沒有發現。
不過,林昭影剛纔的動作實在是大膽,即使袁老闆沒有看出來,馬老闆和明姐可都坐在對面,她就不擔心他們抓千嗎?
而且,林昭影既然能換牌,那就說明她在袖子裏藏牌了,難道她和明姐一樣,也是趁着換撲克的時候就已經順手牽羊了嗎?
我心中一沉,下意識的看向了賭桌上的另外三人,可他們都只盯着自己手裏的撲克,沒有任何表示。
我不確定林昭影恰好選擇了一個絕佳的時機,另外三個人都沒有發現,還是他們發現了卻沒有表露出來。
林昭影別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我低下頭默不作聲裝作沒有看見。
我沒想到的是,這一把袁老闆最後拿了一把憋十。
“臥槽!”
袁老闆直接將三張撲克扔到了桌面上:兩張娃娃牌和一張大紅十。
看那三張撲克攤開的位置,那張大紅十正好就是林昭影換過來的牌。
不管袁老闆被換走的是什麼牌,對鬥三公的牌面來說兩張娃娃牌都是很好的牌面,可是一張大紅十直接壞了整個牌面。
“袁老闆,我就說還是玩二十一點,這都什麼牌?”林昭影皺着眉幽幽說了一句。
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她這是在抱怨提出換玩法的李老闆。
李老闆聽了,冷哼一聲:“呵,妹子,這才第一把,你着急什麼?”
明姐也嬌滴滴的笑着說道:“就是,先贏的是紙,後贏的纔是錢,打牌這種事哪兒有什麼常勝將軍,妹妹是新手吧?”
明姐這話似乎是在故意打壓林昭影,林昭影撇了撇嘴沒有吱聲,委屈的看向了袁老闆。
袁老闆笑着打了個圓場,道:“沒關係,彆着急妹妹,我這不是還贏着呢嗎?”
此時我纔算看出來,林妹子現在這段位是真的高啊,剛纔明明是她換了袁老闆的牌,可卻讓袁老闆輸得心甘情願。
馬老闆這把坐莊拿了一個八點牌,加上林昭影的五千下注,袁老闆一把就輸了五萬出去。
一開始我以爲林妹子應該是被這個袁老闆給包養了,可是從剛纔的情況看,她分明是在搞袁老闆。
仔細想想,林妹子剛纔出千,唯一的受益者就是馬老闆,難道這林妹子是馬老闆的人?
看林妹子剛纔故意和李老闆嗆來嗆去,我嚴重懷疑她是馬老闆和明姐故意安排在袁老闆身邊,一邊搞袁老闆,一邊玩李老闆心態的。
這麼一想,我也立刻明白她剛纔出千的時候爲什麼如此大膽,因爲她完全不用害怕馬老闆和明姐抓她的千。
馬老闆繼續坐莊,我低着頭繼續發牌。
一輪莊過後,氣氛又變得凝重起來,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默默地看着手裏的牌。
這一輪莊一直持續了七八把,下莊的時候,馬老闆居然贏了近二十萬,不過僅僅過了十幾分鍾時間。
明姐的手氣也不錯,雖然沒有坐莊,可是也贏了十來萬,倒是李老闆,手氣一如既往的差。
馬老闆下莊之後,由明姐九點上莊。
我緩緩走到明姐面前,正在我打算髮牌的時候,她忽然遞了一個五千的籌碼給我。
“小兄弟,姐姐我可是第一把上莊,可要給我發個好牌!”
明姐一開始是給我暗示,直到現在可以說是明示了。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給我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我笑着點點頭,這把我洗牌的時候直接用了正反真洗交替假洗的手法,之所以如此大膽,是因爲我已經近乎摸清楚這賭局上的暗箱規則。
剛纔馬老闆坐莊的時候,他和明姐有多次出千的動作,不但用了袖箭和胸箭,還有“二鬼擡轎”的動作,可能是他們的手法極爲熟練,李老闆和袁老闆都沒有察覺。
不過就在剛纔明姐九點上莊的時候,她用了一個極其隱晦的出千手法,手法很詭異,我並沒有看出來。
出於一個老千的警惕,我只能肯定她出千了。
這把洗牌的時候,我只用了基本的手法,也是我最爲熟練、最保險的手法。不過,我並沒有給明姐發大牌,反而是給袁老闆和林昭影一人一個九點,而明姐的牌只有一點。
我心中冷笑一聲,今天這個局是蛇哥專門爲至尊娛樂準備的,雖然賭局開始之前他提醒過我,可是從我對李老闆的觀察看,這傢伙和馬老闆還有明姐比還差了一大截,完全就是來送錢的。
光從現在的局勢看,也是他輸得最多。所以我偶爾給明姐使個絆子也無所謂,說不定這麼近距離的觀察我還能多學習到一手千術。
明姐提牌只輕輕看了一眼,接着嘴角就是一抹淡淡的笑,我想我這點小動作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但我萬萬沒想到,開牌的時候所有人的牌居然都變了!
明姐上莊的第一把直接拿了一個三公,其餘幾個人的牌面也全都變了,沒有任何一個人的牌面超過了五點。
“草,你小子是不是出千了,說發好點就發好點?”李老闆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直接把撲克扔進了牌堆裏。
“多謝了,小兄弟!”明姐笑呵呵的看着我,道:“發得不錯,繼續!”
她這話似乎是在故意告訴所有人,這副牌面都是我發牌的功勞。
袁老闆也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小兄弟,你該不會故意偏向你們場子裏的人吧?”
他這話比李老闆要隱晦得多,可是一臉的懷疑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淡淡一笑,說道:“兩位老闆這話就不對了,剛纔是怎麼發牌的我現在還是怎麼發牌,總不可能馬老闆和明姐出一把大牌就怪我出千吧?李老闆要是信不過的話,要不驗驗牌?”
我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十足,也是故意說給李老闆聽的,因爲我壓根不怕他們抓千。